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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吹雪[综+剑三]_38

    于是第二天一早,陆小凤便和西门吹雪、玉听风告辞,分道扬镳了。
    没了陆小凤在旁介绍着一路的风土人情江湖故事,玉听风心里就不由杂七杂八地想了很多——算算时间,她这一趟离开了足足有四个月,不知道无情大捕头的复健进行得如何了,苏梦枕的身体应该养得差不多,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治疗……
    想到苏梦枕,就想起他那身令人揪心的病。河南距离京城已经很近了,玉听风骑在马上,不自觉就加快了速度,反正西门吹雪是一定能跟上的。
    于是不过一天的时间,两人便出了河南,进入了河北地界。
    看到高耸宏伟的城门,玉听风踩着马镫下了马,正要牵着马查证进城,便突然发出“嘶”地一声,两条腿一软,险些扑倒在地。
    檀书身形一晃,直接从她肩膀上滚了下去——好在位置不高,它甩甩尾巴,打了个滚,很快就爬起来,站在玉听风对面奇怪地看着。
    西门吹雪眼角余光正好瞥见这一幕,连忙绕过来把人扶起:“怎么了?”
    玉听风搭着西门吹雪的手站起来,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感受了一下,立刻又疼得抽了口冷气:“……好像骑太快,磨破皮了。”
    西门吹雪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一愣,下意识地问了句“哪里?”,待问出口后才发觉不对,不自觉地扫了一眼她大腿的位置,又匆忙移开,抿了抿唇,再次开口:“疼?”
    “很疼QAQ”玉听风泪眼汪汪地看着西门吹雪——其实她虽然身体娇弱,但并不娇气,只是此时疼是真疼,一有人关心,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
    西门吹雪抬头看了看四周,再次抿了抿唇,突然单手一揽她的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呀!”身子突然腾空,玉听风惊叫了一声,害怕地伸手一抓,直接抱住了西门吹雪的脖子——脸颊相贴,一凉一软,对比鲜明,却是一触即分。
    西门吹雪动作顿了一下,转手便把她放到马背上侧坐:“疼就别走了。”
    “嗯。”玉听风脸有些红,低低地应了一声,两只手牢牢地抓着马鞍,目光垂下,正好落在西门吹雪抓着缰绳的手上。
    西门吹雪将两匹马的缰绳合到一起,牵着慢慢往前走。
    这时突然听玉听风道:“阿雪,你过来一点。”
    西门吹雪不明所以,放缓了步子,刚保持两人平行的状态,脸颊上便传来温热而又绵软的触觉——是玉听风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西门吹雪第一次在面对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而没有下意识地避开,只是抬眼给了玉听风一个疑惑的眼神。
    原本因为疼而蓄起的泪水仿佛被太阳蒸干了一般彻底消失不见,小姑娘扬起惯常乖巧灿烂的笑脸:“原来阿雪的脸也是软的呀——跟看起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西门吹雪蓦地停下脚步。
    两匹马被他手里的缰绳一扯,也随之停了下来。
    玉听风尚未察觉,还在犹自说着:“……不过跟看起来一样,阿雪你的脸也有点凉,跟你的手一样——唔。”
    玉听风捂着刚被戳过的脸颊,瞪大了眼睛,熟悉的凉意残留其上。
    西门吹雪收回手,微微挑起嘴角,悠悠道:“果然跟看起来一样软。”
    *
    进了城,找好客栈,西门吹雪直接把玉听风抱进了客房。
    其实玉听风本来想自己走进去的,毕竟客栈门口和客房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她刚开始下马走的时候也还好,但是等开始走楼梯的时候立刻就疼得差点飙泪。
    不得已之下,最后还是西门吹雪把她抱了上去。
    所以长这么大了还要被人抱着,真的很难为情啊。听着客栈里人来人往的嘈杂声,玉听风整张脸都要烧着了,鸵鸟般把脸埋进西门吹雪颈间。
    这么一来,搞得檀书都没地儿站了。
    然后它果断爬到西门吹雪头顶上,一脸高贵冷艳地俯视着四周——哼,鱼唇的人类!
    *
    把玉听风放到床上,看着对方因为羞窘而染上绯红的脸颊和紧闭的双眸,西门吹雪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有趣”的感觉,甚至故意在房里多停留了一会儿,多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窘态,直到对方闷闷地下了逐客令——“阿雪你先出去,我自己上点药”,方才离开,并顺手帮她带上门。
    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玉听风立刻睁开眼,拍了拍烧得火热的脸颊,强撑着下床去把门栓挂上,然后翻出几盒常备的外伤药,仔细地给自己的伤处涂抹好。
    大腿内侧果然磨破了皮,好在药膏是自己按万花谷药方配的药,效果显著,抹上后伤口处便传来一股沁凉,也不怎么疼了,甚至还能慢慢走下楼,和西门吹雪一起吃饭。
    这一天快马加鞭日行了近千里,还受了伤,玉听风只能把雷打不动的饭后散步取消,立刻回去客房,倒头便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她被一阵浓郁刺鼻的香气包围,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
    屋里并未点灯,但是今夜月明,窗帘也忘记拉上,月光照进来,把整个房间映照得清清楚楚。
    刚醒的瞬间玉听风还有些迷糊,直到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窗边一道身着艳丽服色的高大身影,她陡然清醒了过来——这、是谁?!
    第三十六章
    彻底清醒了以后,玉听风也看清了窗边的人影到底是什么样子——那人侧身坐在窗台上,看其高大的身形,应当是个男子。他身上披了件艳丽的红衣,上面覆盖了大片大片的绣纹,绣工精湛,花样繁复厚重,在月光下泛着绚丽的流光,就算离得远,还是夜里,也仍旧能看出针脚细密到了极致。不过他气度沉稳,内力凝练,这样一件在其他男人身上略有些娘气的衣服套在他身上,竟然不带丝毫脂粉气。
    然而这是在不看他的脸的情况下。
    等看到他的脸,就是乖巧体贴如玉听风,都忍不住想要捂住眼睛,吐槽一句“辣眼睛”——从他侧脸和下巴的刚毅线条上能看出来这人的脸型应该偏硬气,此时上面却涂抹了厚厚的一层脂粉。
    当然硬汉脸也不是不能涂脂抹粉,重点在于这人完全不懂化妆的手法,纯粹是拿了最为粗制滥造的脂粉,胡乱地在脸上涂抹了一通。
    难怪这股香味浓到刺鼻,简直像是把一整个廉价胭脂铺子打翻了、全都糊到了脸上。玉听风看着对方的脸,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大红的袖摆突然轻振——
    随后便是“叮”地一声细响,那红衣人抬手迎上一道雪白的剑锋。
    玉听风不由睁大了眼睛细瞧——剑自然是西门吹雪使出来的,而红衣人迎上西门吹雪这一剑的……竟然是一枚绣花针?
    玉听风忍不住往前探了探身子。
    西门吹雪的剑有多高明她是知道的,而绣花针……绣花针比她用来治病救人的金针还要小、还要细,轻得风都能吹起来,然而此时在这红衣人手里,却仿佛蕴着浩浩威力,直接将西门吹雪这一剑荡开,重重地砍向一旁的窗框。
    木制窗框抖了抖,红衣人随即提气纵身,振衣而起,跃至窗前廊下。
    西门吹雪回手抽剑,看也不看随之坍塌断裂的窗框,也不管四散飞溅的木屑,抬手便迅速地划向对方颈间,速度之快,剑光仿佛连成一片,白练如洗。
    然而这红衣人却丝毫不见慌乱,红色袖摆轻晃,却是仍旧以一枚绣花针挡住了西门吹雪这一剑。随后他还颇有余裕地赞道:“西门庄主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声音低沉,明明是很悦耳的声线,却偏要掐着嗓子,发出尖细的假音,几乎一听就让人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比如还在屋里的玉听风。她一听这声音就立刻回过神,踩上鞋子就跑了出来。
    西门吹雪眉峰也微微一颤,持剑的手倒仍旧稳如磐石,猛地回撤,连挥数剑,一一挡住红衣人刺向自己身上几处大穴的绣花针。
    对方刺来的这几针迅速又刁钻,西门吹雪拦下后尚未来得及松口气,眼前红影一闪,香风扑鼻,似乎听到身后蹬蹬跑来的玉听风突然“啊”地惊叫了一声。
    西门吹雪几乎连想都没想,顺着之前的那道红影反手便刺出一剑,剑柄紧握,剑尖微挑。对方果真再次以绣花针相抵——然而这一次西门吹雪的剑招威力更甚,对方这一针没能荡开这一剑,反倒被上挑的剑尖点中手腕。
    对方吃痛“啧”了一声,飞快地收回手,西门吹雪正要乘胜追击再刺一剑,却见红影一晃,对方已经拎起玉听风毫不迟疑地往客栈外飞掠而去。
    *
    窗框被毁坏,本就有碍视线,外面的两个人又边打边往一旁去,更加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针尖剑锋相撞之时发出叮叮细响。
    接下来听到对方掐着嗓子说话,联系一开始看到对方穿着女装、画着浓妆的表现,她立刻就跑了出去——是说,好像有种性别认知障碍的病,这人该不会就是如此吧?
    她刚一出去,正好便看到西门吹雪险之又险地挥剑挡住对方刺向太阳穴、眉心和胸口等几处要害的绣花针,只是尚还来不及为他松口气,那道红色的身影突然便晃到她面前——
    玉听风猝不及防,用来后退拉开距离的一记太阴指还没打出来,便先被对方骈指如风地点中数处大穴,动也不能动,话也说不出来,只来得及惊叫了一声。
    再然后就见西门吹雪反手一刺,伤到对方,然而对方却无心恋战,拎起她的领子便飞身撤退。
    玉听风看到西门吹雪提剑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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