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凌寒接电话的空档，他赶紧溜了。
    ……
    凌霜来到《江湖》剧组探班的时候，时间还早，A、B两个剧组的场务还在搬运东西，分别从道具室往返于两个相隔不远的拍摄地点，乒乒乓乓的，好不热闹。
    而凌寒和方路因为都是文森一手教出来的，所以有提前半小时到的习惯。既然来了就不能浪费时间，两人便对起了戏。
    拍戏虽然又苦又累，但也不是毫无乐趣可言的，不然有时候观众看演员NG的时候也不会笑得那么欢。
    有时候对戏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可能是一句台词拗口，怎么也捋不顺地舌头打着结，也可能是因为要配的动作太滑稽，让人忍俊不禁。或者，更简单一点的，这场戏本身就是用来搞笑的。
    凌霜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个看着嫩得可以掐出水儿来的小年轻趴在自己老弟的肩膀上笑得不能自已，绕过去的手捏着剧本轻轻打着凌寒的背部，可能是因为笑得一颤一颤的原因，也可能只是因为……在撒娇。
    那自家老弟凌寒的手呢？
    好像无意间刮擦过那个小年轻的腰，嘴唇动了动，因为搁太远也没能听清。但是眼睛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虽然脸上依旧担当得起“面无表情”四个大字。
    但凌霜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老弟就这性格：闷骚——再开心，也能故意端着。
    她走过去：“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冷不丁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声音，方路忽的一下就停住了笑，他从凌寒的肩膀上将脑袋给挪下来，偏头一看，傻眼了：
    我去？女装版的……寒哥？！
    他有些瞠目结舌，对面的凌寒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来了？”
    凌霜的关注点当然不会在自己老弟身上了，随口应了句“昨天不是跟你打好招呼了说今天来探班的么？”就专心致志看方路去了。
    面对如此敷衍的亲姐，凌寒有些语塞。昨天那通电话里，他虽然听到老姐说过要来探班，但是：
    其一，他当场就拒绝了，因为当着家里人的面拍戏于他而言有点儿像羞|耻play。不过现在看来，这种“拒绝”是单方面的，老姐压根选择性失忆了这一段。
    其二，这才几点啊？第一场戏还没开始呢，你就已经来了！他还以为是下午或者晚上呢！贵少妇了不起啊？朝九晚五的公司职员了不起啊？闲得慌吧……
    凌霜有一点点散光加轻度近视，因为执拗地不肯戴眼镜，所以刚才站那么远的时候也一直没认出来，这会儿靠近了方路才弄明白：
    这个水灵灵的年轻人，不就是跟自己老弟上过两次《热搜达人》的小帅哥么？也就是在纽约的时候她跟老弟视频时，那个一不小心入镜了的男生？
    她清楚地记得那时候老弟义正言辞地说过“不是男朋友”之类的云云，但这会儿看情况……
    凌霜觉得自己老弟离脱离母胎单身二十三的日子不远了。
    ——越在意越不承认的，反而越是事实。这是凌霜总结出来的经验，她觉得屡试不爽。
    一想到这里，她这个做早不到五分钟出生的姐姐就倍感欣慰……
    “……不是，”方路甩了甩脑袋，努力想让脑子里的浆糊不那么的混沌，“她是……？”
    凌霜咪咪一笑：“他姐，长得这么不明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