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脱衣服！”林蕴哲焦急地抬起手，想扒掉谭雪身上的衣服。
    但是谭雪先他一步错开，没让林蕴哲碰到自己。
    本以为的灼烧痛感并没有传来，谭雪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只觉得后背冰凉一片，还有散发着一股臭味。
    谭雪抬手闻了闻自己袖子上的味道，“好像只是蒜水！”
    幸好，这次不是硫酸。
    她刚刚以为是硫酸，才慌忙地扑过来。
    听见只是蒜水，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都以为瓶子里装的是很可怕的液体，如果真是那种液体，那么这个袭击沈长安的女孩就算住一辈子的牢也抵消不掉她的罪过。
    秦暖看向楚明月，“明月，麻烦你带小谭姐回去换个衣服。”
    “好。”楚明月乖乖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拉着谭雪重新走回酒店。
    林蕴哲见状，也追了上去。
    剩下的人都看向了那个被节目组抓住女孩。
    因为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挣扯，她头顶上的鸭舌帽被晃掉，露出了整张脸。
    女孩年纪不算小，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应该是平常不爱梳理的原因，长得看起来有些潦草，没有什么气色的皮肤，没有什么精神的眼神，青灰色的眼圈，稀薄的发际线，一看就是长年熬夜。
    秦暖走上前，捡起那个女孩的鸭舌帽递给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一脸倔强，“秦暖，看在西西的面子上，我还是挺喜欢你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你伤害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不管这件事？”
    秦暖冷眼看着她，“所以……你是顾正西的粉丝？哦，不对，像你这种心肠恶毒故意伤害别人的人，算什么粉丝？”
    说完，秦暖转头看向顾正西，指着那个女孩问道：“她是你的粉丝吗？”
    看见顾正西，女孩赶紧扯着嗓子嚷嚷道：“西西，你一定要离沈长安远一点！她是个贱人！会毁了你的！只有我们才是真的对你好的！”
    顾正西望着那个女孩，眯了眯眼，发现她就是昨天晚上伪装成酒店工作人员潜入他房间的私生，顿时冷下脸，眼底尽是厌恶，“她不是！”
    顿了下，顾正西又吼出声，“她也不配！”
    因为太用力，顾正西有些情绪失控，微微红了眼。
    从他出道到现在，被这些所谓的“粉丝”追过车，堵过电梯，跟过机，最过分的是，她们的相机有时候甚至会直接贴到他的脸上拍，有一次闪光灯距离他眼睛太近，导致他眼睛受伤进了医院。
    每一个夜晚听到家门口或者酒店房间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都会吓得不敢入睡。
    面对这种事情，才十几岁的他，怎么不会吓得浑身发抖？
    可就是这些所谓的“粉丝”，竟然张口闭口说“爱”他？
    你“爱”一个人，会让他见了你吓得浑身发抖，心生厌恶和恐惧吗？
    被抓住的女孩看着顾正西红着眼嘶吼的模样，愣在原地。
    他那句“不配！”，就像一个巴掌呼在了她的脸上。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秦暖看着她，漂亮的桃花眼里尽是凉薄之色，“所以，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你是不是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爱顾正西？但可笑的是，伤害他最深的人是你，最令他反感的人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