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淑妃只待上一会便离开了,燕妃这几天身子偶尔不爽利,她见时间还早便睡下了。
「娘娘这几天就该生下小皇子了。」燕妃的大丫鬟綾思跟着一群侍女在殿外聊着,侍女听了纷纷表示不相信,燕妃不过爱吃酸梅,可不代表真的生得出小皇子。不过娘娘还是第一次有孕,生个公主皇上想必也高兴。
「不然打个赌,如果是皇子你就把你调製的香囊送我!」綾思对着一个黄衣的侍女说着,她有一半的机率是赌对的,赌错了大不了要什么给她就是了!一群侍女在前殿闹哄哄的,这时一声尖锐的叫声却从后殿传来。
燕妃娘娘?綾思和眾人面面相覷,才刚赶到殿外便见燕妃在床榻上痛苦挣扎着,「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快,快去找太医!」綾思握住燕妃伸过来的手,见燕妃一脸狰狞,綾思顿时六神无主。一旁的舒云看了于心不忍,却还是主动上前。
「綾思姐姐,这里有我,你先去帮娘娘叫太医!」如今侍女们除了綾思理智清醒,其他都吓跑了,綾思见状感激地看了舒云一眼。燕妃腹中剧痛不止,好看的秀眉已然皱在一起,而舒云趁机将手中握着的香囊丢到床榻下。
徐太医被綾思一路从太医院拉到了圣月宫,他才刚踏入殿内便皱起了眉头,这浓厚的香气……是麝香!「快,把窗户都打开!」身后跟着的稳婆走近燕妃,徐太医和舒云等人则退出殿内。
而安贤妃、瑶妃一听到消息便赶来,「燕妃妹妹这是怎么了?」瑶妃面带担忧地走到綾思面前,綾思一看是瑶妃,便立马跪了下来。
「瑶妃娘娘,你要替我们家娘娘做主啊!慧淑妃走了之后,娘娘就腹痛不已,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诞下孩子……」慧淑妃嫉妒娘娘圣宠不断,这才下了毒手!綾思早已在心里先入为主,却忘了瑶妃跟安贤妃也探视燕妃过。
而皇帝这时也从殿外走来,听见綾思的话他怒斥一声,「放肆!一个婢女也敢污衊淑妃,事情还没查清由不得你在这胡言乱语!」可他没让人将綾思拖下去,毕竟燕妃还在里面,等燕妃脱险再处置也不迟。
徐太医一见皇帝到来,便立马迎了上去,「皇上,殿内有大量的麝香味道,这……」他没说出后面的话,但皇上也知道麝香少量无碍,大量容易流產或產下死胎。
燕妃此时在稳婆的接生下,產下了孩子,但她意识到孩子没有哭闹,甚至是没有呼吸……「不,我的孩子……他怎么了?」稳婆抱着孩子,一张脸难看得很,这燕妃是產下死胎了,不祥之人啊!
看稳婆的脸色燕妃再笨都知道她完了,產死胎在后宫是不祥之兆,是要被贬入冷宫的……「怎么可能是死胎!我这几天明明好好的……是,是慧淑妃!」她拖着疲累的身体下床,连站都站不稳,稳婆只得扶着她。
死胎!殿外的眾人一听皆变了脸色,瑶妃、安贤妃心理松了口气,而舒云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燕妃娘娘,是瑶妃逼迫我一定要对你下麝香,瑶妃手上有我的家人,我是不得已的……
「燕妃,你……」皇帝见燕妃悲伤地说不出话来,不似平常的温婉可人,如今的燕妃一脸哀戚,皇帝就要上前揽过她,徐太医则是挡在皇上的面前。
「燕妃娘娘刚生產完,是不洁的,皇上九五之尊不可靠近才是!」徐太医话一落,慧淑妃已从远处走来,燕妃见状挣脱了稳婆,踉蹌地走了几步便摔倒在地,脸上的恨意让慧淑妃一阵心惊。
「慧淑妃!你为何要害我!我燕妃什么时候碍着你了,你这蛇蝎心肠皇上知道吗!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燕妃一边说话一边喘气,讲到激动处上气不接下气,安贤妃则是走近了燕妃就要扶起她。
慧淑妃没再靠近燕妃,她一脸淡然地站着,「燕妃妹妹这是怎么了?本宫一来你就血口喷人!」皇上看慧淑妃不像是害了燕妃,心思再深沉都会从表情露出破绽,后宫女子使的手段,皇上可不是第一次见到。
「稟告娘娘,燕妃娘娘產下了……死胎。」徐太医见没人回应,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慧淑妃听了脸色一变,死胎……这后宫有这等蛇蝎心肠的女子,除了她便是瑶妃了。她看向站在安贤妃身旁的瑶妃,瑶妃脸上掛着几滴泪,似乎对燕妃的遭遇感到惋惜。
燕妃嘴里依旧喃喃自语,要不是安贤妃扶着她,恐怕就跌落在地了。然而燕妃诞下的死胎是个小皇子,皇帝子嗣本就不多,原本他还满心期待燕妃能诞下皇子,如今是诞下了,也死了。
「徐太医,你说殿里有麝香,可是在哪?」提到「麝香」两字,安贤妃扶着燕妃的手颤了下,可惜燕妃伤心欲绝,没注意到安贤妃的破绽。
徐太医听言便带人进了殿中,不久后徐太医手上便拿着香囊走了出来,「这香囊是在床榻下搜到的,床榻下洒下了大量麝香,这香囊更是装满了麝香。」语毕,一个小太监拿着花瓶走上前来。
「这花瓶里头也有麝香,加上床榻下的,如此大量的麝香,燕妃娘娘不產下死胎也难。」麝香并非一闻就会流產,可这花瓶的麝香气味分明存在殿中许久,床榻下的更是浓厚,怕是不久前才放入的。
「是淑妃娘娘……贤妃娘娘来的时候,分明没事的。」綾思跪在了皇帝面前,一再地重复,然而慧淑妃一听却是心里冷笑,安贤妃、瑶妃皆来过,怎么就不是她们了?这分明是栽赃嫁祸!慧淑妃扫视着眾人的目光。
「怎么就不是安贤妃和瑶妃了?可不是只有本宫一人来过。」慧淑妃开口道,皇帝同样有此疑问,而燕妃听了只觉得是藉口,她就是在挑拨离间!慧淑妃就是个毒妇!
第二十四章 產下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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