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为了威慑还在敢于抵抗的中国人,帝国陆军在南京大展雄风,处决了十几万人,西方人也没有停止对帝国出口战略物资。甚至连一品脱的汽油,一公斤的钢铁都没有少卖过。那些干巴巴的口头抗议,连隔靴搔痒都算不上。
但细菌这东西可没有国界,一旦传播开来,倒霉的可不单单是中国人。用人体做武器实验,即便是泄露出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一旦帝国研制大规模杀伤性细菌武器的事情传播开来,那些西方人在感觉到自身也面临威胁的情况之下,可就不会单单口头上抗议那么简单了。
对于细菌战这种成本低廉,但威力巨大的武器,佐佐木到一相信不会单单只有日本一家在研制。恐怕被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尸山血海弄的至今还心有余悸的西方列强那个都没有少研制。但丑事家家有,不漏是好手。人家也在研制,但掩盖的好,没有漏出去,就没有什么事情。自己这漏出去,就会成了全世界的公敌。
若是单单资料被这些人得到倒也无妨。以帝国对满洲的控制来说,这些中国人即便拿了资料也跑不出去。但这些可恶的中国人现在的手中居然有电台,这就了不得了。有了电台,与外界的沟通就方便的多了。任何再隐秘的事情,一个通电全世界就都知道了。
佐佐木到一不愧是老奸巨猾的家伙,他一眼就看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关东军急着将自己调回来,并非是因为这些人打死了一个陆军少将,更不是因为这些人战力强悍,其他人无法制服。而是因为急于将其彻底的消灭掉,以防止这些绝密资料外泄。
实际上佐佐木到一中将那里知道,他未来的对手此时正为空有电台,却因为没有密码而无法与关内取得联系而苦恼。还有所有电台之中,防疫给水部丢掉的那几部可以与关内联系的大功率电台,也因为缴获的少量用于发电的汽油消耗余烬而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五十瓦和一百瓦的电台可不是干电池与手摇马达产生的那点电量可以支撑的。对于五十瓦的电台,手摇马达产生的那点电量也只能听,至于发报,根本就无法支撑。
而一百瓦的电台,那更是想都不要想。那种功率的电台,要想使用,在无固定电源的情况之下,只能采用汽油发电机产生的电量才能支撑其使用。
毕竟不是学通讯的,更不是专业人员。很是在为仅有的几部大功率电台失去用处而头疼的杨震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犯了一个经验错误。在杨震看来,在现在通讯手段落后,没有卫星电话,没有手机的情况之下,可以进行长途联络只能使用五十瓦以上的大功率电台。至于十五瓦的电台,因为作用距离的关系根本无法进行长途联络。
杨震却没有想到他在后世的电磁环境远远无法与现在相比。不说别的一个几乎是无处不在的手机信号,就能有效的干扰电台信号。虽说杨震在后世使用的是跳频电台,但后世可以造成干扰的信号却也是多种多样,种类繁多,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找不到的。
除了数量大的惊人的手机之外,仅仅各种公开的,地下的电台信号几乎是无处不在,对电台信号造成了极大的干扰。杨震在后世曾经听过一个真实的笑话,在台湾装备了美国鹰眼预警机之后,却因为几乎是无处不在地下电台的信号干扰,使得这种极为先进的装备除了飞到公海上空之外,在台湾上空使用效率大打折扣。
台湾空军曾经发生过预警机工作人员因通信频率被干扰,无可奈何的在天上听了足足半个小时的卖药广告的事件。这个事情虽然有些荒唐,但也足以说明后世电磁环境的复杂性。
但这个时候的电磁环境却远比后世干净的多,除了少量的广播电台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信号干扰。即便是使用十五瓦的电台,只要有足够长的天线,也能与延安甚至重庆取得联系。当然,前提是要有通信密码。
杨震犯了常识性的错误,至于部队中另外一个对电台了解很深的郭炳勋却是犯了经验错误。他的这些知识都是在国外学的,尤其是在以军事上循规守旧著称的法国学的。
在圣西尔军校,没有一个教官告诉过他用十五瓦电台,通过有一定的办法也可以进行远距离通讯。因为作为当世最发达国家的法国,对于电台这种基本的军事物资并不短缺,各种功率的电台,尤其是大功率电台是应有尽有。没有必要去硬用在他们眼中算是小功率电台的十五瓦电台进行长途通讯。
两个勉强称的上半精通的人都没有想到,至于其他对电台了解不深,尤其是缺乏高素质的专业人才的人更是没有人想到。就算郭炳勋的那个速成班培养出的报务员中最出色的,也只能算是半瓶子水。自身业务训练都还需要加强,那里还能想到去改动天线?所以在缴获的汽油消耗干净之后,杨震最头疼的便是失去了唯一可能与关内能联系上手段。
对于杨震的苦恼,佐佐木到一与石原莞尔自然不知道,关东军司令部也不知道。相对于杨震给他们带来的难堪,他们更在乎的是杨震手头上那些防疫给水部的资料会不会外泄。
摸清了事情关键的佐佐木到一反倒是冷静了下来。看着眼前正用期待目光看着他的石原莞尔少将,佐佐木到一笑了笑道:“石原君不要着急,回去转告植田司令官,至少到现在那些资料还没有泄露出去。”
“如今帝国军队已经攻占了中国除了南京之外,最重要城市武汉。而对于已经被降级为了地方政府的中国政府来说,其少量的现代工业基地已经全部落入皇军之手。”
“如今已经西迁到了重庆的中国政府手头上的现代工业几乎已经可以忽略不计,远远无法为自己虽然庞大,但却装备落后的军队提供足够武器装备。”
“中国虽然富裕,但那说的是资源。对于一个农业国家来说,中国的经济基础还远远支撑不了一场现代化战争。战争虽然打了不过一年半,但失去了最富庶地方的中国政府已经可以说是山穷水尽。如果得到了这些资料,急于寻求国际上支援的中国政府那里不会将这些资料公诸于世,还会像现在这般保持沉默?”
“那些敢于造反的中国人的头领的头脑很清晰,他知道这些资料在还没有与他的政府取得沟通之前,并没有比一堆废纸好到那里去。在接触不到外界的情况之下,他的这些资料即便用通电发布出去,又有几个人会相信?没有了政府的支持,他就算发出通电又有什么用?”
“所以,对于这些资料的丢失,关东军不用太紧张。即便那些中国人用明码电报公布出去,我们一个这些中国人为了引起国际关注,而造谣的声明,便可以将责任推的干干净净。反正帝国外务部官员的脸皮也足够的厚,不会在乎这一次的。”
说到这里,佐佐木到一脸色一变,严肃的道:“不过也不能小看了这些人将来会带来的危害,将所有危险因素遏制在萌芽之中才是我们最应该做的。”
“请石原君回去转告植田司令官,让他下令全线封锁满苏边境。只要这些人不将这些资料带到苏俄去,目前来说,对我们的威胁并不大。”
说罢,佐佐木到一走到密室挂着的大幅地图前,拿起指挥棒指着地图道:“至于对这些人的清剿,我想在摸清楚他们具体的藏身地之前,我们要改变一下战术。”
“按照石原君的叙述来看,这个人是打游击战的高手,很值得我们重视。在北满茂密的山林之中,在没有人的带领之下,尤其在没有变节份子的配合之下,贸然进山清剿,我们会很被动。”
“而且其活动的范围东满、北满地域广大,若是我们拉网进剿,这需要多少兵力?若是调动太多部队,其他的反满抗日武装还要不要清剿?如今日趋紧张的满苏边界形势允许不允许我们抽调过多的兵力?”
“中国有句古诗叫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若是因为这支小部队而放松对其他反满抗日武装的清剿,那么那些同样会给我们带来危害,经过我们严厉打击之后,已经元气大声的反满武装很快就会恢复起来。到时候再清剿,那就事倍功半了。”
“要知道眼下的情况与前年,甚至去年都不同。至少在目前我们不可能为这么一支小部队投入太大的兵力。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变被动为主动,也就是说事情发展的主动权要牢牢的掌握在我们手中。”
“至于怎么变被动为主动,这个问题很简单。他们不是藏在深山之中不出来吗?那么我们就赶他们出来,逼迫他们出来。”
第88章 毒计(二)
“变主动为被动?不进山清剿,那您的意思是?”敢以一个区区关东军参谋的身份便胆大包天背着东京擅自发动了九一八事变的石原莞尔也不是笨蛋。佐佐木到一的想法只是稍微透露一些,他便明白了。
佐佐木到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的意思就是利用严密的封锁将他们逼出来,逼的他们主动现身。这些人既然擅长伏击作战,那么我们进山在不可能调动大批部队的情况之下,在北满这种人烟稀少,山高林密的情况,进山清剿就意味着要分兵,这样一来反倒是很容易给他们创造一定的战机。”
“人去少了,那是给人家增添战绩。去多了,又无法抽调那么多的兵力。最关键的是我们对他们内部的情况,至少到现在还一无所知。所以,我的建议便是采取围困战术将他们逼出来。”
“现在已经是十月,北满的天气马上便要入冬。满洲的冬季,尤其在这北满的冬季是残酷的。零下三四十度的酷寒足可以毁灭一切。这些支那人在深山老林之中,没有冬装、粮食,他们怎么能熬的过这个严寒的冬季?没有足够的冬装,就算冻也将他们冻死在这北满的莽莽群山之中。这里可不是温暖的南支那。”
“就算他们在苇河县城获得了部分的粮食,但他们离开苇河县城后又连续转战,为了保持部队的机动性,这粮食无法携带多少。现在归屯并户的计划已经完成,山中的百姓已经尽数的迁出,他们在山中无处补给。”
“就算缴获了部分粮食,而在无处补给的情况之下,这些粮食做吃山空又能坚持多久?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主动的从山中出来。这岂不是比我们进山去清剿他们要好的多?”
“至于封锁的范围吗?既然在我上任之前,石原君已经对五常、阿城、珠河、苇河进行过拉网似的搜捕,那么我们就将封锁的重点放在牡丹江以西、滨绥铁路以南、蚂蚁河以东的山区。”
“鉴于每一个帝国士兵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所以我决定此次围剿依旧以满洲国军为主,只抽调步骑各两个中队作为督战使用。我的意见是抽调满洲国军中战斗力比较强的兴安军、靖安军步骑兵各一个团的兵力分别部署于宁安县城与苇河县城作为机动兵力。”
“另外抽调满洲国军第四军管区的两个混成旅,以及驻扎哈尔滨的四个宪兵连、宁安宪兵团再加上宁安森林警察、滨绥护路警察驻扎在五常、帽儿山的两个团封锁这一带山区所有可以通往外界的每一个隘口。严禁一粒粮食,一两食盐,一斤棉花,一匹布匹进山。在抽调第五独立警备队的部分兵力参加封锁,以严密监视满洲国军的行动。”
“另外,发布命令,将所有的归屯并户据点中的粮食和食盐,除了留下三天的定量外全部收缴上来,全部集中到驻有重兵的大集镇。每隔三天由据点警察武装领取之后,再行发放。我让这些人即便突破了我们的封锁,打下一两个据点,也得不到足够的补给。”
“不单单是这里,北满、南满所有有反满抗日分子活动的区域,都要照此办理。严格控制当地百姓手中存粮的数量,棉花、布匹、煤油等所有物资按人头供给,一点多余的也不能留。”
“就算将整个北满山区的满洲人全部冻死、饿死,也决不能让这些反满抗日分子得到一点的补给。”
对于佐佐木到一严格控制粮食的计划,石原莞尔想都没有细想的便同意了。只是对于其他的计划,犹豫了一会后,石原莞尔又道:“阁下,这些支那悍匪手中的粮食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在苇河县城的那列军列上,除了关东军调拨给朝鲜军的部分武器弹药之外,还有准备运给边境各守备队的三千件全套冬装。”
“只是这列军列在悍匪临撤走的时候被其炸毁,军列上的物资究竟被运走了多少,因这些悍匪在撤退的时候严密封锁,现在已经无法统计的出来。”
“对于帝国陆军专门为关东军特别研制的这些冬装的保暖性,您应该清楚。一旦这些支那人将这些冬装全部运走,我想他们熬过这个冬季并不成问题。”
“这些支那人曾在苇河县城雇佣了大批的畜力运输马车。只是在抵达苇安山一线之后,这些支那人出了高于这些马车五倍的价钱,将那些马车买下之后,将所有的车夫全部打发回来。”
“那些被其雇佣的车夫因为过早的被赶了回来,所以也不清楚这些人究竟躲藏在何处,也不知道车上运的都是什么。他们唯一知道的便是这些人出手很大方,态度虽然很和善,但对其管理的却是非常的严格。而且这些人还可以说是他们这些车夫见过的军纪最好的一支军队。”
“因为装车的时候,这些支那人没有假手任何人,都是自己装运的。车上又盖满了油布,蒙的严严实实。即便中途休息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打开。”
“所以我们无从得知这些支那人究竟运走了多少的物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数量绝对不会低。在那列军列上,仅仅调拨给朝鲜军作为补充装备的轻重机枪就有上百挺,炮弹上万发。这还不算足够装备两个迫击炮中队的迫击炮以及大量的轻武器弹药。这些武器全部都是由奉天兵工厂生产帝国陆军制式武器。”
听到犹如乌鸦嘴的石原莞尔又报上一个坏消息,现在早就已经麻木的佐佐木到一却也没有在发火,只是淡淡的,但语气却是异常坚定的道:“无论这些支那暴徒在苇河县城缴获了多少物资,能不能够维持他们渡过这个冬天。如果植田谦吉大将还是决定由我指挥,我就是这个意见。”
“以铁路为柱、已经修建完毕的满洲国防公路为链、碉堡为锁,将这些支那人困死、饿死、冻死在深山老林之中。他们缴获的物资再多,也不可能坚持太长时间。”
“那些满洲国军驻扎在那里都是驻扎,换一个地方无非便是挪了一个地方而已。不过封锁归封锁,但对于其所谓的秘营的具体位置还是要继续进行侦察。还有他们的兵力总数,装备如何,我都需要第一手的资料。”
看到佐佐木到一坚持,石原莞尔也没有在固持己见,而是深深的对佐佐木到一鞠了一躬道:“既然中将阁下坚持,那么您的意见我会转达给植田谦吉大将的。”
“请您放心,我会说服大将阁下接受您的计划。还有,我也会全力以赴提供给您所要求的支援的。您所指定的部队,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调过来的。这里的事情就拜托给阁下了,关东军实在丢不起这个人了。”
佐佐木到一放下手中的指挥棒,摆了摆手道:“石原君客气了,你我都是为帝国圣战效力,无所谓拜托不拜托的。请石原君回去转告植田谦吉司令官,对付这些狡猾的悍匪需要时间,绝对不能操之过急。”
赶着回关东军司令部汇报的石原莞尔与佐佐木到一谈完便告辞。看着石原莞尔的背影,佐佐木到一手在石原莞尔事先放在桌子上得那叠厚厚的从关东军司令部带来的防疫给水部所有逃脱犯人的资料轻轻的拍了拍:“支那人?没有想到那些放下武器后的支那人居然还有如此的勇气。”
大概的翻了翻资料,佐佐木到一按响了桌子上得电铃,将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官唤了进来,指了指桌子上得资料道:“告诉技术部门,将资料上所有的照片全部翻拍、放大,然后把资料整理好。”
看着副官将资料拿走,佐佐木到一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地图前边,沉思良久,用手中的红蓝铅笔在地图上的宁安东南部山区直到敦化北部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在圆圈中还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对于号称伪满洲国军之父,曾经给抗联带来过巨大损失的佐佐木到一抵达哈尔滨接替第五独立警备队司令官兼北满剿匪总指挥的情况,此时还在深山老林中,与外界已经基本失去所有联系的杨震自然不知道。对于佐佐木到一准备将自己困死在山林之中的计划更是一无所知。
傍晚,在头上盘旋了小半天的日军飞机终于飞走后,杨震马上便命令部队准备好三天的干粮。同时对秘营中各处营房、仓库又重新进行了一遍伪装,以保证不被日军飞机发现。
根本就不相信日军的侦察行动会就这么草草收场的杨震检查的很仔细,一点疏忽也不敢有。这个秘营是现在自己的根本,储备了足以让部队熬过冬季酷寒的所有物资。一旦暴露,就意味着失去在漫长而又酷寒的冬季可以修养生息的支撑,对于部队的威胁将会致命性的。
曾经在北面的兴安岭进行过冬季生存训练的杨震,对于北满山区的酷寒可谓是记忆犹新。在自己后世所处的温室气候的环境之下,这里零下三十多度都还常见,更何况基本上没有什么污染的现在?
因为秘营的安全与否,涉及到部队在冬季的生存,所以对于秘营的隐蔽性,杨震很重视。日伪特务虽然不见得有这么大的胆子,深入林区这么远。但对于拥有现代化装备的日军来说,侦察手段并非就单靠特务一种。空中侦察这种消耗小,作用大的侦察手段,想必日军不会不用。今天不就是一个良好的例子吗?
尽管干粮的口味并不好。大米炒制的口感还对付,但是杨震按照后世所知道的志愿军所用方法,用高粱米做得炒米的味道,说实在的几乎可以用难以下咽来形容。但在不能生火的情况之下,却是可以起到了让战士基本上能够填饱肚子。
虽在苇河县城缴获了大批的粮食,但其中的大米只占了三分之一,其余的还是以东北人传统主食高粱米和黄豆以及玉米为主。在收购物资的时候,也是以盐、药品等部队必须物资为主。
可以在炒米中调剂口味的糖数量并不是很多,再加上给二路军总指挥捎去的部分,现在部队手头的糖的数量很少。没有糖,只加了盐,用高粱米参上黄豆、玉米制出来的炒米味道可想而知了。
杨震下令将少量用大米与白糖制成的炒米全部留给伤病员,而他们这些指挥员除了彭定杰因为胃部因受刑而受过重伤保证大米之外,其余的人与一般战士一样在这三天之内同样吃高粱米炒制的炒米。
看着杨震与李延平、郭炳勋几个人口中嘎巴、嘎巴的,就着凉水嚼着生涩的,难以下咽的高粱米炒米,再看看自己手中饭盒内加了糖的大米炒米,还有搪瓷缸中用秘营中唯一的一一个暖壶中倒出来奶粉,何一盒打开的罐头,彭定杰实在有些吃不下。
实在有些吃不下的彭定杰,抓过杨震几个人的与他手中同样的日本猪腰子饭盒,就要把自己的大米炒米还有罐头倒进他们的饭盒。
杨震见到彭定杰的举动,连忙一把把自己的饭盒抢回来道:“老彭,你得胃有伤,不能吃粗粮,必须要保证营养。我们倒是没病没伤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吃什么无所谓。你赶快吃吧,一会奶粉给凉了。”
杨震不要,李延平与郭炳勋更不能要。两人把自己的饭盒抢回来之后都劝彭定杰将自己的饭赶快吃了。
看到几个人都不要自己的炒米,彭定杰叹了一口气对着杨震道:“司令员,你不是一直强调官兵平等吗?我是政治部主任,是部队的政工干部,我更应该给部队带这个头。你们与战士们都一样吃这高粱米炒米,单单就我一个人吃这大米制成的炒米,还有这奶粉,你让我怎么吃的下?”
说到这里,彭定杰抬起头看着杨震道:“撤到秘营这几日,你们吃饭的时候都躲着我,可我知道,你们躲着我并不是自己弄好吃的。是你们吃的与战士都一样,都是在吃高粱米和玉米面,而单单给我弄的大米饭,还有罐头?”
“老杨,你一直强调官兵同甘共苦,为什么单单给我搞特殊化?你别忘了,我是党员,对于战士们来说,我更是他们的首长。越是在危难的时候,我们这些做党员的、做领导的更应该起到带头模范作用。”
听到彭定杰的话,杨震微微一笑道:“老彭,你并没有搞特殊化呀。我们的伤病员的伙食跟你都是一样的,你可别忘了,你虽不是伤员,可也是病员。”
“哦,除了这些奶粉。没有办法,咱们的暖壶就这一个。保证全部伤病员不够,现在只能先保证你。不过,差别也就在这一两天。等鬼子的飞机撤走了,我们能生火了,其余的伤病员也就和你一样了。”
郭炳勋在一旁也劝说道:“老彭,你要按照具体的情况不同,分别对待,不能感情用事。司令员说的没有错,你是病员,跟我们不一样。饮食必须要按照你得身体来。我们今后的路还长着那,只有养好了身体才能继续打鬼子。至于司令员说的官兵平等,等打炮了小鬼子,我们大米吃个够。这东北的大米可比关内好吃多了。呵呵,我们吃大米,不在这一时。”
说罢,郭炳勋拎着自己的饭盒走到司令部的门口处看了看天上还在盘旋的日军侦察机,转过头来对着杨震道:“司令员,这小鬼子的飞机从昨儿下午,折腾到今天,看来小鬼子是不我们找出来不甘心啊。”
“昨儿夜里,要不是你预见的早,趁着小鬼子飞机撤回去的间隙,制作了足够的干粮,下令部队夜间禁止生火,我们这里真就被小鬼子的夜航飞机给发现了。谁都没有想到小鬼子这次居然下了这么大的本钱,连夜间也派飞机出来侦察。”
杨震揉了揉因为嚼高粱米炒米而弄得有些发酸的腮帮子后道:“这一片山高林密,方圆几十里内没有人烟,小鬼子在没有查到我们具体位置的之前,他轻易不敢进山来。人不进来,派飞机也是一样的。”
说罢,杨震站起身来走到郭炳勋的身边看着在山头上盘旋的日军飞机,皱了皱眉头道:“我们隐蔽的不错,而夜间只要不生火,小鬼子也轻易的发现不了我们。可他们的飞机总是在咱们脑袋上这么盘旋,一是会影响战士的情绪稳定不稳定。二是影响咱们的训练。三总是吃这东西,不吃点热乎饭,也影响士气。”
说到这里,杨震苦笑一声,低声对郭炳勋道:“这东西伶仃吃着还行,可吃多了这实在烧心的厉害。还有这腮帮子也受不了,都快酸死了。”
看着手中饭盒中的炒米,杨震心中暗自对现在应该说是后世的志愿军佩服不已。自己这才连吃两顿就有些受不了,而后世的志愿军只要在作战的时候,就经年累月吃这东西,不说别的,单就这一点就足够堵上那些无知的人的嘴了。
郭炳勋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鬼子飞机道:“司令员,我想鬼子的飞机最多再侦察一天也就该撤了。这一片的山林这么大,鬼子不可能将精力牵扯在一点之上。”
“鬼子在昨儿连侦察带敲山震虎弄了一天也一无所获的情况之下,今儿还派出飞机来与其说是侦察,我看还不如说是不死心。鬼子昨儿连侦察机带轻型轰炸机足足派出了七八架,今儿却只有这么两架。我看他们也该折腾的差不多了。”
第89章 为谁而战(一)
杨震与郭炳勋的预料还是很准的,果然在第三天,日军飞机一无所获之后便停止了对这一片山林的侦察。是彻底的放弃,还是转移到其他地方,还是准备更换其他侦察手段,却并不是杨震所能知道的。但杨震知道,日军是绝对不会放弃寻找自己踪迹的努力的。在韧性方面,小鬼子若是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在日军侦察机撤走之后,杨震立即下令部队做好战斗准备。不仅夜间加了岗,实行明暗哨相互配合,警戒火力点进入一级战备的准备。就连白天的警戒哨放的很远,同样实行了明暗哨相互配合的手段。同时在驻地周围又增加了不少的各种阻击阵地,甚至不过其他几个人的反对,在各个工事之间修建全部修建极为隐蔽的交通壕。
好在这个时候还未大规模开发的张广才岭倒出都是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隐蔽在深山老林之中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木材。虽然没有钢筋混凝土,使得工事的防护性有些折扣。但木料资源的丰富,在加上杨震的苦心设计,使得各种工事的隐蔽性能极佳。很多工事,若是不开火,一般人就是走的很近都会以为那只是一个小土包子而已。
在日军飞机撤离后的第三天,在一面可以俯瞰整个秘营的小山坡上看着忙着按照杨震隐蔽、坚固、互为支援的要求修建工事的部队,打了多年游击,讲究的是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走的李延平对着杨震道:“司令员,你是不是过于小心了。若是日军真的发现了我们,不行咱们完全可以放弃这里。固守一地,并非上策。”
杨震摇了摇头道:“政委,你得意思我明白。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能保存自己有生力量这才在如今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之下,才是我们最应该做的。”
“但是政委,修建这些工事并非是我要死守一地。在这深山老林之中,茂密的植被的确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地,但也给日伪军的偷袭提供了不少的方便。良好的植被遮住的不单单是日伪军的视线,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同样的结果。”
“有了这些工事,就算是小鬼子摸到我们面前,我们也可以有一战之力,至少可以支撑到寻找到有利的突围时机。若是没有了这些工事,一旦小鬼子偷袭,我们就陷入了被动了。夜战,尤其是夜间仓促应战,无论是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日伪军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事情。”
抗日之我为战神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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