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皇近泽对我的好感度早在刚才,就已经减到近乎于0,印象也从亲近的人,变成了骗子。
若我对一个人掏心掏肺,直到数月后才知道他早就知道内情,只不过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享受着我的单方面坦白,大约,我也会生出被欺骗了感情的感觉吧。
目光移回万戮身上,万戮笑着抚掌:“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便奉陪到底了,既然你修炼还不到位,那我也给你卖个便宜,我不会用武器,只凭这一双手,与你对招。”
听到万戮答应,我心中涌上一阵狂喜,他中圈套了。
只要他答应与我打赌,那么,我就有机会反败为胜。
因为,这场对战,对于万戮来说只有一次,对我来说却可以有无数次。
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的“死”也不是变成一具尸体躺在地下。
而是在死之后,享受系统的读档复活功能。
因此,万戮的一招,我可以用无数招去试,最终找到能够一击致命的那一招。
我提剑冲向万戮,以皇近泽教我的一招直刺万戮面门,无数次,我幻想着用手中这把剑刺破他虚伪狡猾的脸,让那双眼睛露出恐惧和懊悔。
他那副胜券在握、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是看得我够够的了。
【系统提示:玩家死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重新再来!】【系统提示:玩家死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重新再来!】【系统提示:玩家死了。】死了七八次之后,我有点方,万戮武功竟然这么强,每一次我都没看清楚他怎么出招,就听见系统提示。
一直以为万戮专长于法术,对武术和体术就不会有太深入的研究,谁知道万戮的武功竟然不输皇近泽!
每次原地复活,我都看到万戮脸上怡然自得的笑容,好像他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对他而言,我的武功不值一哂!
怎么会这样?我心中产生巨大的挫败感,甚至绝望想到,不管怎么练功,我都不是万戮的对手,这场赌局,根本没有赢面。
在不断的死亡次数累加之下,我没有干掉万戮,但是,我在万戮的杀招下撑住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飞快过招的间歇,我甚至联想到一个神经病游戏,叫“是男人就撑住30秒”,玩家控制一个小光点,躲避周围飞快做布朗运动的其他光点,碰到任何一个就算输,玩几十次才能隐约摸到一点逃生规律……
我被万戮打得满场跑,一次次惊险地躲过他的杀招,我听见万戮轻轻发出“咦?”的一声,似乎对我能坚持这么久表示惊讶。
就在他走神的间歇,我立刻捕捉到这一机会,长剑递出,削断几缕墨绿色的长发,直划向颈间。
万戮骤然向后躲闪,剑锋划破苍白的皮肤,留下一道血痕。
那抹鲜艳的颜色,令我精神振奋,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取他狗头。
万戮也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长眉微皱,出招的节奏明显快了一个档次。
他手掌击出,裹挟风雷之势,我躲闪不及,仍然拚命腾挪。
“嘭”地一声,剑飞了出去,熟悉的剧痛自肩膀传来,这回,竟然被我躲过了要害。
这回没有利索地死掉,我还在地上喘着气。
但是既然受伤,那我也就不能再战,任何一点损伤都有可能拖累我的速度,而卯足全力都未必能战胜的万戮,显然不会给受伤的我任何机会。
我看了眼佩剑,想,用它捅心脏,应该会死的快一点吧,天啊,自杀和被武功高强的人拍死,可不是一个数量级的挑战啊。
就在这时,模模糊糊中,一抹金色的影子蹿到我面前。
“够了!”皇近泽嘶声咆哮,“这打赌不算数!”
我一怔,皇近泽这是……?
万戮阴阳怪气道:“神兽大人真是好心,对这种伪造身份蓄意接近您的宵小之人,也如此宅心仁厚。”
我张嘴要叫万戮别停,继续打,却吐出一口血,黏糊糊的把话全堵嗓子眼里了。
恍惚见皇近泽回过头,棕褐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忧色,他弯下腰来,宽厚的手掌按在我胸口,温暖的力量源源不绝传过来,愣是把我从半死不活的状态中给救精神了。
我努力爬起来,想拿剑继续打,却被皇近泽紧紧抓住双手,将我揽进怀里,雨露均沾丸带来的100%敏感度加成让我不由自主浑身发软,神智迷失在皇近泽怀抱里浓郁的雄性气息之中,一阵阵酥麻的羞耻感受令我咬紧牙关,才克制住没发出丢脸的呻吟。
“听话,别打了,你打不过他的。”皇近泽霸道地替我下了决定,“你不是还有阴谋诡计没有使出来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次先认栽了吧。”
我一口血憋在胸口。
不要啊,让我打!万戮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杀我的机会,绝不会答应你的!
“好啊,既然神兽大人于心不忍,那么微臣便带他下去审一审,争取早日审出幕后主使。”万戮一负手,悠然而立。
“来人,给我把他带下去。”
“是!”
万戮向皇近泽点头示意,皇近泽却没有放手,他对万戮说:“审讯问话可以,不能用刑。”
万戮眼中有不耐烦之色一闪而过,脸上却仍是一副虚伪的笑容:“那是自然。来人,带下去,先关在囚车里,别惊扰了公主殿下。”
皇近泽的身躯让开了,那片温暖的阴影消失后,又有几只陌生的手粗暴地把我拽起来,踉跄间,我感到身体不住地发抖,甚至衣带纹路摩擦到皮肤,都会带来一阵阵酸麻空虚。
我死死盯着地上的剑,路过时,猛地打翻两个卫兵,扑向佩剑。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拉起来,温暖而熟悉的气墙,此刻却形成致命的束缚,我绝望地抬眼,对上皇近泽失望的目光。
“皇近泽,我求求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歇斯底里的叫唤并没有换来皇近泽的心软,他深皱双眉,沉声道:“你疯了。”
对,我疯了,如果让事情继续下去,我可能就真的要疯了。
明明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干掉万戮,报仇雪恨,可是,可是我竟然被正直磊落的皇近泽打断了计划,功亏一篑,而他直至此时,仍然不明白自己被万戮利用。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盯着他,“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不知不觉间,眼泪竟流了满面。
皇近泽怔住:“那你又为什么要骗我?”
这是个死循环,在皇近泽那,尤其是。
“因为你一直期待着的公主,没办法给你约定的成人礼,你说,如果骗你,要杀九曜王室全族,可是我还担负着复国的重任,不能死。”我抹了把眼泪,坚决地说。接着,拿出叶笛,吹奏起来,悠远的笛声飞出去,万戮忽然神色一变,道:“你吹的是什么?”
“仙尊会来和你对质,看到底我和你那位公主,到底谁是真的。”我说,最终,还是请了仙尊,我亏欠最多的人……
万戮沉下脸:“花言巧语,一个笛子能请来千里之外的仙尊?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只好由我亲自押送!”他转脸又对皇近泽笑道,“神兽大人,不必听他胡言乱语,公主殿下还在神木台上等您,请您移步。”
说罢,万戮向我走来,我感到一股强烈的束缚力将我的手脚束起,甚至连嘴巴都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我“呜呜”地挣扎叫唤,万戮走来一把将我按进怀里,抱着我离开树屋。
第46章 part.4 护国神兽
囚车只有两米见方,勉强能容纳两个成年人挤在里面。
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情况像现在这么恐怖,我和万戮挤在一个囚车里,我被他用术法束缚住手脚,无法动弹,甚至连嘴巴都被封住。
万戮狞笑着接近我,自皇近泽不在之后,他便露出卑鄙的真面目。
“怎么,毒发了?这阵子离了你那小护卫,怎么解决的?”万戮用他冰冷的舌尖舔过我的耳垂,在我耳边嘶声说。
若不是笃定他正在修炼一种邪功,处于阳痿状态,我可能当场就要退出游戏,等不及仙尊来救援了。
万戮摩挲着我的腰,一边嗅着我的头发,忽然猛地一拉,头皮快要撕裂的剧痛引得我哼了一声,迫不得已抬起头看着他,我双目圆睁,怒视万戮。
万戮微笑:“你走投无路时的样子真美,令我忍不住想要把你撕开,一寸寸……”他的手指并没有停,随着恶心的言语探入我的衣袍,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战栗传来,在我快要崩溃时——
他残酷的话语,紧贴着我的耳朵,将我从虚空中拉回现实:“对了……我养的那些小狼狗,把他逼下悬崖时,他还在叫你的名字,说对不起……”
“洛言,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眼睛失去焦距,怔怔地朝着囚笼的一条条栅栏,天空在水汽中晕开成一片白。
“你说他为什么明知道对不起,还不去挽救?他这样做是不是太蠢了……”万戮微笑道,“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出不了声。”
我感到嘴巴上的封印撤掉。
万戮解开衣带,抬起我的腿:“叫出来吧,我想听你惨叫的声音,那一定很美。”
我感到热液流下脸庞,闭上眼睛,轻声道:“你会后悔的。”
“伺候你,是微臣的荣幸,公主殿下。”说罢,万戮将我的腿架在肩上,身体向我压来。
你上身太弱,所以我教你练腿功。
腰带胯,胯带腿,腿带脚。
这招藤缠树,虽是基本体术,练好了却威力很大。
真是……没办法再陪练了,我的脖子还要留着伺候公主殿下。
……
“喀嚓”一声,宛如树枝折断般清脆悦耳。
万戮的表情凝滞在惊愕的一刻,虽后,他的脖子以一个扭曲的角度向右侧弯曲,鲜血从他七窍中涌出。
我勾起嘴角,脑海中一片嗡鸣,唯独清醒地意识到一件事,杀人竟然这么令人愉快。
我欣赏着万戮廖无生机的狰狞面孔,他死得太突然,又太痛苦,以至于原本算得上英俊的面孔,此刻宛如恶鬼一般扭曲。
收回架在万戮肩上的腿,我用脚尖一点,轻易踢开万戮的身体,本来强势高大、充满威压的身躯,此刻如朽坏的大树一般,轻而易举地坠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万戮死了。
被我杀死了。
我背靠着根根粗糙的木柱,试图站起来,但是腿脚却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似乎全部力气都爆发在那一刻,之后就完全不行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感到疲惫如潮水般向我压来,身上的疼痛,胸口的憋闷,让我连坐直身体都不能。
我干脆躺下来,和死掉的万戮脸对脸,我们俩都衣衫凌乱,起不了身,可是我比他强,我还活着。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得肋骨都发疼。
你看,仙尊不在,皇近泽指望不上,冷夜早就死了,我不是还能活下去吗?
我笑得一抽一抽,像个神经病一样。
“我说了你会后悔的……”我把万戮的手臂放在我腰上,“来啊,傻瓜,来上老子啊……”
忽然,“轰”的一声震响,地动山摇。
一股炽热的金光冲破林障,那光线太刺目,我不得不眯起眼睛。
金光就停在囚车对面的树林后面,我听见路萌的尖叫声。
“皇近泽,如果今天找不到言哥哥,我就让你试试我巫妖一族最恶毒的诅咒!!!”
为了泡那个男人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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