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未想到的是,在下一次俩人相约吃饭的时候,又一次的遇到了王强。
好似被跟踪调查了一般。
但唐玲依旧毫不示弱。
唐玲平时态度冷冰冰的,但开口就把王强给噎的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有他那一只颤抖的手在空中乱指。
“王先生,既然你不是她的未婚夫,就请自重。”费洛泽面对王强伸的手忍不住皱眉,硬是忍着没一巴掌给他拍回去。
唐玲在一边冷眼旁观。
王强挺恶心一人,在这种已成定局的状况之下,还一定要梗着脖子,红着一张脸,给自己前言不搭后语地辩解:“我们自己家的事情,关你这个混小子什么事?唐玲她分明就是未婚妻,别在这里给我不知道个因果就瞎说。”
泼洒的声音已经引得一众人频频转头,围观的群众看着王强那张肥头大耳的脸,有笑的,也有不屑的,王强的一张老脸在现在算是丢了个精光。
他环顾四周,恶狠狠地盯着那些对自己笑骂的人,那条短粗的腿一起一落,直接把一张椅子给踹翻了。
“老子在处理家事,怎么轮得到你们这群臭娘们儿闲言碎语?”
说话的人都被他的动作给吓得不轻,酒店的服务生站在离他两三米之外的地方,神色同样很难堪。
唐玲和费洛泽压根儿不理会王强。
他们两人在桌子底下对视一眼,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大概就意会了。
“王强说你是他的未婚妻,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费洛泽起先按耐不住开口问。
“算不上未婚妻,只是相亲对象。”唐玲回答,“我爸妈给安排的,他们看上了王强的本地户口。”
费洛泽忍不住皱眉:“这跟本地户口有什么关系?”
“嗯?你不知道吗?”唐玲有些疑惑的解释,“我家是外地户口,在城里待着有些事情处理起来都比较麻烦,我爸妈估计是见着这点比较烦,所以心心念念的都盼着我能嫁一个本地户口。”
真当是活久见。
费洛泽看一眼唐玲,在错粗略扫一眼泼洒的王强。
两人根本就是与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管是从相貌、举止等零碎的方面看,王强给唐玲提鞋都差点火候,可这下直接又把人给娶回家,无论换做谁都不会乐意。
“这件事情我前后跟我爸妈也推辞过,但他们两个人压根儿就没放心上,反倒是一齐劝起我来。”唐玲又嗤笑一声,看着王强的背影神色幽怨。
王强这回已经把事情闹得有点大,几个酒店服务生处理不了,只能把他们经理叫过来。
经理是一个青年女性,一身随和的西装,生前白衬衫的扣子已经被她解开两颗,少不了风情万种。
啧,这可真是个尤物。
王强盯着经理的胸前,油腻而肮脏的手开始猛搓:“你就是这酒店的经理吧,在那边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给爷一个公道。”
王强对经理颐指气使,架子端得很高。
这个经理年轻,但也见过大事面,丝毫没把王强给放在眼中,踩着高跟鞋步伐缓慢而轻松。
“这位先生。”经理向王强点头,“听说刚刚是你在大堂这边闹事。”
“什么闹事,不闹事的,别听那几个小服务员瞎扯。”王强一开口就否认了自己的罪行。
“那么麻烦先生请解释一下,地上的这把椅子是怎么回事?”经理指了指旁边的已经飞出去很远了一把椅子。
王强当时用了十乘十的力道,一脚就把这把椅子踹出去了老远,这样一来,寻常的理由还没有办法塞搪过去。
这明摆着就像王强自己认罪。
王强却没听出来经理的意思,浓浓的横眉一挑,眼睛给眯上了大半:“这么点小事儿,你问我,我问谁?这不就是把椅子嘛,又值不了几个破钱。”
经理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一本正经的讲道:“这把椅子是不怎么值钱,但这位先生你的作为已经足够恶劣。如果您还是死不知悔改的话,我只能叫保安来了。”
经理的话很客气,同时也十分明白。
王强一口闷气憋在胸口抒发不出来,撇头看见唐玲和费洛泽亲昵的样子,拳头不自觉握得更紧。
“希望这位先生你好自为之。”经理看着王强,说这最后一句话。
王强自知理亏,灰溜溜地把自己推倒的那把椅子给搬起来,扶着来到餐桌边,坐下。
费洛泽和唐玲相谈甚欢,没有心思理会自己身边的跳梁小丑。
王强咳了五六七八回也换不来他们的一个眼神,心下终于是怒了:“你这个小子还要和未婚妻聊多久,没看见我一大活人在这边吗?”
“你也能算得上是人?”费洛泽笑,“有时间在这里跟我逞嘴皮子功夫,倒不如好好端正一下自己的品行,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嘿,谁给你的狗胆,连老子都敢骂?”王强拔高了自己的声线,一双咸猪手猛的一拍桌面,整个人就站的紧绷绷的。
“我只会陈述事实。”费洛泽淡然回答,“诬告、篡改事实,这都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严重点,判个死刑应该不成问题。这位先生,你到底有几个脑袋够你掉?”
王强结结巴巴说不上话。
“麻烦你在睁眼说瞎话之前,先把自己从头到尾打量一下,我想主要是有些眼色的姑娘,都不会看上像你这样子的平庸之辈。”
费洛泽轻飘飘地继续道。
王强一开始还能维持浅笑的表情,但在听到平庸之辈四个字后,那蜡黄的脸上是一阵发青发紫。
原原本本地算起来,王强连个平庸之辈都算不上。每个月拿着他那三千都不到的薪水,在大城市里混日子,身上负债累累连自己住的家都被抵押出去,可到头来却丝毫不知悔改。
“唐玲那女人没看上我关你什么事。”王强咬牙切齿,“反正她父母看上我了,我们的婚不结也得结。”
王强满口黄牙带着腥味,边上的一位食客听到之后,暗自嘀咕一句:“都9102年了,怎么还流行包办婚礼呢?”
“这哪能叫做包办婚礼,分明就是那个男人粘着那姑娘不放。”
“这也难怪嘛,人家姑娘长得好看又水灵。”
王强事情再次被推到浪尖风口,他听着迎面而来的闲言碎语,猛的把筷子摔在桌上,震得身前的瓷盘晃了不知多少下。
闻声,费洛泽抬头:“王先生,这是在公共场合,摔筷子我劝你还是注意点。。”
“这又不是你家,你管我那么多干嘛?”王强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丝毫没把费洛泽的提醒放在心里。
唐玲将手中的筷子安置在碗碟上,转头看向费洛泽,扬起淡笑:“跟有素质的的人讲话,他们会自我反省。但是跟没有素质的人讲话,只会拉低我们自己的素质。”
显然,王强属于第二类。
“这句话倒挺试用。”费洛泽哂笑,“王先生应该把它记在心里,要是能够付出行动,那自然是最好。”
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默契就是浑然天成的。
王强被夹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一阵高过一阵,对他的嘲笑不绝于耳。
“这个人那么大年纪了还是这个样,这种在社会上走出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说是什么城里人户口,这倒是真的没看出来。”
“别说城里人了,这年头乡下人都比他来得有礼貌。我在城里住了也有个十几年了,但这样子的人还真没见过,跟他坐在一个地方吃饭,就是活遭罪。”
“这还是少说几句比较好,那男人脾气可暴躁,刚刚那个经理不是来过吗?拦都拦不住,当时我看他们的架势,估摸这可能是要打起来。”
王强的脸色由白变黑,继而转到猪肝色。
唐玲看着他调色盘一般的面孔,神秘地笑:“我想你不会那么小心眼吧,听别人那么说几句就按捺不住。”
“这应该就说不准了。”费洛泽搭话,“王先生的小心眼不是出名的吗,芝麻粒半点大的,估摸着是受不得人的刺激。”
哐当,瓷制餐具点地,碎的看不清原来的面貌。
细小的瓷片渣乱飞,引得在王强周围的一些人全都四处乱窜,这可真是太危险。
“你们两个讲够没有?”王强桀桀地笑着,面相唐玲和费洛泽,已经放弃了自己之前的隐忍。
“我王强特么的是你们两个小杂碎可以随便讲的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就敢在我面前造次。”
王强声音逐渐变得尖细,浓浓的讽刺味压根藏不住。
吃饭的桌子已经被掀翻在地上,浅色的桌布染上了密密麻麻的浓汤渍,散发出阵阵味道。
食物的残骸连同瓷器一起掉在地上,方圆500里内没有一处可以幸免,就连费洛泽和唐玲两个已经早早躲开的人,身上都不免得被溅到。
“哎,你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呀?”说话的是一名食客,他正好坐在王强的正后方,身上的西装已经被王强的那闹折腾的不成样。
王强没有理会那名食客,看向唐玲的眼神逐渐危险。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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