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对面枪声停止惊现两声惨叫,然后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
雪花仍旧在飘,纷纷扬扬素白如柳絮。
如果不是黑暗晦涩出多出了几具尸体,如果不是姜灵的车子玻璃被射了个对穿多了抢眼,那么当地上那些抢眼被雪花覆盖,刚才的肮脏龌龊就像不从曾发生过一样!
“灵儿,没事了,出来吧~”
黑暗中传出方鸿冷冽的声音,几秒后,姜灵也从黑暗中走出来。
“嘶~啊啊啊啊啊!冻死姑奶奶了!这些混蛋~”
最狼狈的是李子墨,哆哆嗦嗦的从车底下爬出来,手脚和脸都冻得发紫,跟个紫色的天线宝宝一样。
“那些开枪混蛋呢?”李子墨问走过来的方鸿道。
“都死了~”
死了?你杀的?
听着方鸿云淡风轻的话语,李子墨打了个冷战。听他的语气,怎么好像是死了两只鸡一样的?
方鸿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过脸对姜灵道:“灵儿开车,我们开走!”
“咦?你的嘴巴不会中弹了吧?怎么流血了?”就要上车李子墨突然大惊小怪,方鸿抹了一把摊开手一看,果然是大滩血迹,之前生死对决没在意,现在想想应该……
“没事,走吧~”
方鸿不动声色,驾驶座上的姜灵却是面红如血,羞得不行。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之前在慌乱中被她给咬的。
车子虽然还能开,但后排玻璃对穿,几乎是冷风对着吹,李子墨很机灵,抢在方鸿之前占了副驾驶,其实方鸿压根也没打算跟她枪。
“灵儿姐姐,你的脸好红啊?”李子墨不明就里,好奇的盯着姜灵的脸。
“你闭嘴!”方鸿没好奇的道。
“你又凶我!亏我刚才还冒着生命危险提醒你……”
“我让你闭嘴你没听到么!”方鸿双目冷冽如刀,食人般的目光冷峭的盯着李子墨。
突如其来的怒斥让李子墨一哆嗦,可能是知道方鸿动了真火,瘪瘪嘴眼眶红红却没敢再顶嘴,委屈的将头侧向一边,不再说话。
方鸿眯眼盯着她的侧耳,目光变得更加冷冽!这是个大麻烦,必须尽快送走,绝对不能多留。方鸿心道。
“你…你除了嘴巴,别的地方没受伤吧?”姜灵柔声问了句。
方鸿的脸色稍微缓了缓,小声道:“放心吧,没事~”
一路无话,姜灵在距离家门口还有四五百米的地停了车,用车衣罩上。
她不敢开的太近更不敢开回家,损失是小,主要爷爷知道了肯定会担心。
走回去的路上,方鸿姜灵出奇的再没有任何交流,李子墨可能是呕着气,也不主动搭话,一个人默默的跟在后面,下车的时候姜灵从车上翻出了一双毛棉绒拖鞋给他,倒也不至于光着脚。
院子里静悄悄的,姜灵之前在警局的时候给老爷子回过电话,这会该早睡了。
“灵儿?回来了?”进门的时候老爷子的卧房卧房还是立刻就亮起了灯,显然一直没放下心。
姜灵冲两人做了个嘘的手势。
“是的爷爷,回来了,您别起来了,我马上就睡了~”
“方鸿呢?”
姜灵看了眼方鸿。
“老爷子,我在呢,很抱歉这么晚才回来打扰您休息了~”
“没事,你们回来我就放心了,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老爷子话音落下没多久,卧房的灯也熄了,姜灵轻手轻脚的领着李子墨安排了父母之前的卧室。
姜灵转背出门,一回头就看见方鸿站在门口。
“嗯?”
“我进去找她说两句话。”方鸿严肃道。
姜灵想了想,在路上就想问但是一直没开口的话这时候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刚才……”
“你是想说那些杀手?”方鸿直白道。
“嗯~”姜灵点头。
“应该跟那个姓徐的没关系。”方鸿冷声说道。
“为什么?”
“那个叫徐海平的咱们在警察局见了,他应该只是教子无方并非大奸大恶的人。就算他城府深到能让我看不出任何破绽,要替他儿子报仇也不可能选在这个节骨眼,因为他这么做不管事情成与不成,对他儿子都没有任何好处。再者徐佳豪非法持枪,虽然不知道李子墨的口供如何有没有告他下药,但就算都加在一起定罪也顶多十来年,罪不至死,远不到鱼死网破消愁怨的地步。”
“这就是你为什么不选择再报警的原因?”
“没错。”方鸿看着姜灵说道:“因为没有任何意义,我要是没猜错,都不用明天早上那里就会被处理干净。”
姜灵脸色微微发白:“到底会是谁要杀我们?难道是我们姜家的仇人?”
方鸿摇头:“你爷爷和父亲我都见过,他们不可能会招惹上这样的仇人,顶多也就是招惹些像瞿敬梓那样的老朽。”
“这么说会不会是……”
方鸿摆手:“瞿敬梓顶多是为人固执些像个老朽,拿不出这样的手笔。”
“那你……”姜灵看着方鸿,那意思是会不是是方鸿的仇人。
方鸿笑了。
“我的仇人倒是不少,但应该不会追到这里来,而且你为什么只在我们两个身上找,可能他们想杀的不是你我,却把别人当成了你我呢?”
方鸿看着姜灵。
“准确的说,应该是他们你当成了别人!”
姜灵猛然间抬头:“你是说……”
…………
方鸿进门的时候,李子墨正用热水在泡脚,之前躲在车子底下,可把她给冻坏了。
“你要干嘛?”
见方鸿进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脸色一点都不友善,李子墨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之前方鸿凶她的气还没消,这回主动开口又让她觉得自己吃了亏,也不在说话,瞪着那黑不溜秋的大眼珠子也看着方鸿,一股谁也不服输的架势。
方鸿进来可不是跟她开玩笑逗趣的,冷冽道:“有句话我只问一遍,说还是不说,你想好了再回答!”
“你到底是谁?”方鸿冷冷的盯着李子墨。
“姓方的你是不是有病,我是李子墨啊,在警察局身份证不都给你看过了还能有假?”
方鸿冷笑着点头。
“好吧,你不说我也不想多问,明天早上起来之后你就立刻离开这里。你听清楚,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你要是还敢赖着不走……”
方鸿气语一顿,不经意的扯了扯嘴角,洁白的牙齿闪着冷冽的光。
“我的手段和本事你也见过一些,应该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眼顾似剑,冷冽如冰,屋子里很暖,但方鸿森然的目光却让李子墨忍不住哆嗦,心口发寒吓得大气不敢喘。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是剩下她自己,方鸿早就走了。
这一回味,李子墨嘴巴一瘪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吧嗒吧嗒像断线珠子一样簌簌而下,这回是真哭了。给方鸿吓的,满脸委屈。
“混蛋!从来没人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姓方的,你要不是……哼!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李子墨一边抽噎着揉泪,一边在心头赌咒发誓。
灯光下,她小嘴抿的紧紧地,黑珍珠一般的眸子雪亮雪亮。
……
第二天刚蒙蒙亮,方鸿睡得正香时门被姜灵推开,方鸿睡眼惺忪:“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看这个~”姜灵递过来一张纸条。
姜灵姐姐,我走了。
谢谢你帮我穿袜子谢谢你给我鞋谢谢你给我打洗脚水谢谢让我住你家里,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谢谢你救我。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对了,麻烦你帮我给姓方的那个混蛋带句话,让他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好看!
落款:李子墨留。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走了就走了呗,还找什么存在感~”
方鸿一甩纸条子,又钻进了被窝。
“你昨晚跟她说什么了?她怎么就这么走了?”姜灵隐隐有些担忧,其实她并不讨厌李子墨。
“不走你还打算留她在你家过年啊?相信我,那家伙是个祸患,走的越快越好,别担心了,她不会有事的,她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方鸿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干脆成了梦呓,昨晚实在太累,这会困得很。
姜灵眨巴眨巴眼,看了眼方鸿,有些无奈,捡起地上的纸条,这才转身出去。
其实李子墨走的时候方鸿知道,因为他昨晚压根就没睡,他担心那帮人贼心不死突袭姜家,他可不想姜老爷子因此受到伤害。
祸患走了,再睡着,方鸿这一觉就睡得格外踏实,一觉到了中午。
起床洗漱吃完饭,跟姜老爷子道个别,说话也就跟姜灵奔机场了,早就订好的机票,下午两点半的飞机飞沪都。
…………
燕京,最繁华的中央商务区。
龙腾cbd一幢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内,一个女人站在落地窗前。
一般的言语却难以形容面前女人的美。
其实对她来说,单纯的用美这个词已经是一种亵渎。
双手嫩如春荑,肌如白玉肤如凝脂,脖颈粉滑腻似新生,螓首蛾眉轻点唇,都说人靠衣装但在她身上却不是衣衬人而是人衬衣!
一身简谱的职场女款西装在她身上尽显温婉大气,她不需要女王装,因为不管穿上任何衣服她的气场就是女王。
只需要一眼,就能让所有人记住她的容颜。
哪怕就是系着围裙在锅灶前拿着锅铲转身,一般男人只怕也不敢仰视其容颜,更别提有福消受了。
她单站在那,就给人一种挥洒自如的驰骋气势,上位女强人的气势展露无遗。
更恐怖的是,这位可以跟十七八少女比拼嫩肤颜值的女人,早已经年逾四十!
窗户下面就是华夏最繁荣的金融中心的俯瞰全景,但女人的心思却不在宏伟的景象上。
叮铃铃~
身后桌上的座机响了。
女人转身接过电话。
“喂?”
一般都说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但是这个女人的声音也很有磁性,不是男性的那种低沉,而是专属于女性的柔韵,有着温暖人心的磁性,属实惊艳罕见!
“小姐,有小沫那丫头的消息了,她人在羊城,昨晚似乎不太平,不过所幸遇上了贵人。”
电话那头是一个老人的声音,略微有些干涩。
“找到了为什么不带她回来?”女人皱眉。
听到不太平三字时她眼中闪过一丝慑人的寒芒。
“老李来的消息,他们找到小沫的时候她已经上了飞往沪都的航班,飞机就要飞了,他们不好请人。”
“那就去沪都机场守她,记住一定要把安全的带回来!”
“明白了小姐,您放心吧~”
挂了电话,女人黛眉轻蹙,眉心凝结着一股子淡淡的愁绪,她抚着额,脑仁隐隐作痛。
老毛病了,一有心事就疼,二十多年的顽疾了。
“小沫啊小沫,你可真不让姑姑省心呐~”
0356竷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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