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他得将这消息传回京城给公主，看她如何定夺。
    如意郡主的身边，有如此厉害之人，他怕是很难完成任务。
    虽然有秃鹫带人护送着小娃等人，但因他们这一行人死伤严重，故而众人依旧留在原地，并未前行。
    十五过来时，小娃的精神要比昨天还要好上一些。
    他先是担忧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边，见确实没什么大碍，这才将东西递给她。
    “头儿，这里头的东西，是姑娘准备的。她说，你看后就知道该怎么做。对了，里面还有一封信，是姑娘给你的。”
    小娃看到十五带人也过来了，心下虽然欢喜，但同时也带着忧虑。
    “十五，你来了，那姑娘的身边岂不是没什么人了？”
    十五摇摇头，道：“不会，头儿你忘了还有银杉？除了他带着的人外，还有宁国公府那边的人。”
    “宁国公府带来的人多吗？只有银杉他们，若是像遇到我这样的，怕是……”
    小娃有些担心江素珍的身边，其实没多少护卫，到时候她家姑娘带着小安爷，遇到点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头儿，你应该相信姑娘。我们都是她安排过来的，你觉得她会带着小安爷，让自己陷入麻烦吗？怕是那些人都没近她的身，就先被毒死的。再说，姑娘自己的功夫，你也清楚。寻常人，能在她那讨得了好？”
    小娃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真是昏了头，连质疑姑娘的想法都出来了。
    她想，若是姑娘是她的话，现在压根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狼狈的境地。
    怕是那些人还没近身，姑娘就让自己人吃下解毒丸，之后将朝空气中挥洒毒粉就够了。
    再来就是姑娘还会做那个很厉害的黑圆子，说不好随意几个扔过去，就将人直接炸成灰。
    想到这，她将目光落向十五给她的竹篮上。
    “这里面是？”
    她说着，伸手悄悄掀起竹篮的一角，朝里面看去。
    等看到是黑圆子后，当下双眸一亮，嘴角同时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姑娘给她这些东西，是让她放手去做吗？
    好，当真是好。
    有了这个东西，便是没有秃鹫和十五他们，她也完全不怕。
    “这是姑娘给你的东西！”
    小娃想起十五说的信，便从中抽了出来，撕开来看。
    等看完后，她面色一变，道：“姑娘很快就会过来了，叫我等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走。另外，听说杨天昌已经乔装打扮前往京城，叫我们路上多注意一点，尽快找出来，别叫他被有心人利用了。姑娘还说，现在杨嘉祥替六爷去楚盐镇那边办事，他那边万万不能出岔子。”
    十五之前也是听到这消息，但一直也没放在心上。这会儿见小娃面色不对，一时间也没想明白是何意。
    但既然她和姑娘都如此慎重，那他让人多盯紧点就是。
    只是据他所知的消息，那杨天昌从杨家村走到现在，都好久了。若是坐马车的话，怕是都到京城了。
    眼下他们马上到遥安城，这怎么找？
    除非，那杨天昌是半走半坐车，不然现在不可能会出现在前往榕城的路。
    “嗯，头儿你多歇会儿，这事我去安排。”
    十五说完这话，原本打算离去的脚步一顿，又转头看向小娃：“头儿，十六十七他们？”
    头儿都受了伤，那他们可还好？
    他来的时候，听说这次头儿身边的人死伤不少。
    小娃听到十五这话，眼眸暗了下来，整个人的情绪很是低落。
    “死了！”
    十六是前天早上为她挡了一剑，直接被剑穿心而死。十七，则是离开京城的第九天夜里厮杀时死的。
    十五听到这话，情绪也很低落，但终究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对于他们来说，生死别离，应该是习以为常。
    六爷当初明面上就派了他们几个人给姑娘，除了青木碧云和头儿外，也就他和十六十七他们几个在暗处。
    现在人都死了，剩下他一个。头儿，心下怕也是不好受吧？
    小娃情绪低落地将东西拎回马车上，想到十六和十七，她得心很是沉重。
    他们死了，都不能好好安葬，只能在他们死的地方，挖个坑，将之卖了，连墓碑什么都没有。
    后人不知这是谁，每年也没人去祭拜。
    这，就是他们的命，她也该习惯，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只要一想起这些，心下就憋得慌，难受的紧？
    璐瑶见她情绪不高，道：“小娃姑娘，怎么了？”
    小娃看向年岁比她略高一些的璐瑶，眼底带着迷茫道：“璐瑶，你有想过自己的以后吗？”
    璐瑶一脸莫名，不过还是道：“以后？咱们哪里有什么以后。我们的命是主子给的，主子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
    是的，像他们这些人，命都是握在主子的手中。主子叫他们去死，他们也不能独活。
    从小印在他们骨血里的，便是服从。主子就是他们的天，是他们的地。
    为主子生，为主子死。
    小娃因日夜与颜诗情在一起，受她的影响颇深。
    这会儿听到璐瑶的话后，整个人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一抹苦笑。
    是的，像他们这种不管是侍卫婢女也好，还是暗卫也罢，总之有的只是听主子的话，不能有个人的想法。
    是她要求太多了，才会想有的没的。
    十六和十七其实还算好，至少有个坑将他们埋好。有的纵然是死了，也只能暴尸荒野，被野狗之类的啃食，那才更惨。
    璐瑶看她情绪依旧不高，其实也猜出她的想法，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其实小娃姑娘，你是幸福的。郡主人好，待你亲如妹妹。虽说我不曾见过你们如何相处，但从你的言语中，还是能感觉的出来。”
    她说到这，顿了一下道：“不说别的，就说郡主府的素心管家，听闻她是原先一直跟着郡主的母亲的。如今她已经三十多，郡主敬她，倚重她，所以将府上的事，都交给她。还有，那个马车上的阮嬷嬷，她一家以前又是如何待郡主的？现在郡主是如何对她们？所以呀，你别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