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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聘礼

    七把刀剑被在灯光下闪烁,被剑的主人小心翼翼拿在手中端详。
    第一把巨刃,浑身混黑,长约八尺,有两掌宽大,拿在手中,端得是沉重,轻轻挥舞,剑风呼啸,此刀不是很锋利,可能当盾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第二把为唐刀,刀身笔直,超过两尺,有类似太刀的刀把,杀伤力力大,与太刀相比灵活轻盈不少。
    第三把五色龙纹,七星斗像,为古剑龙渊。
    第四把剑身黝黑,三尺长剑,多有古纹,为古剑湛卢。
    第五把剑身洁白,三尺如雪,剑纹疑似水涟,荡漾而去,此剑无名,剑主赐名剑灵,韵为蕴灵。
    第六把小巧玲珑,不足一尺满刃花纹毕露,像龟文、像高山、像流波,名剑鱼肠。
    第七把虚幻无形,三尺剑身,若有若无,剑影流光,古剑承影。
    凌岩将七八剑依次插回剑匣,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等等等,他已经不想等了,可是没办法,他必须要等,七年,七把剑,每一把剑他都要插入凶手的体内,要让他永远活下去,求死不得。
    他当年每晚闭眼,都会梦到兄弟死去的场景,但现在一切又都不同了,他会告别这一幕,他会想方设法杀死那个人,他不用再如同疯子一样,如同一条狗一样表面看着潇洒地活下去,他要堂堂正正的活着。
    他感觉到自己的戾气陡然增加,忍不住露出苦笑,果然,没有了三尸神,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本来就是个杀胚,杀胚不杀人能做什么?
    他坐在沙发上,身前是桌子,身侧是剑匣,屋中有女人,很美的女人,他大可以继续逍遥快活,也不管人家之前所说的孩子,可是他不想,他知道自己现在进去,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会因为自己的鲁莽没了。
    凌岩很少顾及他人的感受,但他愿意顾及游琴的感受,现在,剑看完了,他必须要找点事情来做,手指划过千辛万苦收集得来的神兵利剑,凌岩的杀心愈加茂盛,修行的《地藏法门》似乎没有一点作用,他要不要改修《金刚大日如来咒》?
    七把剑出了剑灵出自他的手亲自锻造,其他剑都是他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获得,不过凌岩并没有任何的悔心和惧意,他十分享受杀人的快感,特别是黑吃黑,看着那些不可一世,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家伙的容貌在他面前慢慢死灰,他就感到心神开阔。
    死亡有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折磨,看着心爱之人被人凌辱,那些人凌辱过不少人,那时候他是让他们看着自己最为关心的人被其他人凌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一把将他们杀死,听说这样子容易产生怨魂厉鬼,残害自己,可是凌岩却一点都不在乎。
    最后他的手停在鱼肚剑上,犹豫了一会儿,抽出了剑身,朝一个房间走去,他没有掩饰脚步,夜已经黑了,灯还没熄,里面的人也还没睡觉,眼睛红肿如肉疙瘩。
    凌岩进来,游琴的爷爷游林当即转过身,看过去,见他手中拿着剑,心中已猜到了几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你叫什么名字?”凌岩俯视着他,这个不可一世的阵法师此时就在自己床上躺着,没有了手的阵法师,跟没有牙齿,没有利爪,没有尾巴的老虎一样,而且还是瘦骨如柴地老虎,连压死人都做不到,真是可笑。
    “动手吧,给我个痛快吧!”游林冷笑,“这算是给我的聘礼吧!”
    “你叫什么名字?”凌岩问他,“我的名字是凌岩,凌天的凌,山石岩。”
    “游林,游泳的游,森林的林。”
    他们二人在谈着话,像是爷孙之间在谈话,他们轻声细语,老人也没有将死时的恐惧,他努力地睁大双眼,看了一眼凌岩,“我希望你死后,别伤害琴儿,她的名字是游琴,钢琴的琴,同我姓,不过不是我的亲孙女,是我兄弟的孙女,可惜他死了,那丫头怀孕了,是你,因为只有你动过她,她本来想献身给少主,可惜少主看不上了。”
    “是呀,真是个悲伤的故事,能否跟我说说你们那里的事?”凌岩问道。
    “可以呀,不过我一说,就会死,你信不信?”
    “阵法师也会束手无策?”
    游林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没想到凌岩居然明白了他们组织里最大的秘密,莞尔笑道:“人力有时穷,我们阵法师对某些东西也是禁而不谈。”
    凌岩听完,拿着鱼肠坐到他身边,抚摸着他残缺的身体,“老东西,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最有魄力的老东西,我希望你可以撑住,因为我没有麻药。”
    “残杀?”游林愣了一下,继而一笑,这既在他的预料之中,也在他预料之外,他猜到凌岩心狠手辣,肯定不会允许自己活着,但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对自己,只是可惜了琴儿,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处理完自己后,他会怎么对琴儿?若还有一口气,若自己的修为还有一成,还能动弹,他必要跟凌岩死战到底。
    正想着,凌岩手里的剑一挥儿,动作不快不慢,解剖开他的衣服,把身上所有缝好的伤口一一挑开,游林感受到了,却无可奈何,一缕苦笑和死灰,是他最后的表情。
    凌岩划开他的伤口,解开他的骨骼,这一些他做过无数遍,却从来没有这一次小心。
    这里不是医院,也不是什么停尸房,好在这个老头足够听话,没有喊出来,但他吃痛时,还是会倒吸一口凉气。
    凌岩用元气护住四周空气,驱逐细菌,他解剖老人的肉体,人除了皮肉之外的骨骼内脏彰显无疑。
    他陡然起身,双手插入老人血淋淋的白骨中,老人痛呼,咬紧牙关的惨呼。
    “老东西,你给我坚持住,别给我死了。”
    凌岩说完,所有元气疯狂运转,注入这道身体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人的身体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白骨再生,受损的内脏开始修复,暴露在外的心脏依旧在跳动,强有力的跳动,一道白光包裹住了他,无穷尽的痛苦卷席了他,他痛呼,强忍着,到最后忍不住了,便咬紧了牙,这种痛苦比杀了他还要痛苦,大脑好似要爆炸了,可是他不能叫出声。
    年轻的面孔纠结成魔,他也在发出阵阵低呼,好在野兽在嗜血哀嚎,猎人的枪打在了他的身上,痛苦伴随,他也没有叫出声,是什么让他这么痛苦?
    游林看着,思考着,体内的痛苦不容他思考,可是他必须思考,黑夜太漫长,天花板的灯过于耀眼,唯有思考,才能让他平静,才能让他看得更远,他思考着所有能思考的一切,他想要看着这位年轻人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是不是要把自己切碎?
    手臂长出来了,血淋淋的白骨,没有皮肉,下一刻,皮肉长出来了,十分白的肉,骨爪握成拳,但下一刻,森然可怖,变成了真正的拳,流着鲜血的拳头。
    凌岩激发着自己身体的力量,修复着游林的身体,这是他做过最疯狂的一件事,他不仅仅要修复他的身体,还要修复他的修为,自己的身上传来无数的痛苦,却咬牙坚持。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等老人完全变成了正常人,凌岩终于忍不住,倒在血淋淋的床上。
    游林也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陷入昏迷的时候,他侧过脸,看着凌岩,现在自己可以杀死他了,可是,他口中却问道:“为什么?”
    简单三个字,心中无限的疑惑,他为什么没有杀死自己?他为什么能让自己恢复?他是神吗?还是魔鬼?
    “闭嘴,老东西,三天内别乱动,我去玩你孙女了。”凌岩不耐得从床上艰难地爬起,出了房间,他没有去自己的房,而是洗了个澡,再回来给游林擦拭干净的身体,再换一床干净的被单,随手把血淋淋的被单扔在一旁,才回去休息。
    他看着安然入睡的游琴,关了灯,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轻轻地揽住她,嗅着她的发香,让人舒服的味道,他把手放在她的肚腹上,心道,孩子,这是我的孩子?
    凌岩从来没有过要当父亲,可是这个念头升起,却让他感觉很温暖,因为他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凌啸,之前自己不能做什么,现在自己什么都能做,他一定要让这个孩子像他的兄弟一样,好好过个好日子。
    另一个自己,或许想的也是这个样子,可是他是如何得到这个如花似玉天仙一样的美人?凌岩想了想,嘴角扯出一丝笑,反正肯定不是用了正当手段,狗屁君子手段,才不能娶到这般天仙般的美人,只有流氓才能周旋在众美之间,只有伪君子,坏男人,才能让所有女人为之疯狂。
    “游琴,我聘礼给了,孩子的名字也想好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了,永远永远!”凌岩收紧了手臂,轻轻在美人耳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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