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黎书被人带着去领囚服和生活用品，不时有人对她投来奇怪的目光。
    一个干部模样的女人将她领到其中一间，门一开：“进去吧，你们几个安分点。别给我惹事，太太平平相处，听见了没有？”
    里面坐着三个女的，等女人走远了短头发的憋不住问道：“新来的，你犯了什么事啊被关进来？”
    黎书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你们是因为诈骗、盗窃、抢劫进来的，我很清楚你们的底细，所以……”
    她顿了顿，环顾一圈：“相安无事最好，你们说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看她的气度不像普通人，管理她们的那些人对她客客气气，怕是特权犯了。
    长头发的女人撇撇嘴表示不屑，但也不敢惹事。
    韩家英回到公司就召开了紧急会议，先安排人去公关挽回公司和钟启泰的形象，再发布声明对外澄清调查的事情。
    他并不担心会被查到什么，公司的账目没人比他更清楚。
    姚嘉述看到来电志得意满地笑笑：“韩特助亲自给我打电话，受宠若惊啊。”
    “姚检，我手上有一桩案子，是前年知名女模特自杀的始末。牵涉了不少人，我想她也希望有正义的人士还她一个公道。大选在即，若能把这件悬案有个了结平息民愤，不失为大功一件。”
    姚嘉述暗暗吃惊，女模特的事情人尽皆知，牵扯到背后的势力当年是被强行压下来的。
    韩家英手里到底握了多少把柄，真是深不可测。
    “我也不想为难黎书妹妹啊，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丫头不知深浅，吃点苦才长教训。可惜她脖子硬，道歉都不肯，我下不来台怎么弄？”
    韩家英冷笑：“大小姐进去是董事长的意思，你公事公办就行。你要立功我们不会拦着，但揪着钟氏不放我也很难做，姚检是聪明人，相信你会做出最优的选择。”
    说完也不等他回复就挂了电话，姚嘉述愣了愣，钟启泰把女儿送进拘留所？这都什么操作，一家子都有病吧。
    晚上，韩家英几张报纸去之韵苑复命：“楹州市有影响力的网站、报社、杂志社等等，都已经做好了公关，股价也稳了下来。”
    “后续需要董事长出席一场公益活动巩固下形象，我们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做慈善锦上添花。”
    热搜被换成了对钟氏有利的宣传钟启泰就心里有数了。
    “钟氏董事长默默捐献了一百零一所小学，做好事不留名”，“集团致力于新能源的开发，我们只有一个地球”等等，都是给他和公司量身定做的正面人设。
    他满意地连连点头：“很好，没有韩特助办不成的事情。小书那边打好招呼了吗？”
    “大小姐身份特殊，不会难为她的，等她出来土地竞标也结束了，都按照计划走。原本没想关她这么久，大概是她说了什么刺激了姚嘉述，让他失了分寸对钟氏下手。”
    “这丫头的脾气也不知像谁，之韵水一般的女子，怎么会生出她这么烈的性子。刘曼文喜欢蹦跶，我就成全她。姚栋梁这只老狐狸，你去安排一下让他提前内退，从哪来滚回哪去。”
    “暂时留着他还有用处。”韩家英看了下时间：“我回去准备下，明天约了曹局。”
    陌生的地方黎书睡得很不好，屋子里是没有窗帘的，晚上路灯照进来房间里相当明亮。还有人打呼噜，说梦话，总之是一言难尽。
    到了后半夜耳边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时有时无的，黎书叹口气起来，过去拍拍她的肩。
    反正睡不着，不如聊聊天：“你吵得我没法入睡了。”
    “对不起，我进来后没法给孩子哺乳，涨得厉害，疼得睡不着。”短发女人越说越难受：“我儿子才五个月，正是要哺乳的时候，都怪我不好。我算哪门子妈妈，连儿子都养不活。”
    黎书于心不忍：“你儿子谁在照顾？我可以找人帮你去看看。”
    “真的吗？”女的说了个地址给她：“我妈在帮我看着，我真是不孝，拖累了家人。”
    “赶紧睡吧，明天我就找人。”她睡意全无躺床上发呆，天底下做父母的都一样吧，不管身在何处都放不下孩子。
    可钟启泰为什么对她这么心狠呢，不闻不问就当没生过她。
    拘留所里每天都会分配不同的活，她们三个去割草，黎书被安排到别处打扫卫生。
    领她过去的女的见四下无人，放低声音：“大小姐，人就在里面，时间不多，你抓紧。”
    这间屋子是用来做拐杖零件的，空荡荡的房间就一个女人背对着她，发有银雪，年龄挺大了。
    “王秀琴，”她缓缓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