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已经长到了佐助的小臂粗细,爬过地面的时候,鱼鳞一般紧密排列的鳞片闪着贝壳一样的光泽。
它还不太会说话,不过天赋已经开始逐渐展现。
一个是毒,一个是空间。
毒应该是白蛇特有的天赋,佐助之前使用的万蛇和青蛇都没有毒性,只是体型更大、身体更强横。至于空间,也许是被他召唤过来后拥有的特质,可能还需要慢慢发展。
不过,白蛇破壳以来一直在这边,估计要完全成年,身体成熟之后才有可能回到龙地洞,永远回不去也不是没可能的。
这会儿,它整个身子盘绕在沙发上,头搭着佐助的肩膀,看起来懒洋洋的。
佐助手里拿着纸笔,盘腿坐在地上,在面前的矮几上写写画画,时不时停下,试着把咒力单独凝聚在自己的手掌上。
去年平安夜他见到了大量不同的术式,有诅咒师的,也有咒术师的。这种力量与查克拉不同,据说大脑需要存在某种结构才能被利用,否则只会在不知不觉间逸散到外界,逐渐形成诅咒。
佐助作为一个外来人士,查克拉经过变化能起到类似咒力的作用,但自己完全不能产生咒力,也不会形成诅咒。五条悟的咒力可以留在他的体内,只要能及时补充,他说不定能像咒术师一样利用这些力量。
他可以接受对方的力量留在自己体内,但要掌握这股力量,就算束缚解除后咒力消失也是一样的。
五条悟对他的想法十分赞同,跃跃欲试地想再给他展示几次自己的术式。
说不定你能用我的术式呢?那样岂不是很有趣?
可能只有这个人会觉得有趣吧。
佐助想。完全不考虑他自己的术式有多么变态,万一被佐助学会了会出什么问题。
你可以变成我的样子帮我开会!
佐助觉得他在做梦。
他伸手抵住了五条悟的额头,没让人继续接近自己。
今天也没有爱的拥抱吗。五条悟叹了一口气,怏怏地在佐助身后的沙发上坐下,身心疲惫的老师难道就不配得到安慰吗?
白蛇敏捷地躲开了他,整条蛇顺着佐助的肩膀攀上他的手臂,在少年膝上重新盘了下来,只有头搭在他的耳侧,好奇地盯着五条悟。
佐助没理他,指尖燃起一点咒力,在空中不稳定的摇晃着。
五条悟吃吃笑着,伸出食指,从少年耳侧举到他的眼前。他的指尖很快也凝聚了一团咒力。不过比起佐助那一点细小的咒力,他的力量显然更加稳定,也更有威胁。
快开眼看看我,他把手举在佐助面前晃来晃去,这个可是我最简单的一招,你肯定能学会。
借助六眼施展的顺转术式,苍。
难度大概等于让一个小朋友刚会走路就去参加田径锦标赛。
更何况六眼和写轮眼不同。在佐助看来,五条悟等于突然觉醒了血继限界,这种东西就算他有写轮眼也学不会。
我学不会你的术式。佐助让指尖的咒力散去,合上膝盖上的本子。
比起构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不了的术式、像普通咒术师那样朝着领域展开努力,不如直接尝试用忍术的方法操纵咒力、或者用使用咒力的方式使用查克拉。
他还记得七海建人有种操纵咒力的技巧,似乎有点像小樱的怪力,说不定也可以试试。
开眼也不行吗?
不行。
五条悟似乎对他的眼睛产生了很大兴趣比之前兴趣还要大,每天致力于让他开眼。还试图带他去把头发剪掉露出左眼的轮回眼。
本来要挡就已经很麻烦了,佐助想,有头发挡住平常没必要就不用带眼罩了。
白发男人可惜地散去指尖的咒力,像逗猫一样挠了挠白蛇的下颚。
白蛇吐了吐蛇信,任由对方伸手把它从主人身上拉到空中。
正日~到爸爸这里来五条悟笑眯眯地叫着他强行给蛇安上的名字,把它举到半空中颠了颠。
它有父母。佐助揉了揉眉心。
但是不是过不来嘛,五条悟把蛇挂在自己脖子上,小孩子的教育很重要的,当初可是我们一起把它孵出来的!
这是通灵兽,自带家族传承的记忆,不是你用来玩傻爸爸游戏的道具。
你没课了吗?佐助没好气地问。
没课就赶紧肩负起身为一名特级的责任,滚回去写报告吧,而不是在这里拽着他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没有了哦。五条悟往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我本来就没有教师证,很多科目都不能教。
他听起来还觉得有几分可惜。
如果真的想当个普普通通、爱岗敬业的教师,就先去把教师资格拿下来啊。
佐助想起了对方前脚对自己说我只是个平凡的教师,后脚就告诉自己他其实没有教师资格的事。
当初自己居然觉得他像卡卡西,果然是错觉。
白蛇,佐助起身把手伸了过去,白蛇爬上他的手臂,消失在宽大的袖口中。你自己待着吧。
五条悟本来在思考那条白蛇变小的原理,闻言迷惑地抬起头看着黑发少年。
去哪儿?
市区。佐助说。
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适合外出的衣服。
黑色连帽卫衣和工装裤,手腕上是运动护腕和手表,还难得带了choker挡住脖子上的咒纹。没带那把长长的唐刀,只在手里拎了从清水家拿到的咒具,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
这种打扮,明显是要和普通人见面!
你怎么天天去见别人!五条悟指责道。是我对你不够好吗?还是说你在做什么普通人的生活大挑战?
佐助把包甩在背上,不是很想说话。
他觉得自己每天光是回答五条悟的问题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五条悟明显不想放过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跨到了他身旁,手一伸就压住了佐助的肩膀。
东京市吗?哪个区哪条街哪家店?他叽里咕噜吐出一大堆问题,下巴在佐助头顶蹭来蹭去。
佐助一巴掌按在头顶人的脸上,想把他推下去。
少年干燥温暖的手掌接触到五条悟的睫毛,后者动了一下,飞快地向后撤了下去。
你是不是长高了?白发青年最后问道。
佐助回给他一个地址,站在门口穿上马丁靴,把匕首插进靴筒中,再用裤子盖好。
大概吧,他想了想,可能长了三四厘米。
他很久没有这么彻底的休息过了,和鸣人打架受重伤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好好休养,就算动手基本也都是小打小闹。每天除了被五条悟气基本没什么烦心事,也完全没吃过兵粮丸,会长高也不奇怪。
再长高一点吧,五条悟倚着门框比划了一下,怎么样也要到我耳朵才比较方便。
方便什么?
佐助疑惑地看着他。
略,五条悟冲他做了个鬼脸,迅速换了个话题,我要吃那家店的巧克力熔岩蛋糕!还有隔壁的草莓大福!他叭叭叭点了一堆甜到爆炸的食物。
佐助用脚把门甩在他脸上当然,被无下限挡住了,门并没有关上。
没有甜食的话你的小番茄也会消失的!
佐助威胁地看了五条悟一眼,后者笑眯眯地冲着他做了个飞吻。
紧急状况记得打电话给帅气的悟大人哦~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电话的。
第五十章
五条悟就是个乌鸦嘴。
佐助面无表情地想。他猜五条悟也感受到了自己正在心里骂他。因为束缚另一端这会儿传来了对方有些迷惑的情绪。
他抓着电话拨了出去。
昨天柳莲二联系他说会在东京待几天, 他们就把见面的地点改到了东京市内的这家咖啡厅。
如果我的学弟能像宇智波同学一样就好了,柳莲二把自己的笔记本合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给他补了这么多年的课, 英语水平也没有半点提高。
他抬头笑了一下, 请不要在意,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他的英语成绩而已。柳莲二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按照你现在的水平, 立海大的入学考试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说不定还能进升学班。
佐助点点头, 招手把侍者叫了过来。
喝什么?他问对面的人。
柳莲二点了这家咖啡厅的明星饮品,糖渍苦橙的冰美式,佐助只要了一杯红茶。□□对他来说有些过于刺激了, 之前他被五条悟带着尝试过一次,结果几十个小时都毫无睡意, 提神效果堪比兵粮丸。
他有理由怀疑兵粮丸其实是用咖啡豆做成的。反正都很难吃。
他们约的是下午三点, 两层的咖啡厅坐了七八分满。店铺是简洁的现代装修,紧邻道路的位置是透亮的落地玻璃,能看到街道两旁长满花苞的樱树,内部有不少绿植点缀,空间安排比较合理, 看起来不算拥挤。
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隐蔽性比较好的卡座, 不停地有人假装不经意地经过他们这一桌,把视线投在佐助二人身上, 也有不少选择直接走上来搭话。
佐助打发走了又一个穿着入时的女生, 面对柳莲二虽然平静但还是透着几分揶揄的表情有些无奈。
柳莲二当然是一个守礼的人, 不过他每次面对这种情况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佐助在和普通人见面的时候会习惯性地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有攻击性, 所以直到现在, 在这个高中生眼中,宇智波佐助只是一个不爱说话、出过事故但头脑聪明的神秘帅哥。
帅到他现在每次和佐助见面补课的时候,都会记录对方今天又打发走了几个搭讪的人。
包括搭讪人群的性别比例。
又一次完善了自己的数据。柳莲二想。
他个人的一个小爱好就是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数据,之前宇智波佐助看到了自己对他的一些记录(大部分是为了补习),不仅完全没有生气,反而希望自己继续收集,唯一的要求就是这些数据要向他公开。
从那以后,柳莲二就确定宇智波佐助是个有意思的人,面对他的时候也不再那么公事公办。
在他看来,大家都是同龄人,能交个朋友自然是好事。更何况他还可以肆无忌惮地记录对方的数据就算不是打网球,也很少有人愿意别人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交流对象了。
稍等,我去洗手间。佐助决定去清净一会儿。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有有种今天可能会碰到麻烦的感觉。
他闻到了一点血腥气,混杂在咖啡厅各种各样的气味中间,隐隐约约,不是很明显。
再走两步,血腥味明显是洗手间的方向传来的。
而且是女洗手间。
这种内部放了香薰的洗手间还能让他闻到血腥味,说明里面的人流的血确实不少。
说不定已经死了。
但他还是走进了女洗手间,拉了一下其中一个隔间的门。
门是反锁着的。
佐助手上多用了一点力,塑料门板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响声,向外弹开。一个胸口插着刀的女士倚在马桶盖上,面色惨白,胸口一点起伏都没有。
他伸手探了下对方的鼻息,虽然血液还没凝固,但是人已经死了。
这家咖啡厅几乎没有诅咒,洗手间角落倒是趴了一只小诅咒,断断续续地说着好脏好脏,但它显然不可能拿着刀把人捅了。
普通人的事,直接叫警察来处理吧。佐助瞥了一眼另一个隔间,在水池洗了洗手,转身准备离开。
刚转过身,他就看到了一个浅褐色短发的女生。对方见到他,一下愣在了原地,满脸通红地鞠了好几个躬,随即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佐助不以为意地走到柜台前。
洗手间有人死了。他对一头雾水的侍者说。报警。
侍者傻了。
他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按照佐助的指令拨通了报警电话,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两个少女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一身黑的就是那个进女厕所的变态偷窥狂,亏我还以为这是个优质帅哥!小兰,快抓住他!
刚刚和佐助在洗手间有过一面之缘的短发女生隔了好几步就指着佐助叫了起来。半个咖啡厅的目光都被她吸引到了这边。
另一个长发女生表情一变,眼里闪着冷厉的光,几步冲了上来。
佐助思考了一下什么才是一个普通人会有的反应,慢吞吞地转过身去。
看起来这个叫兰的打算抓住他的手臂,把他直接摔在展示柜前的空地上。
如果是完全不会体术的普通人,面对这个女生应该根本来不及反应。但他不想无缘无故被人摔到地上。
所以在对方伸手抓向他的手腕时,佐助侧了下身就躲开了。
毛利兰愣了一下,立刻扭胯用膝盖撞向佐助的腹部,看准了他现在背后是柜台没办法躲避。
结果还是要挡一下。
佐助伸手把对方的膝盖按下去,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毛利兰的拳头,把人轻轻往后推了一些。
报警了吗?他回头问侍者。没有管在场的其他人是什么反应。
你居然还有脸报警?铃木园子简直要被气笑了。
侍者举着手机,满脸呆滞地看着佐助。
[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听到您那边说有变态偷窥狂?请问具体地址]
啧。
又有几个脚步声响了起来。是柳莲二过来了,还有一个小孩子。
佐助从侍者手中拿过电话,转身看了过去。
他在柳莲二担忧的目光中冲他点点头,开口对话筒对面报了一串地址,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刚跑过来的小孩身上。
有人死了。他说。
柳莲二和江户川柯南一齐睁大了眼,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询问声。
毛利兰还在满脸怀疑地看着自己的拳头。
佐助把手机丢了回去,视线转向了江户川柯南,又是这个身上隐隐约约有重影的怪小孩。等会儿他要找机会开眼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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