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恩看了眼电子钟，上午十点，手术时长十个小时。
    他知道自己老了，若不是杨根硕提供的那枚丹药，他根本支撑不下来。
    是兴奋剂吗？
    这一刻，连询问的力气都没有，只想好好睡一觉。
    杨根硕也是如此。
    这个时间。
    股市开盘已过半个小时。
    赫连恒坐在一排电脑前，每一台显示一种参数，而这些参数都来自于同一只股票——优生药业。
    英雄所见略同。
    不光杨根硕。
    作为一个职业操盘手，他赫连恒也盯上了。
    今天截至目前，股价处于横盘的状态。
    赫连恒纠结着，因为前一天尾盘出现的好几笔巨单。
    他是帮人操作，前前后后投入也有十个亿了。
    今天，他要把股价做起来。
    这个股票因为负面消息，让广大股民失去了信心。
    虽然面临巨额的罚款，但其实利润还是有的，否则直接宣布倒闭清盘退市不是更好，为什么还要复牌。
    虽然存在退市风险，但一波行情绝对少不了。
    赫连恒决定先小试牛刀，看看散户的反应。
    先挂了一个涨停板的买单，五万手，结果，吃到的单子并不多，但股价已经拉升起来。
    赫连恒觉得，股民的信心需要恢复，买不到股票拿不到筹码，他不紧张，随时可以撤单。
    就在赫连恒准备撤单的时候，居然有一笔成交，将近五万手。
    赫连恒瞪大了眼睛，居然让别人获利出逃了吗？
    赫连恒非常确定，这么大的单子，就是前一天神秘的吃货单。
    为了进一步确定，赫连恒又挂了一些小的买单。
    果不其然，挂多少，成交多少。
    赫连恒不想再做这样的冤大头了，开始变得谨慎起来。
    结果下一刻，股价直接从涨停变成了跌停。
    是有人挂了一个跌停板的天量买单。
    赫连恒呼吸有些急促，尽管他的成本比跌停板的价格还低，但是，这绝不是他的水平，更不是他要的结果。
    谁有这样的魄力，谁有这样的实力？
    因为是优生药业，赫连恒想到了一个人。
    于是拿出手机来拨，轻而易举拨通。
    “杨先生，我是赫连恒。”
    “你好，大牛手机在我手里。”公冶冶说。
    “你是？”
    “我是他女……朋友。”
    “你好你好，那个，杨先生不知道方不方便接个电话。”
    “不方便。”公冶冶果断回绝，通过对方说话的语气判断，也不是什么大事。
    “呃……为什么？”赫连恒没想到对方这么回答，忍不住问“为什么”。
    “他在忙。”
    “忙着操盘？”
    “操什么盘？”
    “优生药业。”
    公冶冶心头一动，“没有，他在手术室里。”
    “手术室，他病了？”
    “不是的，是给别人做手术。”
    “杨先生还懂医术？”
    “大牛无所不能。”公冶冶星眸迷离，由衷说道。
    “你一定很爱他！”赫连恒的声音也充满了真诚。
    “还有事吗？如果有，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没了，谢谢。”
    赫连恒放下手机，陷入沉思，这么大的动作，让他都甘拜下风，不是杨根硕，又是哪个？
    ……
    优生药业再次跌停，赫连恒不爽，还有不少人开始上蹿下跳。
    尤其是公冶家族公司的几名股东。
    今天早上，股价如同过山车，从平盘道涨停再到跌停，他们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忽冷忽热。
    这会儿，前赴后继给公冶冶打电话。
    公冶冶挂了一个又一个，然后编辑短信群发：要退股，回复(y)，不退不发。
    结果，不一会儿便收到六个y。
    心愿达成，公冶冶心头却一阵怅然若失。
    因为，以后给的公冶家族企业，已经名存实亡。
    公冶冶再次群发：等着，中午处理。
    这时，一帮人涌向手术室门口。
    门打开后，深度昏迷的老宋首先被推出来。
    刘望男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老宋，宋光明，你没事了。”
    紧跟着，柳承恩被一名男护士背出来。
    柳承恩目光在萧阳、刘望男、萧米米等人脸上扫过，说道：“手术很成功。病患需要休息，我也需要。”
    说着，便同众人告辞。
    在苏灵珊的搀扶之下，杨根硕最后出来。
    这会儿，除了脸色比较白，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
    萧米米、公冶冶、瑶姬相继围上来，问他怎么样。
    他笑了笑，看向萧阳：“萧叔叔，案子有没有进展。”
    “暂时没有。”
    他点点头，“去病房。”
    “大牛，我去看一眼老宋，一会去你病房。”萧米米忙不迭道。
    “去吧，应该的。”
    几个人来到安排给杨根硕的房间，杨根硕靠坐在床头，朝公冶冶伸出手。
    公冶冶会意，将手机递过去。
    同时说道：“一个叫赫连恒的男人给你来电话了。”
    “哦，我知道他为什么？股票……”
    “跌停，股东们受不了了，一会儿回去跟他们签协议。”
    “你有钱吗？”
    “我没有，怎么办呢？”
    “五个亿够不够。”
    “五千万都够了。”
    杨根硕点点头：“一会儿我给蓉姐说一声，她会给你安排。”
    “大牛，谢谢！”
    公冶冶话音方落，萧米米和王锁虎同时进来。
    “硕哥，你没事吧！”王锁虎忙不迭问。
    “你看我像是有事儿的样子吗？”杨根硕耸耸肩，“昨晚抱歉，让虎哥白忙活一场。”
    王锁虎笑了，摆手道：“没啥。这不是突发情况嘛！”
    “虎哥，你来的正好，我有事给你安排。”
    杨根硕对着王锁虎耳语一番，王锁虎点点头，“几位嫂子在，我先走了。”
    这会儿，没有女孩子跟他计较这个称呼。
    接下来，杨根硕命令八大家族、雁荡山外门弟子、一气宗弟子一起调查。
    于是乎，西京警方、道上、上层、民间，同时行动，一时间风声鹤唳。
    不到半日。
    “会长，枪手跑进深山，还是落网了。”
    “没用的东西。”
    “咱们要不要避一避？”
    “为什么要避？你不是说查不到你我头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听说八大家族，甚至一些江湖门派都动起来了，萧阳有这样的号召力？”
    “听说是杨根硕的号令。”
    “杨根硕？”
    “就是那天晚上你感兴趣的小子，他是萧米米的男朋友。”
    “他好像还懂医术，而且很冷静，他居然能号令这么多的势力，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刚刚高三毕业。”
    “我不关心这个。”
    “他有自己的公司，生产的保健品效果很好，销量可观，您也用过。”
    “这也不是我关心……你等等，什么保健品？”
    “大久丸。”
    “竟然是他的产品，这小子不简单啊！听说万艾可都被他搞的业绩惨淡，也算是为国争光了。继续。”
    “是。他是西京杨家杨柱国的外孙。”
    “原来是八大家族的子弟，这就有点讲得通了。”
    “他还有几个学生。”
    “他芝麻大一个人，还有学生？”
    “这不是秘密，但是个中缘由，属下不清楚。”
    “都有谁？”
    “第五家族长子嫡孙第三代接班人第五旻。”
    “原来是个小孩子。”
    “一气宗掌门孙道林。”
    “什么！”康和平瞪大眼睛，“孙道林有九十了吧。”
    “有了。”
    “他发什么疯！”
    “华回春、孙九针、李素问也疯了。”
    “你什么意思？”
    “都是那小子的学生，磕个头敬过茶。”
    听到这里，康和平踉跄着后退一大步。
    杨根硕的身份带给他太大的震撼，他气喘如牛，眼珠子转来转去，然后看着下属，“还有吗？”
    “还有一点不大重要。”
    “什么？”
    “萧米米原本就是个菜鸟民警，自从结识了杨根硕，连续破获大案要案了，迅速崛起，成为一名杰出的刑警，获得了警界之花的美誉，之后，还出国维和……”
    “这些我都知道。”康和平喝断下属，“但是我不知道她的这些变化来自于这个叫做杨根硕的年轻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的情报工作没有做好。”
    “会长，我……我有罪！”
    “看来，有这个杨根硕在身边，咱们很难得手。”
    “会长，萧米米本人实力也相当不俗。”
    “看来此时还需要从长计议，先蛰伏一段时间吧！”
    “是。”
    ……
    重症监护室里。
    老宋靠在床头，没事人一样。
    恢复如此之快，因为一颗养元丹。
    此时，萧米米坐在床边，柔声问道：“老宋，你为什么那么勇敢，要给我挡枪？”
    “不是勇敢，是本能。”
    “本能？”萧米米讶然。
    “当年没能救下女儿，我一直自责，我把你当成闺女，所以……”
    萧米米瞪大美眸，略加思索，然后说道：“老宋，你这个干爸我认了。”
    “我哪有那个福分！”老宋笑着摆手。
    “我同意。”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几个人看过去，却是萧米米的父亲，副市长萧阳。
    萧阳走进来道：“救命之恩，恩同再造，老宋，以后你就是米米的干爸。”
    “我这……这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这事儿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萧阳笑道：“等你出院，咱们搞个简单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