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看看你对面坐着的人，副市长，市局长，刑警队长，一般人能有这待遇？你应该感到荣幸，同时，也希望你珍惜机会。”萧米米说。
    “什么机会？”王伟冷笑，明知故问。
    “当然是重大立功表现的机会。”王凯道。
    “让我指证会长，我做不到，人在江湖，义字当头，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王凯说的铿锵有力。
    “还有吗？”萧米米冷笑。
    “没了。”王伟光棍的说。
    “单单是贩毒、携带枪支这两条，也足够你将牢底坐穿了。其实，你要是光棍一个也无所谓，但是据我们所知，你有个八十岁的老母亲，还有个一年级的女儿，还真是上有老下有小……”
    “你们……”王伟陷入激动。
    “截至目前，他们都还不知道你做的事儿。”萧米米摆手道。
    “不要告诉我妈，不要让我女儿知道。”王伟哀求。
    “我们不会主动说，但是一旦对你提起公诉，我想也瞒不了多久。”萧米米一脸同情。
    “想想你的家人，老母亲等着享福，等着你养老送终，女儿等着你教育，结果你竟是这样一个榜样……但是一切都不晚，他们都需要你！”王凯说。
    “住口，别说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投降，让我背叛会长，我不会！”王伟吼道。
    “冥顽不灵，好好反省。”萧阳怒喝一声，起身离去。
    其他人也相继离去。
    审讯室里，很快就剩下王伟一个，还有一盏刺眼的白炽灯。
    灯光无比刺眼，冷气过于充足。
    他一只手铐在椅子上。
    只能用另一只手抱住自己。
    可惜，给不了自己半点温暖。
    身子冷，心更冷。
    警方并没有危言耸听，他这一进来，就很难出去了。
    老母亲怎么办？
    女儿怎么办？
    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警方知道他有母亲女儿，康和平也知道啊！
    如果自己指证他，母亲和女儿会不会有危险？
    警察能靠得住，能护住母亲女儿一辈子？
    他不敢冒这个险。
    至于警方所谓的重大立功表现，他认为那只是一张空头支票。
    死刑变无期，好有意义哦！
    ……
    莱茵公国。
    王宫。
    时间来到给女王治疗后的第四天。
    女王等待她梦中情人的消息，已超过三天。
    她早已不再相信敷衍的话。
    她已厌倦了小米粥和黑鱼汤。
    皮蛋瘦肉粥也不接受。
    不言不语，脸色一点点灰败。
    一个发现令圣约翰无比紧张，第一时间通知了杨根硕。
    那就是，女王体内原本平稳的毒素水平，突然升高。
    这个，看似没有道理。
    因为，通过这些天的稳定巩固，就算数值不下降也可以接受，但怎么会突然上升？
    几个人都黔驴技穷了啊！
    经过圣约翰的解释，杨根硕觉得，还真就是那么回事儿。
    看似没道理，却存在科学依据。
    圣约翰说，人在抑郁的时候，新陈代谢都会变化，体内会囤积大量有毒物质。
    有人曾经做过实验，将一个人郁闷时呼出来的气体收集起来，居然可以毒杀小动物。
    这可怎么办！
    维多利亚急了。
    杨根硕急了。
    柳承恩、宫本菊腚、圣约翰也急了。
    他们都是来见证奇迹的，难不成要看到悲剧。
    而这一刻，杨根硕除了让女王休息，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之外，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他的话，女王已然不信。
    而他能做的，圣约翰他们任何一人都能做。
    无非一个是用手法，一个是用药物。
    区别不大。
    但是最终，女王还是在杨根硕的按摩之下，昏睡过去。
    然后，杨根硕将维多利亚、柳承恩、宫本菊腚、圣约翰几个人聚在一起。
    目的很简单。
    集思广益也好。
    头脑风暴也罢。
    看看还能有什么可行的点子。
    “大家说说吧！”杨根硕以此为开场白。
    哪怕是他，也都有些疲惫。
    何况其他人。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发表意见。
    也难怪，要是他们主导，早就让病人自生自灭，或者安乐死了。
    维多利亚眼圈通红，但看到杨根硕脸上的疲惫和内疚之后，忍不住出言安慰。
    “大牛，人力是有限的，有些事没法勉强，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
    听了这话，杨根硕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
    这时候，手机响了。
    看到是二丫打来的。
    他接通了问：“二丫，到哪了？”
    “机场。”
    “为什么？”
    “百合和小蛮姐要坐飞机走，瑶姬姐姐亲自开车送我们，顺路先送她们两个上飞机。”
    “哦。”
    “女王怎么样？”二丫迟疑了一下，方才问道。
    “不理想。”
    “啊！怎么会？不是稳定了吗？”二丫忍不住说。
    “不好说。”杨根硕叹了口气。
    “那公主姐姐一定很难受，你好好安慰她。”
    “好！”杨根硕点点头，“一路顺风，没事我就先挂了。”
    杨根硕实在没有说话的兴致。
    “好。”二丫挂断了。
    杨根硕抓着手机，看着三人道：“你们都是世界顶级的医学专家，难道就没有一点主意，哪怕馊主意也好。”
    三人都面露苦色。
    “大牛，不要勉强三位专家。”维多利亚凄然摇头。
    “对不起。”杨根硕冲三人道。
    “没事没事。”三人都是摆手。
    杨根硕来回踱步，足足过了三分钟，刚要开口，又一个电话打来。
    是公冶冶。
    接通后，问道：“冶冶，什么事？”
    “大牛，听说你去了莱茵公国，什么时候回来？”公冶冶问。
    “什么事！”杨根硕不耐烦的问。
    但公冶冶似乎没有感觉到，还是道出了打电话的目的。
    “他们问，优生药业什么时候复牌？”
    “就这事儿！”杨根硕拔高了音量。
    “没……没有了。”公冶冶终于听出了杨根硕的不耐。
    “告诉他们，我不是庄家，我无可奉告。”说罢，直接挂了电话。
    “大牛！”维多利亚微微皱眉，“不要因为母亲的事，把你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我没事！”杨根硕摇头。
    “人家不会埋怨我？”维多利亚说。
    “不管她了。”
    “手机给我。”
    “干嘛？”
    维多利亚拉着杨根硕的手，面带歉意冲柳承恩三人说：“柳院长，宫本先生，圣约翰医生，辛苦你们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不辛苦，我们都没帮上什么忙！”圣约翰忙道。
    “暂时先这样，我跟大牛还有点事要处理。拜拜。”
    说罢，拉着杨根硕出了门。
    拿出他的手机，回拨过去。
    公冶冶接通后说道：“大牛，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我不知道啊！我不该烦你的，对不起。”
    维多利亚故意开着免提，就想看看杨根硕的反应。
    杨根硕脸上果然有点不自在，刚要开口，又被维多利亚阻止了。
    公冶冶见杨根硕不吭声，继续说道：“大牛，我没你那么本事，也不知道说的话对不对，你参考一下吧！不管你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心烦意乱，跟淡定从容，效果肯定是不一样的，或许，你放空自己，换一种思维，换一个角度，就会有出人意表的好点子。”
    “那个，我就说这么多，你忙，拜拜。”公冶冶就要挂断。
    “慢着！”杨根硕叫道：“冶冶，我的确是心情烦躁，才凶你的，对不起。”
    “没事！”公冶冶马上声带哽咽。
    这句道歉，直接勾起了她的委屈。
    “公冶冶，我是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公主！你好！”公冶冶讶然。
    “大牛因为我母亲的病，心情不好，刚才对你的态度恶劣，我已经批评他了，请你原谅。”
    “原来如此，没事没事，那个，女王的病情……”
    维多利亚叹了口气：“恐怕要看主的旨意了。”
    “公主，我不知道说什么，多保重。”
    “谢谢。”
    “那个，我没事了，你们忙。”说完，公冶冶先挂了电话。
    “大牛，瞧瞧，多好的女孩！”维多利亚忍不住教训杨根硕。
    杨根硕眉头紧皱。
    “怎么，我说错了？还是你不服气？”维多利亚叉起腰。
    杨根硕摇摇头：“公冶冶有两项绝技。”
    “什么？”维多利亚问。
    “摄魂和口技。”
    “口技我知道，但摄魂是什么？摄人魂魄？”
    “不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只是比较高级的催眠术。”
    “你说这个干什么？”
    “我在想，你母亲因为绝望，所以病情恶化，咱们能不能这样，对她进行催眠，让她活在回忆里，虽然这样子有些不人道，但是，如果心情好一些，说不定病会有好转。”
    “要不试试？”维多利亚现在也彻底没了主意。
    “试试！”杨根硕重重点头，再次拨通公冶冶的手机。
    “冶冶，现在听我说，安排一下手里的事务，去找瑶姬，然后等电话，这边安排好飞机，会有人跟你们联络。”
    “大牛，干嘛啊？”
    “可能用到你的专长。”杨根硕道。
    公冶冶迟疑了一下，才说：“好吧，我跟瑶姬联系。”
    放下手机，他道：“飞机你来安排。”
    “当然！”维多利亚当即在电话里做出了安排。
    “只怕这样还不够。”杨根硕还是眉头紧锁。
    “大牛，你还想做什么？”
    “我发现，我的血型跟女王相同。”
    “你……”
    “要不，输入一点我的血浆。”
    “什么？”
    “血型相同，我的血活性能强一些。”
    “大牛……”
    “就这么定了，试一试总没坏处。”
    杨根硕说完，就找圣约翰去了。
    维多利亚眼眶通红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