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通了。
    杨根硕将事情简单叙述一遍。
    “哦哦。”公冶冶马上叫起来：“大牛，的确是这样的，抱歉，我没告诉你，不过，租金我有准备，放在办公室保险柜里，密码是……”
    “多少？”
    “咱们……第一次的日子。”公冶冶声音很低。
    难怪公冶冶迟疑。
    杨根硕都听得一个激灵。
    两人的第一次，似乎并不友好，更谈不上愉快。
    那不是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
    公冶冶在一个逼仄的巷道堵住了他。
    他不客气的冲破了她的巷道。
    “大牛？”
    “知道了。我来处理，你安心学习！”
    “嗯，冯裁缝果然是服装设计的宗师级人物，我太幸运了！”
    “那就好。”
    “那些人是不是特闹腾，你会不会烦？”
    公冶冶说的，当然是家族那些人。
    “还好，听话，配合。”
    杨根硕笑道。
    “大牛，就知道你齁得住，谢谢你，拜拜。”
    “嗯。”
    挂断电话，杨根硕稍稍有些郁闷。
    两人第一次，他倒是有点印象，但具体是哪一天，他哪儿想的起来。
    倒是可以问公冶冶，可是他开不了口，似乎有些伤人。
    人家那么重视的日子，他早就忘在了脑后。
    不由想起一则公益广告。
    说儿子在外地，生日当天，跟男朋友女朋友热火朝天的庆祝，父母突然登门，提着蛋糕。
    儿子很惊讶，问爸妈怎么记得自己的生日。
    老妈说：儿子的生日，当妈的怎么会忘，一辈子也忘不了。
    临走时，老爸留下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有十万块，儿子一直想买一台车，可以当首付，密码是妈妈的生日。
    儿子很激动，激动的抱着爸妈说：你们真好！
    后来爸妈回了老家，儿子想要用卡里的钱，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密码。
    打电话问爸爸：爸，你们给我的那张银行卡密码是多少啊？
    第一次爸爸心平气和：我告诉过你，是你妈妈的生日。
    儿子再问：那你倒是告诉我，我妈生日是几号啊！
    老爸激动不已重复道：你妈妈的生日，你妈妈的生日呀！
    然后愤然挂断电话。
    杨根硕知道，如果直接问公冶冶那是几月几号，公冶冶虽不至于愤然挂断，但一段时间的黯然神伤是免不了的。
    所以，他不但是那么做。
    “喂，你这么年轻，到底能不能拿事啊？”寰宇投资的制服男眉头紧皱，“做不了主就叫能做主的人来，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住口，你小子怎么跟大牛哥说话呢！不想混了？”公冶白指着制服男骂道。
    “大牛哥？”制服女上下打量杨根硕一番，目光着重瞄了瞄他的下三路，然后摇摇头：“真看不出来。”
    小莲有些想笑。
    “看出来又如何？反正你也没得机会用。”公冶倩挺了挺胸脯。
    制服女一摆手：“我们是来收租的，不是来斗嘴的，你们没钱，我们就封楼。”
    “这个月租金多少钱？”公冶白硬着头皮问。
    “是啊，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公冶大厦，西京八大家族的公冶家族！”公冶倩抬头挺胸，似乎家族给了她骄傲的资本。
    制服女冷笑：“是啊，如雷贯耳，可惜，不但连最后的产业都保不住，现在，连租金都交不起了，这个直接的后果就是，你们连优先使用的机会都没有了。”
    此言一出，公冶倩低下了头。
    “问你多少钱！”公冶白也是豁出去了，给杨根硕留个“跟公司患难与共”的印象，比什么都重要。
    “就是，多少钱啊？”公冶倩也硬气起来：“我就不信，我们……我们兄妹俩还承担不了这一个月的租金。”
    “十五万。”制服男也没废话，“看，票据我都带来了。”
    “哼！”公冶倩冷哼一声：“十五万而已，我还以为多少呢！都不够你姑奶奶我买个包。”
    她又拽开了。
    “倩姐我来吧。”公冶白拿出手机，“给个号，我转给你。”
    “早这样不结了。”一对制服男女冷笑不已。
    “慢着。”杨根硕叫停。
    “大牛哥？”公冶白、公冶倩是越叫越顺嘴了。
    其实杨根硕年龄比他们都小，但谁让人家能力大呢！
    现在就是主心骨，叫哥太正常了。
    公冶倩觉得，要是上了床，她叫得绝对更动听。
    奈何，杨根硕不给机会。
    杨根硕道：“我只是觉得，每个月交租金，挺烦的。”
    制服女冷笑：“我们何尝不是，你以为我们爱来？你也可以一次交一个季度、半年或者一年。”
    “啧啧……”制服男砸吧着嘴，重新打量杨根硕，“你还真能拿事？”
    杨根硕目光在大厅里扫视一眼：“这里叫公冶大厦没错吧！”
    “没错。”制服女紧跟着补充：“但这个名字早已名存实亡，我们正准备改个名儿。”
    “不用改了。”
    “什么意思？”
    “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
    “抵押给你们，你们支付了多少钱？”
    “这个……”制服女看向制服男，制服男微微皱眉：“你什么意思？”
    “赎回。”杨根硕直截了当嘎嘣脆。
    “楼市的价格，可能要随着市场波动的，所以，这个价位……”
    “做不了主，我找你们领导谈。”杨根硕打断制服男。
    制服男无语，这个他还真做不了主，于是电话请示了领导。
    电话里说了几句，制服男再次看向杨根硕。
    “我们领导说了，当初是八千万，现在可不止这个价，你要赎回，得准备一亿，有钱就可以谈。”
    “没什么好谈的。”杨根硕摆手。
    “没钱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制服女想当然的认为，她叉起腰，一脸鄙夷。
    “你……”公冶倩和公冶白刚要说什么，被杨根硕阻止了，但他俩却是一脸冷笑，看白痴一样看着制服女。
    开什么国际玩笑，杨根硕往一支具有退市风险的股票里都能砸进去几十个亿，区区一亿对他而言，也算钱？
    瑶姬准备动手捍卫主人的尊严，也被杨根硕阻止了。
    但这么微微一冒头，却引起了不小震动。
    制服男目瞪口呆，哈喇子淌下来都忘了擦。
    制服女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小莲一阵目眩神迷。
    “瑶姬。”杨根硕叫了一声。
    “公子给。”瑶姬会意，从公文包里取出密码本。
    杨根硕当场签了一张支票，递给瑶姬：“你带着他们去谈。”
    “是。”瑶姬点头。
    这么的轻松写意？
    制服男女二人目光回到杨根硕身上，嘴巴大张，半天合不拢。
    小莲则是满眼小星星。
    公冶倩只觉得杨根硕签字撕支票的动作太帅了。
    杨根硕摇摇头。
    他没装逼，这种程度的装逼，没有丝毫的快感。
    ……
    市局。
    康和平、王伟全部丢进了看守所，等待公诉。
    局长林建斌亲自执笔写报告。
    前后经历了五年，整理材料都是个繁杂的工程。
    不过，这些自然有人代劳。
    林建斌只是将这些材料串联起来。
    同时，突出他的一个想法。
    为了这个想法，他在报告中，着重而且详细，并且仿佛强调了萧米米和王凯的表现，并没夸大其词。
    末了，他向上级部门领导提出了一个构想。
    建立一支超级警察队伍的伟大构想。
    林建斌完成后，便将报告提交上去。
    ……
    林家别墅。
    柳承恩难得给自己放个假，陪着老友林中天下棋。
    林芷君、林晓萌一对孙女都在，特别乖巧，承担着后勤工作。
    不是端茶递水，就是准备水果。
    要是那个老家伙胳膊酸肩膀疼，她们还会负责捏一捏。
    “啧啧，老林，你这是刺激我呢？”柳承恩落下一颗子，忍不住说道。
    “啥玩意儿？”林中天不解。
    “我孤家寡人一个，你一对可人的宝贝孙女儿，不是让我眼红，刺激我？”柳承恩愤愤不平。
    “嗨！这是哪跟哪啊！”林中天摆摆手，“我是担心你只知道工作，傻了！要适当享受生活，工作是干不完的，而人生是有限的。”
    “就是就是。”林晓萌按着柳承恩的肩头：“柳爷爷，不用眼红，也不要感觉受刺激，有空常来，我和姐姐会像孝敬爷爷一样孝敬您的。”
    “真乖！”柳承恩笑着拍拍林晓萌的手。
    “柳爷爷，柳姐姐什么时候回国？学成还不回来，难不成在那边给你找了个洋女婿？”林芷君笑问。
    “不会不会，听说快啦！”柳承恩笑道，“等你们开学，她就差不多回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多少年没见，柳姐姐一定比以前更漂亮了。”林晓萌说。
    “嗨，都大姑娘了，我真是发愁。”柳承恩直摇头。
    “你愁个屁呀！”林中天不客气地说，“你闺女要相貌有相貌，要学历有学历，你还有一大笔遗产，还担心她嫁不出去？”
    “你懂个屁！”柳承恩毫不客气的回怼，“你没听说过那些相亲的事儿，女方条件不能太好，年龄很关键，有些女的为了相亲成功，还故意填低学历。”
    “是不是！我还真没了解。”林中天摇摇头。
    林芷君道：“柳爷爷，我看你们根本就是杞人忧天。柳姐姐那么漂亮，怎么会嫁不出去？”
    林晓萌笑道：“我倒是看过这方面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