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昨晚的停车场。
    老板看到他们，见鬼了一般。
    看过之后，第五轻柔问：“老板，根据你的经验，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人为，也不排除意外。”
    “我怎么可能那么倒霉。”
    “那就是人为。”
    “我没得罪谁呀？”
    “杨先生，这位小姐，我不是侦探，我只负责换轮胎。”
    “也没指望你分析，这样吧，还是昨天的米其林，麻溜的干活啊！”
    “感谢先生小姐照顾生意。”老板嬉皮笑脸道。
    “滚蛋！”杨莲霆佯怒，“下来房租该涨了。”
    “不要啊！”老板哀嚎。
    ……
    换好轮胎，两人吃了一顿西餐。
    然后，送第五轻柔回家。
    家门口，杨莲霆下车给女孩开门。
    第五轻柔下车后，轻笑道：“你今天倒是不客气。”
    “是啊，晚安，明早准时来接你，同时，我要好好想一想，明早咱们吃什么？”
    说完，就上车离去。
    “这家伙！是不是发展快了点？”第五轻柔摇摇头，进了家门。
    无论如何，被人捧在手上，放在心里，感觉不错。
    同当初对杨根硕心心念念，感觉完全不同。
    ……
    杨莲霆没有回家，而是返回了停车场。
    一天一个轮胎，一个正面，一个侧面。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是偶然，是意外？
    如果不调查，不遏制住这种苗头。
    不出意外，明天就该前轮胎了。
    停车场是有监控的。
    其他人也可以查，但得管理员配合。
    一般情况下，管理员是不大配合的。
    他认为自己没这个义务，认为你在找事儿，在给他增加工作量。
    杨莲霆用一条硬中华搞定。
    其实，他还有一百种方法。
    但是，用钱多直接。
    能用钱解决的事，实在不算事。
    管理员给他发烟，两人吞云吐雾，管理员帮着调阅时段。
    早上八点半到下午五点，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秒一秒看过去，也不大吃得消。
    还好，两人二一添作五。
    没想到小极光停的地方还是个监控盲区。
    所以，只能从几个方向排查可疑对象，这无疑增加的工作量。
    看啊看啊！
    终于在下午两点半的时候，看到有个人经过，因为清晰度的问题，看不清人的长相，但基本可以断定是个男人。
    “先生，你说咋整？”管理员问杨莲霆。
    “老哥，你明天白天什么班？”杨莲霆客气的问。
    “你让我上什么班，我就上什么班。”管理员笑着说。
    “那好，我希望你明天白天都在，我会再给你一条烟的报酬。”
    “别这样大兄弟，你轮胎被扎，我们停车场也有一定责任，你没追究我们，就不错了，我怎么还要报酬。”
    “应该的，你帮了我不少的忙，明天我给你现金。”
    “那怎么好意思。”
    “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杨莲霆想了想说：“对了，把刚才那一段视频拷贝下来，发我邮箱。”
    “好。”
    ……
    杨根硕、王刑天一直在赶路。
    其实，只有一个方向而已。
    半天下来，二人都是一身风尘。
    先是戈壁，继而是荒漠。
    起风的时候，黄沙扑面生疼。
    杨根硕相信，这次铁定能带一双“高原红”回去。
    巨大的冰盘似的圆月，就在地平线上，仿佛伸手可及。
    “好漂亮，像童话世界！”杨根硕惊呼。
    “漂亮的东西，通常都是危险的。”王刑天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老王，你几个意思，大煞风景。”杨根硕摇摇头。
    “上一次，我晚上都没怎么赶路，你倒好，非要连夜走，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难道你知道什么？”
    “该死！”王刑天呻吟一声，“早晚被你害死。”
    杨根硕虎躯一震，停下脚步。
    这一刻，风停了，万籁俱寂，除了地平线上梦幻般的月亮，就是前方几十米外，几十双绿油油的眼睛。
    下一刻，全部仰头，对月长嚎。
    “嗷呜——”
    声音凄厉，震动四野。
    是狼！
    荒漠上的苍狼！
    足有几十头！
    为首的一头，足有一米多高，通体雪白。
    狼群气定神闲，步步逼近。
    杨根硕“咕噜”咽了口唾沫，“老王，你搞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会遇到狼，呃……”
    一扭头，老王在哪？
    我勒个去！
    坑爹！
    老王撒丫子跑了。
    比藏羚羊还快。
    这一跑不得了，所谓牵一发动全身，便是这个意思。
    因为狼群动了，发足狂奔。
    杨根硕瞪大眼睛，刚要转身，却发现群狼从他两侧快速通过，仿佛对他视而不见，却朝王刑天衔尾而去。
    “呃……”杨根硕目瞪口呆。
    回过头，只见高大的雪狼缓缓走近，它像一个高贵的王者，步伐轻盈，不紧不慢。
    在杨根硕十米处，立定，眯起眼眸，耸动鼻翼，仿佛在嗅，在思考。
    “大牛，救命！”
    杨根硕正严阵以待，听到王刑天在背后的呼号，他不敢转身，只能用眼角余光看过去。
    王刑天施展鬼功大法，一步数丈，飞速扑来。
    后面，自然跟着群狼。
    终于，王刑天的后背同他撞在一起。
    气喘如牛。
    而群狼对着他如同一群狗在狂吠，一个个跃跃欲试。
    “见鬼了，大牛，为什么，这些畜生为什么不攻击你？”
    “狼是一种非常有智慧的动物，可能它们也看出来谁弱谁强，所以，捡你这个软柿子捏。”
    “我也不是很软啊！”
    “不要一味跑，除非你知道哪里有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否则，跟这帮畜生赛跑，那是不明智的。”
    “那你说怎么办？”
    “血战。”杨根硕声音平静，“我曾经重伤过一头成年老虎，现在，打两头没问题。”
    “好吧，现在没办法了，如果它们进攻，我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王叔叔，我叫你一声岳父吧，这才是堂堂鬼谷门主应有的精气神。”
    “你小子一点儿不怕？”
    “怕，但何惧一战。”
    “好，老子也不怕！来呀！”王刑天突然吼道。
    “嗷呜——”
    毫无疑问，雪狼是这群畜生的王，它一声嚎叫，顷刻间，四面八方的狼嚎此起彼伏，紧跟着，周围的山头窸窸窣窣，冒出一双有一双幽碧的眼睛。
    没有上万，也有成千。
    “艾玛！”王刑天一屁股坐在地上。
    1000:1，怎么打？
    杨根硕也缓缓坐下，两人还是背靠背。
    “完了完了，大牛啊！你说这是什么命啊！想我英雄一世，最终却要被一群畜生分而食之，最终成为一坨狼粪便，我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杨根硕说。
    “我想闺女了，我还没看到她穿上嫁衣，跟你结婚，还没抱上外孙，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杨根硕说。
    “让你不要赶夜路不要赶夜路，你偏不听，我们两个一起挂了，百合怎么办，她怎么活得下去？”王刑天哭哭啼啼。
    “为了百合，要不我跑，你留下。”
    “你……”
    “开玩笑。”杨根硕摇摇头，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没有信号，只剩下时间的功能，“放首歌吧！要是能撑到天亮，或许还能活下去。”
    “什么歌？”
    “你听。”
    杨根硕打开了。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一个女人唱的。
    听了两句，王刑天就想吐：“赶紧关掉，什么呀！我才不愿意跟你背靠背。”
    “是你靠过来的。”杨根硕道。
    “咦，大牛，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
    “它们好像对你有点……”
    “有点什么？”
    “忌惮？”
    “也不一定。”杨根硕深深看了眼雪狼，然后闭上眼睛：“入定吧！”
    “难道因为你的蛊神血脉？你佩戴者万蛊之王。”
    “也许吧！”
    “哈哈……敌不动我不动，撑到天亮，或许没事。”
    “或许吧！”
    两人再不交谈。
    杨根硕已然入定。
    可王刑天却瞪大眼睛，警惕的看着群狼。
    当圆月转到西边，东边红光万丈，雪狼嗷呜一声，率领“子民”撤离。
    “哈哈……没事了，我们没死！”王刑天激动地说完，一个踉跄，差点晕过去，因为精神紧绷了一宿。
    二人补充干粮水分后，继续上路。
    ……
    第二天早上，杨莲霆按时接到了第五轻柔。
    第五轻柔居然要吃油条豆浆，而且还指定了地点。
    过去一看，居然是路边摊。
    一对老年夫妇炸油条倒豆浆，旁边还有个穿校服的小男生在那里收碗。
    小男生收碗、套袋动作熟练，一有空闲，便坐下写暑假作业。
    这样的组合，杨莲霆看着有些心酸。
    但是，老人小孩却一脸的笑容。
    仿佛生活充满了希望。
    杨莲霆知道第五轻柔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了，因为善良，因为同情。
    杨莲霆发现，自己更爱这个女孩了。
    吃完饭，将第五轻柔送到地铁站，有陪着坐地铁，送到公司门口，然后被赶走。
    不过，临分手的时候，第五轻柔恐吓他说：“壮壮，要是今天我的轮胎再被扎，我就……我就……”
    杨莲霆笑问：“你就怎样？”
    “你一直给我当免费司机。”
    “这个不坏，我都忍不住去扎一下了。”
    “你敢！”
    第五轻柔双手叉腰杏眼圆睁的模样，让杨莲霆真是不忍移目。
    乘坐地铁，回到停车场，杨莲霆开始跟管理员聊天打屁，而停车场里，小极光的周围，他安排了四个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