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方把脸埋在枕头里泄气,身后的人收拾干净之后又过来亲亲抱抱,池方推他道。
“不来了…”
“才一回。”
确实才一回,一回大半个时辰!
池方避开他道:“不要浪费水!”
“再做一次好不好?”温廷泽却不让,揉着池方的腰讨好他,又托着他的臀和自己下身紧贴:“这次不折腾你。”
温廷则又摸又亲,肌肤在池方身上蹭,身下性器又挺立插在两腿之间,弄得他也心头躁动,无奈拗不过温廷泽,半推半就答应了,好在温廷泽守信用,这次真的没有折腾,二人交缠拥抱,泄过之后温廷泽就老老实实搂着他睡觉。
池方累死,完事之后也倒头就睡,可睡过不久,他开始不停做梦,梦里的内容奇奇怪怪,有温廷泽,也有白梧,还有许多皂纱帘,一层一层,最深处端坐了一个人。
他睡得难受,往温廷泽怀里紧了紧,希望借他的身躯给自己安全感,但今夜他格外烦躁,似乎有什么不详的预兆,终于池方从连续不断的怪梦里惊醒,半坐起来。
他见温廷泽熟睡,于是轻手轻脚出舱,海上的微风使他缓解,池方兀自站了会,甲板上有脚步声,李充从身后走过来,见池方一个人在这,愣了愣道。
“小陆兄弟怎么在这?”
池方回头,李充身后还有一人,是跟着祝衡的那个哑巴阿厉。
“太热了,出来吹吹风。”
李充哦了声,今晚是他守夜,阿厉大概是问他拿什么东西,李充递给他之后,他就回到了祝衡的舱里,经过池方身边时,阿厉腼腆得点头招呼,池方回礼,他的注意力在阿厉脸上,这种长相……
池方皱眉,李充检查渔网,池方在阿厉离开后问道。
“要帮忙吗?”
“不用,没什么事。”
李充笑道,池方走到船头,双手撑在栏杆上,海面和黑夜一色,什么都看不见,今晚连月亮也没有,李充大概是一个人守夜无聊,开始和池方聊起来,二人有一句没一句,说话的声音也不大,怕吵到睡着的人。
桅杆上的神像依然散发悠悠白光,像是呼应一般,海天交界处,也亮起了一点光亮。
池方眼力极好,他仔细看去,发现确实是光,而且越来越明显,他示意李充看,李充眯着眼睛分辨半晌,才看见那点光。
海上有光,只能是船,是别的渔船吗?
李充有些经验,他示意池方别出声,不一定是渔船,也可能是海盗之类,他疾步回去找常虬,走时还看了眼神像。
池方也转身回舱,把温廷泽推醒。
“怎么了?”
“有东西在过来。”
“什么?”
温廷泽套上衣服,和池方一起去看,那道光比刚才更明显,且是红色的,显然对方行船速度很快,而其他人此时也匆匆赶过来,常虬站到船头,张昆要点蜡烛,常虬连忙制止道。
“不知道是敌是友,大家别出声!”
众人噤声,常虬一个人急匆匆跑到二层祝衡的舱里,他没有敲门就之间进去,不过片刻,披着衣服的祝衡就走出来,远远望那处灯火。
分辨之后,他对常虬摇了摇头。
常虬明白过来,急忙回到舵前道。
“升帆!我们离开这里!张坤!把神像拿下来!!”
众人连忙动起来,温廷泽急忙阻止
“慢着!先别动!”
他紧拽常虬。
“对方是什么?”
常虬想挣脱开去掌舵,可温廷泽紧紧抓着他,他居然一时脱不开。
“深海没有善类。”
常虬解释道。
“若是我们渔船还能抵抗一二,若是海盗,被靠近就完了!”
温廷泽否认道。
“你看看他的行船速度,你觉得我们逃得了吗?”
红光越来越近,且越来越多,连船上的旗帜也隐隐可见,那是条大船,常虬渔船的速度确实比不过。
“无论如何,先逃!”
常虬示意张坤去升帆,温廷泽给了池方一个眼神,池方伸手阻止了要升帆的几人,常虬此时怒道。
“陆廷?!你想让我们都送死吗!”
“你动了才会死。”
危险在前,温廷泽反而冷静:“海盗有火器,近身我们的船一定会被打烂,不能让他们用上火器。”
他说的确实是常虬担心的事,他想了想问道:“什么意思?”
“早晚会被追上。”温廷泽看这前方道:“让他们认为船上无人就行。”
“你在说什么笑话?!”
常虬反对道:“他们怎么可能——”
但随即他的话音顿住,明白过来,他拉住李充道:“去叫祝衡他他们下来,不要点灯,不要出声!其他人都藏起来!!”
海盗能获得火器的途径不多,所以是对他们来说是珍贵之物,能不用就不用,只要让他们在远处判断此船无人,就不会用火器。
温廷泽又道:“我们藏起来,先看看对方有多少人先,常老大,船里有没有武器?”
常虬点头,危机当头,他也不藏着:“陆兄弟,我知道你是道上好汉,今晚若过此劫,兄弟带你一起发财。”
温廷泽轻笑一声,不置可否。他叫其他人先走,借了砍刀,拎起一条大鱼刺出伤口,把鱼血洒在各处,远处的船已经能看见轮廓,和船上无数的白帆,渔船众人来到侧面舱边,池方数了数人数,都在,除了四人间那个落水人。
安置了众人后温廷泽又问道:“常老大,对方是渔船,躲在这不被发现尚有可能,但若是海盗,我们必须主动出击,你明白吗?”
“明白!”常虬点头。
“你带你兄弟藏到二层去,杭大,你和李充去尾巴那间,老雷去对面,还有你,李二狗,以前做什么的?”
“啊…”李二狗正发抖,听见点名他愣愣道:“做…做贼……”
“这么胆小还做贼?”
“我…偷些牛羊马…不偷人……”
温廷泽嫌弃:“你一会儿和大高个看准时机,翻到船外去。”
他凑到李二狗耳边嘱咐了几句,李二狗连忙点头,四人间的三人和那对夫妇看上去不太顶事,温廷泽让他们就近藏好,拿着砍刀最后冲出来就行。
“需要我做什么呢?”
祝衡突然问道。
“你小心别被带走做压寨夫人就行。”
紧急时刻,温廷泽的嘴又损了起来,祝衡翻了个白眼,水声渐渐清晰,是那条船靠近了,温廷泽从一边偷看,那条船的旗帜上,隐隐约约写了个姜字,温廷泽回头道。
“咱们运气不行,确实是海盗。”
众人的脸色彻底煞白,温廷泽最后叮嘱。
“记住藏着先别动手,以神像落下为信号,神像碎,请诸位死战!”
船上人对神像很看重,可此时大难当头,什么东西都是块破石头,于是谁也没有质疑,听从温廷泽的话各自行动。只有哑巴阿厉眼里惊慌,看了眼祝衡。
张昆走了一半路小声问道:“大哥,我们…为什么都听他的了?”
常虬回头道:“你有别的法子?”
张昆摇头。
“他大概是当过兵懂点路子。”
常虬低声道,但他总觉得众人有点太听话,为什么下意识就听温廷泽的命令行事了?好像哪里不太对。
温廷泽回舱拿上横刀,递给池方。
“你用。”
池方看着刀,推过去道。
“我夺他们的。”
温廷泽没有坚持,他从怀里拿出短烟花塞到他腰带里。
“这个放好,若有意外,你要先保自己。”
“我……”
不等池方说什么,温廷泽摸着他的后颈道。
“先保自己,听见没有?”
他的神情不容质疑,池方终于点头:“知道了。”
五百米外,大船向他们靠拢。
姜百万一脚踩在船头栏杆,看着前方小船上的亮光。
“怎么是那东西?”
他啧了声,咬了口鲜梨,握住腰间佩刀。
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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