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有两扇,一扇落锁的门,一扇防盗门。为了防止把段父段母吵醒,段唯的动静很轻,防盗门打开之后,外面的路灯灯光就落了下来。
最近段父喜欢上了养花,堂前摆了一排盆栽,打开门就能闻到沁人的馨香。段唯将防盗门拉开,让开了一条道,方便傅度秋出门。
傅度秋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缓缓往外走,刚跨出几步,就听见段唯在黑暗里突然说道:要不,你今晚留下来吧?
纠结了一晚上的话,此时终于被段唯说了出来。
而傅度秋十分明显地顿住了脚步,随后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反问段唯:那我睡哪儿?
他以前不是没有在段唯家里留宿过,段唯家虽然没有傅度秋家里那么大,但客房总是有几间。
可是傅度秋想睡的,并不是客卧。
明白了傅度秋的意思,段唯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邀请傅度秋来家里的是他,现在要求对方留下来过夜的也是他。直球了一晚上的段唯此刻终于有些不好意思,隔着路灯微弱的光亮和花草若即若离的芳香,他低下头,声音轻而缓,甚至还带着些颤抖:睡我的房间,和我睡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还有三四章完结)
第95章
砰地一声,防盗门被突然合上,光线骤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朝着房间走去,走廊上最后一束光亮被房门轻轻带上,原本风雨欲来的客厅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段唯被傅度秋一路拽进房间里,随后就听见了房门紧闭的声音,天旋地转之间,他偏身倒在了卧室的小沙发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傅度秋就已然覆身在他上方。
你刚刚是在邀请我和你一起过夜吗?傅度秋居高临下地看着段唯,抬手将对方额头微长的碎发拨了拨,低声又问了一句,嗯?
而在他身下的段唯第一次以这个视角和傅度秋对话,即使是在这样略显急促的情境里,他还是十分不争气地抽出一丝想法来
他的男朋友就算是这个角度也特别好看。
似乎是没有等到对方的答案,傅度秋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段唯,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你好看。
段唯也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回答了。
话音落了,傅度秋却是屏息没有再说话。饶是平时自控力良好的他,现在也被撩得有些受不住,即使他明白段唯说的一切都不过是表面意思。
他的段唯,总是能够在无意之间,无声无息地撩他,随后还一无所知,一派单纯。
想到这里,傅度秋的呼吸深了深,将头埋进段唯的脖颈间。那里充满了段唯身上独有的蜜橙香味,闻上去又甜又涩,像极了段唯本人。
而段唯此刻也安安静静地没有说话,伸出双臂紧紧地抱着身上的人,有些紧张又有些舒服。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让傅度秋留下来,即使这个举动让人充满无限遐想,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他单纯地想要离傅度秋更近一点,再近一点都没关系。
就这样抱了很久,最终傅度秋慢慢从他身上起来,月光如流银一般落在沙发上,洒在他柔软的发间。今夜的段唯似乎格外乖巧,乖到傅度秋觉得自己无论做了什么,对方都会无条件纵容。
于是他心里一动,弯身将一只手臂穿过段唯背下,另一只手抬起对方的膝下,将他的小唯整个人公主抱了起来。
!
段唯怎么说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整个抱起,于是他下意识地勾住了傅度秋的脖颈,整个人都贴在了傅度秋身上。
他此刻甚至都能够听见傅度秋心跳的震颤声,段唯终于有些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将头埋进傅度秋的怀里,闷声道:我重不重?
不重。
话音落了,似乎是为了证明这句话的可信度,傅度秋甚至还把手上的段唯往上颠了颠,引得段唯不得不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走到床前,傅度秋弯身将段唯放在床上。等到段唯的身体沾到被窝上时,他浑身都僵硬了起来,之前在门口的那股直球劲儿也没有了。
omega天性中对alpha的警惕在他大脑里响起了铃声,他将双手握拳放在胸前,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傅度秋不禁笑了笑,现在知道紧张了?
对比傅度秋的从容不迫,段唯的紧张多少显得有些稚嫩。闻言一直要强的段唯装作有些好笑地说:谁害怕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到傅度秋那有些微凉的手慢慢顺着自己的脸颊滑向了领口,动作温柔地摩梭着自己的锁骨。以往他们俩的亲昵仅仅只停留在牵手亲吻上,这还是头一次,他们有了其他的接触。
段唯下意识绷紧身子,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没有动。
都是男孩子,摸一摸也不吃亏!
可是对方却并没有像他想象的一样,顺着锁骨再往些别的地方探去,而是轻轻撩起了自己的领口,低声说:小唯这里有一颗红痣。
话音落了,段唯愣了愣,随后低头看去。那颗红痣长的地方十分刁钻,他看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直到一面镜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才发现。
他看着镜子里脸红到已经不忍看程度的自己,随后将镜子扔到一旁,有些不自在地说:我从小痣就挺多的,不仅脸上那颗,身上都是。
皮肤白的人容易长痣长斑点,傅度秋从段唯身后将对方拥住,你太白了,整个人都像个糯米团子,白白的、软软的、香香的
傅度秋说话的时候,热气就这样萦绕在段唯的耳边,让他全身都烧了起来,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无意地说道:你说这么多,说得好像你看过一样。
说完这句话,迟钝如段唯也从自己的话里品出一丝不对劲,还没等他纠正,就听见傅度秋突然说:小唯,我有时候真不知道
听到对方的话,段唯没有回头,他看着窗外洒落下来的月光,问道:不知道什么?
真不知道,有些话你是无意说的,傅度秋在他身后摩梭着,还是故意的。
听到这句话,段唯十分有眼力见的闭上了嘴,他背对着傅度秋,突然想起来之前回家时,彭炎和自己说的事。
一句话在脑海里成了型,在唇齿间流连了许久,最后鬼使神差地和傅度秋轻声说了一句:那你要看吗?
周围霎时间陷入寂静,只能够听见若有若无的心跳声,那声音时而快、时而慢,只听得段唯整个人都绷紧了。
良久之后,身后的人终于再次出声,似乎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看什么?
此时段唯的心脏怦怦地猛跳,他压根不敢回头看傅度秋,只是低着头,看着对方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支支吾吾地说:看看我,除了脸上和锁骨之外其他地方有多少痣。
话刚说完,身后的人动了动,随即翻身覆在他身上,双腿分开跪在段唯的腰侧,重重地吻着段唯的唇。
段唯被迫仰起头,接受着傅度秋略带侵略性的亲吻,他怕自己的勇气在看见傅度秋的一瞬间荡然无存,于是闭着眼睛。失去了视觉的一瞬间,唇齿间的触觉在黑夜里逐渐放大,吻得他有些喘不上气。
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他和傅度秋的亲吻,但他依旧十分青涩,被动地接受着傅度秋汹涌的爱意,有时候因为紧张,甚至会磕到对方的唇。
吻了足足几分钟,傅度秋终于慢慢放开这一场对段唯的讨伐,他低头看着段唯,声音带着些低哑的磁性,你知道刚刚那句,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段唯将眼睛眯开一条缝,盯着傅度秋因为俯身而暴露在领口里的身躯。
好像有很多块腹肌。
段唯下意识摸着自己的小腹,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合不合时宜。
傅度秋第一次见段唯这样主动,他吻了吻对方的腺体,确定了对方现在并没有在发情期,于是更迟疑了。
他的段唯还是一张白纸,他不确定在这个时候给对方添上属于自己的色彩这件事,究竟对不对。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所想,段唯咬了咬唇,壮胆似地将头顶的开关摁灭。随后他伸手勾上傅度秋的脖颈,有些害羞又十分勇敢地说:我没有来发情期。
窗外的月亮落进来,微弱的光亮照在他的脸上,他终于看向了傅度秋的眼睛,眸光流转间,他继续说:所以,不是omega对alpha的索求。是我,段唯,想和你傅度秋永远在一起。
这是傅度秋听过的,最美的情话。
当衣摆被掀起的时候,段唯还是往床上缩了缩,他感受着傅度秋的索取,情不自禁地轻哼出声。随即又后知后觉地将嘴蒙上,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在哪里。
他竟然在家里,和傅度秋
还没来得及荒谬,他轻哼出声的嘴就被傅度秋轻轻堵住。傅度秋顺着下颌滑向锁骨,准备吻段唯脖颈的时候,被对方用手挡住了。
明天还要上课,话说出来,其沙哑程度让段唯本人都有些震惊,但他无暇顾及这些,随后轻声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话音落了,傅度秋明白了段唯的意思,于是谨遵段唯的嘱咐,一路往下移,等到他再起身的时候,段唯的身上全是红色的印记。
不仅如此,段唯的睡裤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往下挪了挪,露出了他一大片光洁的皮肤。同样的,上面没过一会儿也被覆盖上了一颗颗鲜红的印记。
亲吻着怀里的人,傅度秋像是想起什么,调笑一般地对段唯说:小唯,不开灯,我数不清你身上究竟有多少痣。
而此时的段唯用手遮着眼睛,争取不想任何一处光漏在眼皮上,他感受到傅度秋马上就要按上床头的开关,于是带着哭腔地说道:别别开灯
见他红得要烧起来的脸,傅度秋心里一阵软,哄着说:好,不开灯。
这都是彼此的第一次,但也许是alpha的天性使然,傅度秋比他从容许多。直到最后段唯实在受不住挪开了手,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傅度秋往常平静的表情中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情绪。
那丝情绪勾得他心里微微一动,随后浑身被带得往上一颤,他眼前好似起了一阵白光,直逼得人要昏死过去。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窗外的月光都有些暗沉时,傅度秋才起身,借着月光,看见了已经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了的段唯。
即使周围一片黑暗,但他视线往下压时,还是看到身边白得晃眼的段唯。
他低身靠近,吻在段唯的唇上,随后将对方抱进被子里,随后又用热毛巾轻轻擦拭着。在这个间隙里,月光落了进来,照得他看清了段唯锁骨上的那颗红痣。
那颗痣安安静静地,随着段唯的呼吸起伏,像是一粒朱砂。
傅度秋看着那一处,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想起了那句话: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一朵白玫瑰,和另一朵红玫瑰。得到了其中一个,另一朵玫瑰就成了床前明月,抑或是心头朱砂。
思及此,他把目光从那颗红痣上挪开,又将视线落在窗外的明月上。
段唯就是他的朱砂痣,也是他的山间月。
除了段唯,还是段唯。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在擦拭的过程中似乎睁开了眼睛,对着傅度秋嘟囔了几句之后,又睡着了过去。
那声音很小,傅度秋反应了一会儿,他才理清段唯说的什么
段唯说,傅度秋,你这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耶!本章评论区留言有红包哦!
第96章
因为并不是在发情期,所以没有任何辅助下的情/事就变得有些折腾人,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段唯微微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傅度秋的背影。
似乎是有所感知似地,傅度秋也转过了身,见段唯醒了,于是走过来抬起手背摸了摸对方的额头,确认了没有发烧才放下。
几点了?
话音落了,段唯才有些惊讶地触上自己的双唇,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像是久未经过雨露的沙漠。
他抬手的动作牵一发而动全身,随后他就感受到全身密密麻麻地疼痛,细品任何一处并不钻心刻骨,但遍布全身的疼就让他忍不住轻哼一声。
见状傅度秋连忙伸手坐过去,让半起身的段唯靠在自己的身上,看了一眼时间说:十点了。
段唯:???
十点,学校的课都快上到第三节 了。
我和老师请了假,你爸妈也去上班了,傅度秋亲了亲段唯的额头,温声说: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对方此时的温柔眷念,与昨晚的大肆侵略全然就是两个人,段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说:我爸妈有没有看到什么?
什么都没看到,傅度秋安慰似地说:我和阿姨说你昨晚学到了一两点,让你早上再多睡一会。
段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微微眯起眼睛,你觉得她信吗?
不知道,她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傅度秋笑了笑,和平时一样温和中不参杂任何攻击性,可能是信了吧。
说到这里,段唯有些气恼地推开了傅度秋,想往床下走。可是他现在哪还有力气,脚尖刚沾上地板腿就软了,而一旁的傅度秋时时刻刻注意着段唯,见状眼疾手快地把对方重新揽回了怀里。
似乎是察觉到了段唯的情绪,傅度秋低声说:怎么了?
不知道是omega的天性使然,还是昨晚傅度秋折腾得太厉害,身上的疼痛刺激得段唯闭上眼睛,晶亮的水雾迷蒙了他的双眼,他双手抵在傅度秋的胸口上,用力锤了一下,都怪你
嗯?傅度秋吻了吻段唯不断渗出的泪,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我怎么了?
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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