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回头再给他下毒。
    到时候，这男人一旦碰了她，她不信这男人不会把她带回天焱去！
    她心底有了主意，便释怀了，往外走。
    孙芳芳一离开，夜非墨就起身走了。
    屋中经久不散的脂粉味，令他极其不适。
    而青玄，匆匆忙忙跟上他的脚步，也意识到整个书房被那女人的脂粉味污染了。
    “主子，要不，属下把这女人给打发走。”
    “用不着，等她瞧见了什么自然就明白了，自然会离开。”
    青玄愣了好半晌，听不懂主子的意思呢？
    她能瞧见什么呢？
    半个时辰后。
    云轻歌回到了行宫，一入屋就寻了夜非墨。
    不过，屏风后，只有袅袅白色的雾气散开，似是昭示着男人在沐浴。
    云轻歌原本不太高兴的心情立时就有了几分期待，她偷偷在屏风后探进了一个脑袋，果然瞧见男人正在浴桶中沐浴，阖着眸子。
    他往常这么敏锐，这会儿怎么就没有反应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刚要恶作剧，男人却倏然睁眸。
    “小歌儿。”
    “你怎么就醒来了。”云轻歌察觉到被发现了，只得抬步走向他，“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我给你按按肩膀放松放松？”
    “事情处理得如何了？”男人淡淡问道。
    虽然他没有说让她按摩，但她已经主动上前替他按起了肩膀。
    男人垂眸，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弧度。
    还是他家小歌儿好，身上没有脂粉味，令人身心舒畅。
    云轻歌一边帮他按摩一边解释：“也不是处理好了，只是在半路差点被西秦帝的人察觉到，不过还好一切都解决了。”
    “哦？”
    “人已经接到了南宫昊的行宫里，过两日再一同带走便是。只是，这秦衍风肯定不会罢休的。”
    夜非墨随着云轻歌按摩肩膀的力道，渐渐闭上眼睛，声色轻轻柔柔：“他现在已经被云挽月完全蛊惑了。”
    云轻歌点点头。
    “轻歌，真的不肯跟我回去？”
    他问完这话，肩膀上的手就撤走了。
    他睁眸。
    女子则是从他的身后绕到了他的面前，微微趴在桶沿边：“阿墨，我已经解释过了，若是解决不了西秦帝，若是扶不了这左逸轩坐上皇位，我就得一直留在这儿呢。”
    男人眸光轻闪，半晌无言。
    屋内很静，静到只余下了彼此的呼吸声。
    夜非墨忽然心微动，凑近她的眉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好，你留在这儿，我等你。”
    至于，他在何处等她，他不会告诉她。
    云轻歌很讶然，甚至说是浓浓的感动。
    他对她的理解和宽容，真的令她恨不能现在给他奖励一个大亲亲。
    “陛下，妾身已经给您把水打进来了。”
    就在这样万分美好的气氛下，一道软糯的女音适时打断了屋中二人的含情脉脉。
    云轻歌一侧头，皱眉：“她……”
    一个字刚出口，忽然人就被夜非墨给带起。
    “你干什么……唔！”
    她人被夜非墨拽进了浴桶里，脑袋更是被摁在了水下。
    她瞪大眼睛。
    靠，这男人是要谋杀啊！
    幸亏她摒气时间够长。
    屏风外孙芳芳的声音柔柔传来：“陛下？”
    “你放下就可以滚了，朕不需要你服侍。”
    孙芳芳一怔，“陛下，这夜深人静，您一人也寂寞，不如就让芳芳伺候吧。”
    她说着，还绞着自己的衣角，声音听上去染了魅色。
    夜非墨拧眉，再次不耐烦地强调一句：“滚出去，否则别怪朕出手。”
    青玄与青川听见了他不耐烦的语调，也不等他出声吩咐，二人立刻上前把人给带走。
    孙芳芳还想说话，门就阖上了。
    她瞪大一双眼睛，指着门框想说话。
    “我们陛下已经有人伺候了。”青玄率先出声，“而且我们陛下是有男人伺候的，不需要你来伺候。”
    孙芳芳眼睛越瞪越圆，差点没有吐血。
    她听见了什么？男人？？
    “请吧，孙姑娘。”
    大概孙芳芳是不甘心，又凑到了门缝前去看，透过门缝只能看见屏风上倒影出的两道黑影，好像在拥吻。
    她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仿佛受到了巨大打击，猛地就往外跑，却撞了青玄一个趔趄。
    “搞什么？”青玄险些被这女人给撞翻在地，不满地低咒了一声。
    那姑娘一副活见鬼的模样彻底跑远了，期间连回头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被吓跑的？
    ……
    云轻歌趴在床榻上，任凭男人替她把水渍擦干换上干净的衣裳。
    “你这样，万一把我淹死了，你就知道错了。”
    “不会，我怎么舍得。”他边说边将她扶起，替她擦拭头发，“我想着你也未洗浴，既然如此，不如一起。”
    云轻歌吐血。
    他刚刚可是把她摁在水里，害她喝了好几口他的洗澡水，他还有脸说什么一起洗。
    他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轻歌，今日之后你恐怕要假扮几日的男人。”
    “为何？”云轻歌刚抬眼，想起刚刚的孙芳芳，明白这男人是想把人吓走，顿时一副了然表情。
    她摸了摸下巴，“可你这么把自己黑了，真的好吗？难道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天焱陛下是个断袖？”
    虽然是假的。
    男人淡淡地看她：“那又如何？只要你是我的皇后，其他事都不需要担心。”
    天下人要如何认他，他都不在意。
    他只在意的是她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愿意陪他走一辈子。
    夜色很柔美，连同着男人脸上眼底的神情都是如此柔美，令她的心情浮起一点点无法压下的涟漪。
    “阿墨。”她眨了眨眼，“那好，明日起，我就假扮你的男人！”
    夜非墨：“……”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
    云挽月听说了孙芳芳的话，也有些激动地喷了一口茶水。
    “你确定是有男人在伺候明帝？”
    孙芳芳忙不迭点头，难过又生气懊恼：“早知道那是个断袖的皇帝，我也不会这么自取其辱了。”
    “不可能吧……”云挽月低声喃喃，“难道是因为云轻歌的死给男人打击太大了？”
    不管这女人说什么，孙芳芳只知道自己绝对不想再趟这趟浑水。
    “月妃娘娘，您若是再想做这等事，不如就派个男人去，这事儿我真的没法做到，我先走了……”
    “等等。”云挽月立刻唤住她的脚步，“你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