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的十分钟路程变得异常漫长,安念念捏着手机战战兢兢地坐在后座的小角落,只为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一些。
阙濯也一路没理她,安念念到了公司就赶紧跳下车给总裁开门,鞍前马后极尽狗腿之能事。
阙濯上到38层会议室的时候里面人已经来齐了,安念念低着头跟在总裁身后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按照惯例掏出笔记本准备记录一些重点的数据和内容。
这一场会开完已经是十二点多,餐厅已经在会议的中场休息中预约好,安念念先回到办公室放下会议记录就跟着阙濯进了等候室。
阙濯很少有亲自接待的时候,除非是涉及某些重大商业决策,例如收购和大型商业合作,但今天阙濯身边只带着她一个人,很显然只是一个私人会面。
她跟着阙濯进了等候室的门,正主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但中年男人身边的跟着的年轻男人却让安念念一下愣在了原地。
“阙总,久闻大名。”
“我对您才是久仰。”
阙濯走上前去和男人寒暄起来,安念念顿了顿才咽下想要告假不去的念头跟了上去。
餐厅地理环境很优越,包厢将外面的杂音隔绝,安念念自觉地选择了离门最近的位置方便随时为阙濯服务,就看见身旁的椅子被拉开,脱下了西装外套只着白衬衣的年轻男人在她身边坐下。
“好久不见。”
年轻男人五官也十分硬挺俊朗,看着安念念的时候眼神颇有些怀念的味道。
“小柯,你们认识?”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笑开:“刚才见到阙总太开心了,都忘了介绍,这是我的特助柯新,阙总你是不是也得给我介绍介绍你身边这位大美女啊?”
阙濯闻言清淡地将目光投向对面紧挨着坐的两人。
“您好,我是安念念,是阙总的秘书。”安念念当然知道阙濯最不喜欢彼此介绍这种冗余的流程,赶紧主动站起身来接上男人的话:“久仰您大名了。”
中年男人笑得更开心了:“不愧是阙濯身边的人,就是嘴甜,但你应该不太可能听说过我,我是搞科研的,我叫梁鸿博。”
安念念一听就懂了,最近公司里确实是有一个针对新能源的企划,也明白阙濯是准备把这个梁鸿博吸纳进来。
不过这梁鸿博也确实是一改安念念对科研人员的刻板印象,说话幽默风趣各种梗抛得又快又密,感觉研究的项目可能是逗哏,让这顿饭吃得极其轻松。结束前,安念念去洗手间准备补个妆,刚掏出粉饼余光就瞥见柯新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柯新和安念念曾经是大学同学,柯新比她大一届,在安念念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对她展开追求,追了一年之后两人终于顺理成章地恋爱了。
但后来两个人之间的分别十分狗血,是因为安念念大学期间最好的室友插足,最后柯新满怀歉意地和她说了分手,和室友在一起了。
“抱歉,我觉得念念你太独立了,好像也并不是那么需要我,但是琴琴不一样,她没有我活不下去的。”
那个理由安念念至今都还记忆犹新——去你妈的太独立了。
她对缓步走来的柯新熟视无睹,简单地补了一下粉之后拿出了唇膏,就看见他并没有走进厕所,而是在她身边站定。
“念念,这几年你还好吗?”
柯新声线温和醇厚,一下让安念念回想起许多大学时的事情。她手上动作不停,只通过镜子短短地扫了柯新一眼。
“挺好的啊。”她收回唇膏扔进包里,语气平淡:“琴琴她还好吗?”
柯新脸上的笑容略有两分僵硬:“我也和她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
安念念当然知道他们分手了,就在琴琴毕业那年,但她只是想提醒柯新,琴琴的事情在她这里是不会过去的,她也没有大度到可以和之前劈腿的前男友畅谈近况的程度。
“那可真遗憾。”安念念补好妆朝身旁的男人展颜一笑:“先失陪了。”
正好时间已经两点多了,安念念把单买好,回去提醒了一下阙濯之后还有其他行程之后就坐在旁边拿起手机准备找祁小沫吐槽。
她的千言万语都汇成一句卧槽卡在喉咙口卡了半天,但硬是在微信最近消息列表中翻来覆去找了叁遍才找到祁小沫。
这厮也不知道又犯了什么毛病,把头像改了,色系风格还和阙濯差不多,躲在阙濯底下苟着,安念念一眼扫过去毫无违和感。
“好,那我们下次再详谈,感谢阙总今天的招待。”
“客气了,我送您回去。”
“不用不用,我和小柯正好在附近还有点事,不用麻烦阙总了。”
但就在安念念准备找祁小沫好好吐槽一顿的时候今天餐桌上的两位正主同时站起身来,眼看要散席安念念只得先跟着阙濯一起起身。
安念念与阙濯下到停车场,迫不及待地上了车就拿出手机,在输入框一通暴风输出之后想了想不够过瘾还是删了,换了一句:
晚上一起喝酒吗?
阙濯正好坐进驾驶座,却一反常态没有直接把车开出去,而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安念念刚锁上手机屏幕静待闺蜜佳音,就看见屏幕一亮,心中正因为祁小沫的迅速回应而感到欣喜,就看见屏幕上赫然一个推送窗口。
阙总:可以。
操,发错人了。
5.晚上一起喝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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