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煜哥……”顾帅讷讷地喊着温煜的名字，眼眸闪动着，即便在夜色中，也能够看见他红成了番茄的脸。
    温煜的脸上有点烫，心尖儿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化了一样，噗噗地冒着热气。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抓着的手，紧紧的，一直没有松开。
    迎面有人走过来，似乎留意到了他们抓在一起的手，视线频频落下，甚至还提醒身旁的同伴。
    温煜看了一眼顾帅，松开了手。顾帅紧紧地抓着他，摇头：“煜哥，我不怕，不要松手。”
    “我不是要松手。”这样说着，温煜单手将顾帅的帽子戴在了他的头上，毛茸茸的帽子遮住他大半张的脸。温煜看着即便被遮挡了一半，依旧形状完美引人遐想的下半张脸，笑道：“怎么也是公众人物了，稍微注意一点，是应该的。”
    露出的半截脸，殷红的嘴角勾出了一个幸福的弧度，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煜哥也要戴帽子。”
    顾帅苍劲有力的手贴着耳垂划过，温暖降临在头顶，顾帅有样学样的，也为温煜戴上了帽子。
    抬着头的男人眼眸闪亮，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像是一个大孩子一样，笑得甚至有些天真。
    温煜被笑容感染，脸上也笑得越发灿烂，狐狸眼眯着，平日那性感勾人的模样都没有了，就像只傻乎乎的藏狐。
    “煜哥这件衣服的帽子真好看。”
    温煜觉得顾帅可能还是想夸自己长得好看，只是临时换了词，于是有样学样：“你的衣服也好看。”
    两人戴上了帽子，遮住了大半张的脸，等再度前行的时候，才发现由始至终，他们紧紧握着的手都没有松开。干爽的手心，可以感觉到对方的热度，近乎于缠绵的感觉，似要将两个人融化在一起。
    不知不觉的，远远的已经可以看见天坛公寓的大楼。
    理智回笼。
    温煜率先松开了手。
    顾帅转头看着他，又有些恋恋不舍，却没再说话。
    温煜送顾帅到了天桥下，过了天桥就是天坛公寓，两个人在这里告别。顾帅踏上天桥一步三回头，等到了最高处又扶着栏杆看他。
    温煜抬高的头，看见悉悉索索的雪花落下来，顾帅站在雪中，背景一盏橙黄的灯，好似发着光一般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金色，梦幻的不可思议。
    这一瞬间，他甚至连自己都在质疑。
    我这是已经在和顾帅谈恋爱了吗？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吗？尽管对方出色到无可挑剔，迷人到让自己丢掉所有的原则。但是选择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就像个故事一样，初初都透着不真。简直不可思议。
    ……
    然而现实并没有温煜想得那么复杂。
    在一起后的第二天，帝都下了一场大雪，不宜出行。雪停了，又到了工作日。顾帅还要忙着备战今年底的世界大学生冬季运动会，每天都在集训，即便从训练中心出来到他们公司并不需要多少时间，顾帅依然没能捞到机会见面。
    晚上的睡觉，作为一线的明星运动员，顾帅的待遇很不错。整个滑冰队都在集训备战，大部分人甚至处于断网状态，但是顾帅拥有用手机上网，玩电脑游戏的资格，因为他的队里的一哥。
    虽然白天训练累得要死，晚上根本没精力玩游戏，顾帅还是在入睡前和温煜聊天。
    新婚燕尔的。
    腻歪着呢。
    老温：我刚刚看了一下，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年龄限制在28岁，相当于小奥运会，厉害了。
    顾帅：嗯，世界排名在前面的选手，有百分之九十都还挂着大学生的头衔，除非一些特殊项目，运动员的黄金年龄也就是在这个阶段。说起来，明年我考运动学学士，还要升硕士。
    老温：运动员的文化成绩和运动成绩挂钩，你这么出色，读硕士很正常。
    顾帅：退役就考博士。
    老温：……头衔略吓人，工作好找吗？
    顾帅：不好说，有学历傍身总是好的。到时候你说我是在帝都买房子，还是去别的地方？
    这话题就有点深了。
    买房子要咨询我？
    老温眯着狐狸眼笑。
    这是要和我住一起的意思吗？
    特想回答，买什么房子啊，哥有房有车，养你。
    老温：你现在商业价值那么高，不需要考虑钱的问题，主要还是比赛成绩，这才是重点。
    顾帅：我会努力的，拿冠军，拿奥运冠军，是我的目标，永远不会改变。
    老温：你得努力，你的成绩，前面还有几个人啊……
    顾帅：我比他们年轻，我能超越他们。
    超不过不怕，咱们熬也熬死他们！
    这样的话打到一半，温煜又默默地删除了，太丧。
    非常正常的聊天，一直持续到顾帅睡觉，从这些对话里，很难察觉到两个人的暧昧。
    十点过六分，顾帅发来消息，煜哥，我睡了。
    温煜放下手机，有点小小地疑惑。
    男人和男人谈恋爱，就是这样了？
    感觉和原本没摊开说的时候没什么差别啊。
    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温煜开始继续写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