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盘……
    牛大致听的清楚，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孽盘不是涅槃，跟三槐聚阴迎鬼阵一样，这也是龙虎山道术中的一门禁忌类阵法，但孽盘比三槐聚阴更狠！
    十三具雕刻精美的尸骨，从头到脚每一根骨头上都刻满的花纹，说是花纹这是在普通人眼里，而在牛大致的眼里那些就是龙纹，是龙纹师常用的符号。
    而那十三具尸骨，其实就是为了孽盘而准备的，当然这些才只是刚开始，不过这些尸骨却是构成最核心部分的最重要的东西。
    牛大致关上牢房的门口其实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外点了颗烟。
    “他去昆仑山了，说是寻找雪莲和雪蛤，他说现在想要找到天然的东西必须要亲力亲为。你去不去？”
    刘亚平的声音从牢房里传了出来，牛大致拿烟的手顿了一下，之后狠狠抽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捻灭。
    “纹骨画魂阁是怎么回事而？”牛大致靠在门口的墙上，声音虽然低但却很有穿透力的说道。
    此刻牢房里的刘亚平腰背笔直，从背影上看根本不像是一个快要八十岁的老人。
    “这个其实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是杀了我父亲，但我不知道的是，大刘村里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并且他们认可我爹的做法，同时成了我爹的信徒。
    而我爹被我杀了之后，他们就以纹骨画魂阁自居，直到他们找到那家伙……然后那个什么749局就分裂了，其中诡案部是一部分，神秘事件调查部是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很少有人知道，但是我却知道，那就是纹骨画魂阁。
    那个时候刚刚改革开放，钱好挣的就跟捡钱一样。那几个曾经跟过我爹的家伙，开始自己做起了生意，所以手里就有了些钱。
    而这个时候749局分裂，那家伙就带着人其中一部分人，找到了当时的纹骨画魂阁。
    其实到现在我也奇怪，那家伙和这些人是怎么取的联系的，他们是怎么知道这家伙的存在的？
    想来是我爹的原因，老头子既然是龙纹师，肯定知道他做的事情，不可能长久迟早死于非命。
    或许他没想到，最后他是死在了自己儿子手里！”
    牛大致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那些人如果到了现在，岂不是都跟你差不多了！”
    刘亚平笑着说道，“当然，所以那些人现在在纹骨画魂阁里被称为九老，他们一共九个人现在最小的那个也快八十了，最大的如果还活着应该有百岁了。而且他们当年为了帮助那些749局出来的家伙，那可是没命的挣钱，以至于后来他们九个都拥有了不小的集团公司，而且是每人一个。
    我现在不能说出他们集团公司的名字，如果让你知道了……肯定会觉得这个国家的经济完蛋了！”
    牛大致有些动容了，吃惊的说道，“这么厉害，难道他们的集团公司全是中字头的？”
    刘亚平依旧看着窗外，微微摇头说道，“不是中字头，但也差不多了，他们的公司规模，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全都进入了全球五百强前一百名。可是我要提醒你，咱们国家进入五百强前一百名的企业一共有几个？
    那些从749出来的科研疯子，有了充足的资金，自然能搞出有用的东西，其中一些东西甚至可以迅速的转化成产能，继而让九老的企业在当年都能保持很高的速度发展。
    当他们有了更多的钱，为了的避免一些国家法律的限制，他们甚至在太平洋上秘密的买下一座岛，并用了十年时间在那里建立了实验室……
    一些反人类和违背人类伦理道德的实验，在那个岛上得以毫无顾忌的进行。
    那个肉球一样的东西，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主要是用来培养可移植器官用的，他们称那个是母体！”
    牛大致有些动容了，“你既然知道的这么详细，显然这些地方你应该都去过，对吗？”
    刘亚平笑了，“呵呵，孩子，我之前说过我这个人有梦想！我的梦想就是有一天人类的疾病能够依靠器官移植而治愈，别说我的梦想假大空，其实从我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的梦想，大体上都是这样的！
    唯一不同的是，很多人都是想想，而我是真的这么去做的。
    我迫切的希望我的人生能够有意义，所以即便是我四十多岁了，依旧要去大学学习，依旧要拿起手术刀，依旧在一群年轻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整个昆山省第一个完成心脏移植手术的外科医师。
    但是我的成功是在于，我与那家伙做了一次交换，那就是他提供所需要的器官，提供我足够多的练手的机会。
    所以在我成功之前，实际上我在太平洋的那个小岛上，已经坐了将近一百多例心肺移植手术了，但是成功存活下来的不多。
    不过我用的不是人，而是那些被他们称之为母体的肉球！
    1996年，我在一年之内做了三十多例心脏移植手术，这个量是上京那些大医院的主刀医师都做不出来的量，而我做到了！
    而且我也发现供体充足之下，很多人是愿意选择移植的新的器官的。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开始涉足器官贩卖的原因，而当时拥有不错财力的王占奎的老婆是我的学生，所以通过她我认识了王占奎，并说起器官移植和器官培养的想法！
    于是我跟他要了技术，并且亲自带队开始了母体的研究，以及批量化制作的想法。
    其实人体的血液大体分为四种，如果非要细分的话，大体也可以分为八种，当然一些熊猫血不算。
    因此我们做的那些母体，主要是根据血型进行分类的，当我们第一批试验成功之后，我们就开始了激素催生。
    其实实验过程很顺利的，母体在激素催生之下两年内就可以长出可用于成人移植的器官。
    而为了验证我们的器官是不是具备可移植性，我通过王占奎找到了胡家老六夫妇……”
    牛大致更是惊奇了，打断道，“你们找一对农民夫妇？他们能帮你解决问题？”
    “农民？”刘亚平笑了，“呵呵，他们可不是什么农民，听王占奎隐约透漏过，这两口子压根就不是中国人，他们是日本人……好像是什么日本阴阳师家族的后裔。大约是在六几年的时候，不知道利用什么关系，到了牡丹市定居下来，从那时候开始做间谍工作。
    可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他们的间谍工作逐渐停止了，而他们在这个时间里，先后生育了两个儿子。
    所以，他们可不是什么农民，尤其是胡家老刘的英语说的真是好，不像其他日本人说的英语难听死了。
    也就是胡家老六替我联系上了东京皇家医院，当时亚洲最好的医院了。
    之后这家医院通过外交手段，用专机把我们的器官运送过去，经过一些列的模拟配型实验后，他们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器官排异的强度低于常见的人体器官强度，是器官移植的不二选择。
    于是我就跟王占奎提出了量产的想法，后来的事情估计你现在自己能接上了……”
    牛大致就这么听着，外面的雨大的依旧没有想停的意思……
    “这么多年……挣了多少？”
    刘亚平闻言笑了，“挣了多少，说实话，我给你小子留了十个，给刘俊留了十个，就这么多了？”
    牛大致有些吃惊，“十个，应该不是万，那就是亿……那么多？”
    刘亚平依旧在笑，“就这么多，而且还是美金……”
    牛大致呆住了，刘亚平却继续说道，“之前你应该了解过了，一个母体的价格五十万，我们一个批次的大约是一千个，这就是五亿美金！而我们一年有十二个批次，这就是六十亿，当然这是理想的算法，但是我们开展这个生意已经十七年了……你自己算吧！
    二十个亿，还是我在国外购买了大量的房产豪车后剩下的……
    只不过刘二这个土鳖的人格一直都在，这是个我的苦恼，所以我一直想杀了他，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去杀掉一个人格。
    可惜当我知道了，我却已经在这里了……”
    牛大致阴着脸，良久之后才说到，“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因为，我在上京的时候救了个跳楼自杀的家伙。虽然这家伙救活了，但是没过多长时间，这家伙还是在地铁里卧轨自杀了。
    我是通过他的身份证才知道的，他叫刘俊牡丹市人……年龄跟我差不多！”
    刘亚平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一只手扶在墙上，此刻他的背不在那么笔直，脸上满是悔意！
    “我该早下手的，如果我下手的早……也不会让刘二做出那种事……”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而我要告诉你的是，刘俊死了……就这么简单！另外我姓牛，我爹也姓牛……所以他是他……我认归认，但不是认可……因此……你也一样！”
    “牛鸿海，现在诡案部的部长，是你……”
    “我爸！”
    “你也是官二代啊！”刘亚平说道。
    牛大致微微一笑，“当然，我不否认这一点，所以我很相信蜘蛛侠里的那句话，‘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能动用的资源越多，我能做的事情就越大。”
    “在我眼里，牛鸿海只是你的养父……”
    “这与你无关，在我眼里他就是我亲爹，至于我是谁的精……子变成的，这个我才不在乎！”
    牛大致生猛的一句回呛让刘亚平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