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安都听愣了，这个郑大江挺潮的吗，连这个都知道。
    “如果我们是做数据的，找的就不是郑教授。”林遇笑着说。
    郑大江想想也是：“那你们有什么目的。”
    “我只想让郑教授明白一个道理，每个时代有自己的特性，郑教授年轻的时候，积弱积贫，每个人都要刻苦奋斗，但是刻苦奋斗的目的是让人过上更好的日子，现在我们有能力过上更好的日子了，依然需要刻苦奋斗，但是刻苦奋斗的方式已经不同了。”林遇很认真的说。
    贝安都听懵了，这是她第一次见林遇和客户谈判，而且林遇说话很有感染力，因为他相信，因为他有很明确的导向，所以说出来的话，更有信服力。
    “你说的对，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目的。”郑大江也不傻，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跑到他面前和他说这个。
    “是想让你用一种平和的心态看这个东西。”林遇说着换了一个页面，那个页面都是评论截图。
    郑大江看了几页，?他很少见到现在的孩子对物理会这样狂热的：“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视频的评价，郑教授觉得怎么样？”林遇笑着说。
    “什么视频？”郑大江好奇。
    林遇把视频给调了出来。
    郑大江一看是郑清源直接把平板给放下了：“说了半天，你们是来当郑清源那小子的说客的。”
    “我们只是陈列事实，至于郑教授怎么认为，那是郑教授自己的事情。”林遇依然平和。
    贝安有牙痒痒了，之前明明那么有兴趣，一看是自己儿子就不行了，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客观做学问的啊。
    “你们什么都不用说，那小子就是不务正业。”郑大江直接说。
    “郑教授，你是一个做学问的人，你要讲实事求是，郑清源也许没有按照你给他的路走，没有达到你的期许，但是他在自己的道路上非常努力。”贝安走了过来“现在，你看到的一个十分钟、五分钟、甚至是三分钟的视频，都是他最起码花费三五天做出来的。”
    “你说他不务正业，那么从他毕业之后，他是否拖累你一点了，如果没有拖累，他是怎么创造社会资源，从而赚取财富的，这些都是很客观的问题，但是你的眼睛里只有一个标准，就是他没有按照你的路，达到你的标准，你这样是不公平的。”贝安有些激动的说。
    林遇想阻止贝安，但是看到贝安这样，他只能在一边听着，心想贝安第一次见客户，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常。
    “这是我的事儿，他是我的儿子，不用你们管。”郑大江直接生气了。
    “没错，他是你儿子，但是他已经是一个有独立社会性的人了，你除了用情亲绑架他，还做了什么？”贝安有些激动“他给我说，他母亲的过世，他并不怨你，因为你是一个把学问放在第一位的人，他能这样体谅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稍微为他想一点呢？”
    “你说什么？”郑大江看着贝安。
    “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他呢？”贝安看着郑大江突然就变了的表情。
    “不是，你说他母亲的事儿，他从来没有怨过我？”郑大江看着贝安。
    贝安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这个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郑大江突然就变的有些颓丧，转身扶着自己的办公桌，沉默了许久。
    贝安看着林遇，林遇不搭理她，她自己说的开心了，完全忘记自己是在工作了。
    过了许久郑大江才转身：“你们先回去吧，我想静静。”
    “那我们明天再来拜访。”林遇说完转身离开。
    贝安跟着林遇就离开，小跑着才追上林遇，第一次发现他的腿竟然这么长。
    “你等等我。”贝安下台阶都是跑的。
    林遇站在那里，贝安的脚崴了一下，林遇慌忙扶着她，贝安直接扑到林遇的怀里了。
    “对不起。”贝安慌忙站直。
    林遇低头看着贝安的脚：“不擅长穿高跟鞋以后就不要穿了。”
    “上班可以不穿吗？”贝安以为这是要求呢。
    “可以，只要不太休闲就行。”林遇说着转身就走。
    贝安只能小心的跟上：“我今天是不是太激动了，说错什么了？”
    林遇吐了一口气：“和客户谈事情，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尤其是我们的行业，他不单单要求你有过硬的专业知识，庞大的知识库，第一时间为客户提供最有效的解决方式，关键是在谈话的过程中，一直都是你能控制的节奏，而且察觉到客户冰山一角的需求，毕竟有些人自己都无法体系的总结自己需要什么。”
    “哦。”贝安有些低落“那我今天是激动了。”
    “也挺好的。”林遇看着贝安那低落的样子。
    “啊？”贝安意外，以为要被林遇训了。
    林遇站在那里看着操场上奔跑的球员：“也许再多的套路，都比不上最初的真诚。”
    贝安意外的看着林遇，不知道林遇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遇也回头看了贝安一眼，多少人希望自己归来的时候还是少年，但是都是再也回不去了，而贝安还是自己少年的模样。
    “挺好的。”林遇不再多说。
    黄昏的校园，男生在操场上奔跑，无处安放的精力化成汗水流了出来。
    女生在一边欢呼，也许是为自己心仪的男生，也许是为自己风华正茂的年华。
    所有回不去的东西，在未来的某一个时间点，都会感觉无比的珍贵，然后只有追忆或者惋惜。
    林遇走到操场的铁丝网那里，看着里面的学生，突然问到：“你大学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贝安愣了一下：“我没有上大学。”
    “抱歉。”林遇问出只后就想到了，但是没想到贝安回答的这么直接。
    “其实在我上成人大学的时候，我觉得所有人都是为了拿一个学历，可是那个时候，我需要一个学历，我也不好说别人什么。”贝安想起那个时候，自己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是有些嘲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