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堕神之后会怎么样？”
    我担心的看着他。
    萧子墨却笑着说：“不怎么样，从此和你在一起罢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紧紧地抱住了萧子墨，感觉所有的气息都在流逝一般。
    我们是多么的喜欢孩子啊。
    可是却不能拥有。
    这又是何等的残忍！
    难道这就是我们在一起索要付出的代价吗？
    萧子墨紧紧地抱着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肚子，眼底划过一丝悲痛。
    我想，没有人能够理解萧子墨现在的心情的。
    这辈子不能拥有自己的子嗣，对他而言是相当痛苦的吧。
    我得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想要给他一点点力量，但是同样身心俱疲的我，又该怎么样取安慰萧子墨呢？
    时间仿佛突然静止了一般，气息也有些压抑。
    我们谁都不再说话，紧紧地拥抱着。
    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会成为我们两个心里永远的痛。
    沉淀了一会，萧子墨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嗓音嘶哑。
    “梦影，以后我一定会注意，不会再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
    我的眸子微微的刺痛着。
    我比任何人都想承受着为人母亲的痛苦。
    但是在看到萧子墨如此痛苦难受的样子时，我突然没有了坚持，没有了原则。
    哪怕他现在让我去死，估计我也是不会反抗的吧。
    我不知道爱一个人爱到这个地步是不是有点可悲，但是我真的无法承受萧子墨的选择喝难受。
    轻轻地点了点头，任由着萧子墨拉着我的手，慢慢的朝韩毅的房间走去。
    这条路本来不长，但是现在对我们而言，却宁愿一辈子都走不到尽头。
    让我可以再陪一陪我这个无缘相见的孩子。
    让我最后再尽一尽为人母的责任。
    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得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肚子上。
    仿佛我可以感觉到孩子的呼吸，可以听到她的悲鸣。
    甚至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小孩，眼泪汪汪的质问我，“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心口仿佛被撕碎了一般，疼的快要窒息了。
    萧子墨平时走路很快，可是现在却走得很慢很慢。
    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我们舍不得！
    舍不得这个孩子！
    舍不得让他离开我们！
    我看着萧子墨，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
    我不能张嘴，生怕一开口，自己就会哭出声引来。
    萧子墨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那力道让我觉得有些生疼。
    他也是不舍得，但是在孩子和我之间，他毅然的选择了我。
    选择了一个只能陪伴他几十年的普通人类。
    我的心说不出的复杂，痛苦和感动交织着，却苦涩的让我怎么都咽不下去。
    终于，我们还是来到了韩毅的房间门口。
    萧子墨看着我，眸底是沉沉的伤痛。
    “梦影 ，给你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
    萧子墨的嗓子已经嘶哑的厉害了。
    我知道，他无法选择。
    本来以为可以舍弃的孩子，终究还是在最后一刻难受的无法承受。
    这是人之常情。
    我懂。
    但是我更明白萧子墨的希望。
    尽管心如刀割，尽管撕心裂肺的疼着，我依然扬起了笑容，低声说：“进去吧。”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一滴滚烫的泪水，陪着我的微笑落下。
    萧子墨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他猛地捧住了我的脸，然后疯了似的吻着我。
    那种无助，那种决裂撕扯着他，让一贯冷静的萧子墨，再也无法冷静。
    他的手放在我的肚皮上，冰冷刺骨，可是却让我感觉出不一样的炙热情怀。
    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自己是晕过去。
    或许晕了，我就可以不用面对这一切了。
    但是我不面对，萧子墨也是要面对的。
    激烈的吻让我们都差点窒息，却宁愿直接窒息好了。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萧子墨放开了我，低声说：“进去吧。”
    这三个字，仿佛是一声判决，直接决定了我孩子的生死。
    我紧紧地拽着衣摆，随着萧子墨的脚步进入了房间里。
    我想，我也是自私的吧。
    或者说我是怕死的吧。
    我想活着，想要多点时间陪伴萧子墨。
    或许我和萧子墨都不是称职的父母，我们都太自私，想要留住彼此，却要牺牲掉我们的孩子。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十分的丑陋。
    不是外表，是心灵。
    当韩毅看到我们进来的时候，好像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决定。
    “真的决定了吗？”
    “决定了。”
    萧子墨的手指骨咯咯作响。
    我的肚子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什么，突然间疼了起来。
    那股疼痛，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你肚子里翻滚着，折腾着，怎么都不能让你舒服了。
    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我整张脸煞白煞白的，甚至都有些站立不住了。
    萧子墨微微皱眉，连忙扶住了我。
    “怎么了？”
    “肚子疼！好疼！”
    我看着萧子墨，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肚子里蔓延着，发酵着，仿佛狂风暴雨一般，让我怎么都无法停止。
    “怎么会这样？韩毅！你快过来看看！”
    萧子墨顿时就慌了。
    一股冰冷的液体好像顺着我的大腿开始从下面渗出。
    我突然慌了，怕了。
    我紧紧地抓住了萧子墨和韩毅的胳膊，叫着喊着说：“我的孩子！是不是我的孩子要保不住了？子墨，我后悔了！我要我的孩子！求求你，保住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没有真正失去的那一刹那，我永远无法体会到母子分离的那种痛苦。
    当这种感觉袭来的瞬间，我浑身都颤抖了。
    我感觉我的灵魂，我的身体，我的所有，都不如我的孩子重要。
    没有做过母亲的人是没办法理解那种感觉得。
    仿佛失去了他，就失去了全世界，就失去了所有。
    冰冷的液体顺着大腿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板上。
    萧子墨也慌了。
    看着那鲜红色的血液，他的呼吸急促，紧紧地抓住了韩毅的手说：“救救他们！只要你能救他们，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哪怕这个神格不要了都无所谓。”
    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萧子墨也后悔了。
    可是我们后悔的会不会有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