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凿拓的仿天然景观,湖中飘着淡淡的雾气,水面清澈,成伴的天鹅闲适晃渡,从这头悠游到那头。
手搭在木头围栏,潇潇深吸了口气。
湿润的水气,燥腥的碧草味,远处的喧嚣热闹,嗡嗡的虫鸣,成功安抚了潇潇的不耐。
安德鲁清了清喉咙,“你知道天鹅奉行一对一,从出生就是为要找到命中注定的爱人吗?”
“这挺好的。”潇潇点点头。
“我这人很信宿命。”安德鲁说,”在恰好的时间遇见合适的人,那便是命运。”
“怎么知道什么时间该是恰好?又什么人该是合适?“ 潇潇反问。
“我不知道,那是种感觉,遇到了,就会知道。”安德鲁目光灼灼,”地球有八十五个海洋,几万个岛屿,好几十亿人,相遇的机率十几亿分之一。而刚好,我就遇见你,这不是命运吗?”
“你在对我说情话吗?一套一套地。”潇潇扭了扭鼻子,”有多少人跟我有几十亿分之一的机率啊,难不成每个都是我的命运?“
“我不信这种,自己要的,见了就知道。”
“那我怎么样?“ 安德鲁急了,”不谈命运,谈我们,把我变成你的命运。”
他的眸子碧澄透彻,承载浓烈的渴望,青涩,不安,等待。
也不怪安德鲁着急,潇潇的学分已经修完,她的家乡不在美国,离开是早晚的事。
“安德鲁……”纵然多次回避,潇潇仍免不了要摊开谈的一天,坦然地与他四目相视,”我把你当朋友,我曾经心里面有一个人,喜欢了他很久很久,时间还不够让我忘记他,我不想拿我的朋友当备胎。”
“你是在说你的未婚夫?“安德鲁沮丧叹了口气,”我等的到你忘记他吗?“
潇潇淡淡一笑,”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答案呢。”
“今天是我生日。”安德鲁说,”我能要个礼物吗?“
“生日快乐,我都不知道是你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
“一个吻。”安德鲁指指自己的脸颊。”一个吻就好,你才刚拒绝我,不会连个吻都拒绝吧?“
潇潇迟疑了会,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在西方,一个脸颊的吻真不算事情。
她主动踮起脚,双手搭在安德鲁的肩膀,后腰随即被搂住。
“等等…”
阴影忽然罩下,男人的唇重重压下来,陌生而干净的气息袭进唇间,潇潇惊慌的往后仰,下意识的拼命推桑。
吻很用力,也很短暂,不过几秒,安德鲁就放开人。
潇潇愤怒的用手背抹唇,抬起头正要骂人,却接触到一双红了的双眼。
她突然噤住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后,我真的会把你当成朋友。”安德鲁灿烂的笑开,”你该不会为了一个吻要揍你朋友?“
“再有下次,我真的会揍你。”潇潇无奈的警告。
转过身去,隔几百尺,一道高大落影在地,银灰色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衬衫西裤笔挺,那男人眸色沉沉,脸色紧绷,不知怎地,明明距离不近,潇潇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汹涌的怒气。
潇潇勾唇一笑,背过身去挽起安德鲁,”回去了吧。”
……
婚礼闹得很晚,男男女女,跳成一团,潇潇喝了不少,像只花蝴蝶被转来转去。
她有些醉意,连纪楚一何时离开都不清楚。
潇潇跟新娘子拥抱道别,“真不行了,你们自个儿玩吧。”
安德鲁尽责当好一个男伴,平安将人送回公寓楼下。
见人走得不稳,安德鲁问。“我送你到家门口?“
“不用啦,我脑子还清醒的很。”潇潇打了个酒嗝,轻巧一笑,头也不回的走进去。
迷离的夜色,温度开始骤降,大街上蒙起一片雨雾,潇潇没穿外套,裸露的手臂泛起冷意。
她搓揉着肌肤,跟鞋的噔噔声响埋没在地毯里,走廊的灯光,啪一声暗了。
四周黑漆漆地,潇潇摸出包里的手机,一只大掌蓦然捂住她的唇,拦腰抱起,在半空旋转了小半圈,抵到墙面上。
大腿被强行抿开,被迫悬空的挂在男人身上。
淡淡的胡须水薄荷味,混杂熟悉猛烈的男人气息直扑而来,让潇潇脑袋短暂晕眩。
“你干啥呢,纪先生。”潇潇无力的推了推。
“那不是你男朋友。”纪楚一语气笃定,但咬牙切齿,”你让他碰你了?腰,唇,还有肩。”
“噢,那怎样呢?”潇潇的哼声带着鼻音,像小姑娘家的娇软侬声。”我单身,我爱让谁碰我,就让谁碰我,谁还没曾有个炮友呢?“
“炮友?“纪楚一面色阴郁,嗓音一下子低了好几度,”我没有过炮友。”
“关我啥事。”潇潇不傻,她感觉到臀下炙热的物体抬头,硬梆梆地顶在臀缝处。”你……你……”
纪楚一深深地吸口气,逼近她的脸,唇部几乎相贴,色情的摩娑,“你倒是让我试试合不合乎当炮友的水平。”
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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