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朱砂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开始黯淡了,这是它在失效了,看来这风的作用不止是把张绪良的节奏打乱,也有破坏这朱砂圈子的意图。
张绪良皱了皱眉,心里暗暗喊了一声:“拼了。”
此时这地下室里所有的妖魔邪祟都来对付张绪良,那么之前的种种幻想,肯定有所减轻,特别是那些障眼法,必定没法继续用下去了。换句话说,电梯应该已经重新出现在原来的位置上了,只要张绪良进了电梯,又或者跑进地下车库,这些东西就拿张绪良没辙了。
想到这,张绪良把兜里的十几张正气歌都拿出来,深吸了口气,朝着电梯的方向跑了开去,路上遇到黑影,张绪良就直接把正气歌糊它一脸,几分钟后,张绪良的正气歌就用完了,张绪良也终于看到了电梯的影子。
看到电梯,张绪良心里略微放下了一些,总算是到了地方了。那些黑影此时被张绪良沿路贴的正气歌阻在后面,倒也不能靠近太多了。张绪良把随身的桃木剑拿出来,抹了点舌尖血在上面,对着桃木剑念了句:“礼反其所自生,乐乐其所自成。”
这也是张载祖师所留的聚拢正气的句子之一,这句念完,木剑就在原有的煞气上,又增加了不少的正气,这样应该就能抵御那些特殊一些的冤魂厉魄了吧?张绪良心里想着。
张绪良虽然到了电梯,但此时电梯在十楼以上,张绪良按了电梯之后,还是得等一会的,偏巧不知道这时谁在用电梯,电梯卡在那个楼层居然不动了。
大概在搬东西吧?张绪良心里这么猜着,不过这时候搬东西,可是坑苦了张绪良。
张绪良心里一阵慌乱,眼瞅着那些黑影越过了木剑,朝着张绪良慢慢移了过来,这些冤魂厉魄倒是要不了张绪良的命,只是它们如果再像之前那样折磨张绪良一番,张绪良难免心神受损,万一被伤到了心神,智商会直线下降,有些驱邪的人晚年变成老年痴呆,就跟这个有关。
张绪良心想既然避无可避,不如拼一拼吧,掏了掏工具袋,拿出了一根链子来,这是一根银质的链子,是张绪良一个银匠朋友做的,上面刻的是论语中的一些名言,孔子是万世师表,生前就有麒麟之称,之后更是被人间帝王称作圣人。
他的话语自然带着一股正气,也带着一股霸气,按理说是克制百邪的利器,不过用论语辟邪,讲究的是心境,如果一个人心境邪恶,那就是把论语倒背如流,照样被百邪所侵,如果一个人能理解论语中的只言片语并照做,那就是只用这只言片语,也能破去百邪。
张绪良的能力比那些大儒大贤差了不少,但多少也有点自己的心境在,纵使做不到知行合一,一个诚字还是能做到一些的,这条银链在张绪良手上,倒是也能起到些作用,张绪良用它沿着电梯门口弄了道界限出来,然后念了句:“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这句念出来,张绪良心里马上平静了不少。不过这银链也是张绪良最后的物件了,张绪良之前带的东西本就不多,袋子都用来装布阵的东西了,身上也装满了艾草香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现在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张绪良也不知道银链能不能顶得住。
等张绪良布置好了,那股腥臭的气味又来了,这银链能把黑影挡在外面,却挡不住气味,这气味弄得张绪良直想把几天内吃的东西都吐出来,可张绪良知道这时候是绝对不能吐的,张绪良此时靠的是自身正气和银链中的共鸣,呕吐会破坏张绪良身上的阴阳流转,张绪良要是吐出来,银链就被破了。
张绪良索性闭起了眼睛,调整着呼吸,让身体的正气和银链的互动最大化,来抵御这邪气。张绪良闭上眼睛后,感知阴阳的能力强了不少,张绪良能感觉到那些黑影在一点点的减少,变弱,这是张绪良之前布置的阵法在起作用了,周围的正气正在清洗整个地下室,那些东西在被压制。
只是围着张绪良的东西却越来越多了,它们的总量在减少,可围攻张绪良的东西却从地下室的四面八方赶来,这时候如果有人进入地下室,纵使他没有阴阳眼,也能看到那些东西造成的一些变化,说不定会留下极为严重的心里阴影。
张绪良在银链的圈子内,慢慢把呼吸调整的均匀了,正气也恢复了一些。只是张绪良不敢睁开眼睛,否则容易被动摇心神,闭上眼睛后,张绪良有种感觉,只觉得自己是被丢入了一个很深的冰河里,周围都是涌动的冰水,而张绪良则是在冰水最冷的位置上。
随后,张绪良就听到,附近传来念经的声音,当张绪良听到那经文的时候,张绪良只觉得头脑发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似的,就像喝醉了酒。所以再次听到这经文的时候,张绪良一下就认了出来。张绪良不敢睁开眼睛,而是慢慢感知着周围的一些变化,张绪良能感觉到自己的正前方,正有一个特殊的灵异在靠近张绪良。
这个东西它出现之后,那些别的灵异都没那么躁动了,张绪良周围还想起了一些乐器的声音,和笛子的声音,这些声音在慢慢的接近,张绪良又仔细听了一下。这不是笛子的声音,而是一种张绪良没听过的乐器,它接着继续念经,那经文严重扰动了张绪良的心神,让张绪良觉得身体里一股抑郁的气息变化不止,张绪良和银链之间的联系也减弱了一些。
张绪良深吸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张绪良不得不好好看看,眼前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张绪良睁开眼睛前,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极为恐怖的灵异,可张绪良却只是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风衣,脚上穿的是皮鞋,如果在别人看来,他大概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张绪良却能看得出,他压根就不是人。
他见张绪良睁开眼睛了,居然跪了下来,对着张绪良磕起头来,这并不是求饶,当一些厉害的妖魔邪祟,拿正道中人没办法的时候,会有一种咒术,就是对着他们磕头,磕头的时间越长,对正道法师的影响越大,时间久了,就可以杀人了。
张绪良见到他用了这个办法,赶紧闭上了眼睛,大声背诵起了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大统领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阗鬼火,春院闭天黑。”
第三百八十三章 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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