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风轻车熟路地从酒柜里拿出三个酒杯，开瓶倒上酒，递给二人道：“自家酒庄产的，五年的赤霞珠，尝尝怎么样。”
    唐峰不懂红酒，喝了一口，只觉得香气浓郁，但不太欣赏酒的酸味。林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徐海风，仿佛要吸他身上的仙气儿似的，情不自禁地开启了迷弟模式。
    林河真诚地道：“我特别喜欢你，你唱的歌特别好听，我都会唱。”
    徐海风笑道：“喜欢就好，有时间请你们去唱K，给你听现场。”
    林河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徐海风道：“你们跟公司签约了？”
    唐峰道：“对。”
    徐海风道：“签了几年，怎么分成的？”
    唐峰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道：“八年，三七开，公司七。”
    徐海风有点惊讶，道：“这个分成有点狠吧？一般人都是二八开，公司二。不过你们是素人，培训包装都是钱堆起来的，培养你们有很大风险，一不小心钱就打水漂了。”
    唐峰道：“没事，总比修空调赚的多。”
    徐海风失笑道：“你们以前是修空调的？李双月也真是……有眼光。英雄不问出处，你们有做明星的潜质，要加油。”
    林河受到了偶像的鼓励，好像打了一管鸡血，道：“多谢师哥，我们一定努力。”
    徐海风笑道：“什么师哥不师哥的，叫我名字就行了。”
    他又聊了片刻，起身走了。两人待在屋里，看了会儿电视，又去冲了个澡，渐渐地融入了这个崭新的环境，这才有了一些真实感。
    次日唐峰和林河去附近的银行刷卡，看到屏幕上显示出四十万，两个人都有点激动。林河反复数了好几遍后头的零，感叹道：“这么多钱，我不是在做梦吧？”
    唐峰干脆拿手机给屏幕拍了张照片，准备没事就拿出来看看。两人各自往家里打了钱，跟家人打了电话。唐峰的母亲不信儿子一下子能挣这么多，生怕他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担心地不住盘问。
    林河家里也差不多，两人连哄带劝，叫家人把钱收好了，该花就花，别为自己担心。一通电话打完，都有点伤感。
    两人走出银行，阳光穿过树荫照在两人头顶。唐峰抬手捶了林河肩膀一记，道：“高兴点，挣大钱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林河笑道：“对，挣大钱，买房子，出人头地，过好日子。”
    第6章 选秀
    五个新人围坐在教室里，老老实实地听傅江波讲情绪管理。
    傅江波道：“……你们当了艺人，走到哪里都有眼睛看着、镜头对着，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和记录下来，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表情包。所以你们要随时注意自己的仪态。公司会找专业的老师给你们上课，你们也要多对着镜子熟悉自己的表情，尽量把积极的情绪传递给大家。”
    众人点头，傅江波继续道：“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最重要的是稳住。比方说你出席一个活动，有人喊有人哭，有人给你献花，也可能有人冲你扔臭鸡蛋。你周围有保镖，我们会保证艺人的安全。重要的是你的反应，你应该有什么反应？得保持平常心，场面再混乱，也不能让人看出来你搞不定。就算一个跟头摔在地上，爬起来也要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林河道：“就是硬撑？”
    傅江波道：“觉得是硬撑你就错了。有些人是真的没什么感觉，他的人格足够强大，不会把这些小失误放在心上。在座各位要锻炼的就是心态，而好的心态往往需要以健康的身体作为支撑。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加强身体方面的锻炼。特别是林河，你得找教练指导着做点增肌运动。你肩膀太窄，体型跟竹竿儿似的，小姑娘觉得没有安全感，怎么喜欢你？”
    林河道：“好。”
    傅江波道：“现在包装明星都讲究人设，有的走德艺双馨老干部路线，有的走嘻哈潮人路线。咱们公司对你们不做过多的限制，性格展现就跟着你们本身的性格走。唐峰是钢铁直男，爱健身、街头篮球，偶尔攀岩、蹦极，做点极限运动，往型男方向进化。林河就走文艺路线，抱着吉他弹一弹，做个招人疼的忧郁青年。白以泽专攻演戏，走花美男路线。钟语大大咧咧的，口才不错，可以尝试往综艺主持方面发展。”
    众人点头，傅江波道：“记者采访你们的时候，兴趣爱好多往人设方面靠，但也别太死板了，适当接地气一些反而会给粉丝带来惊喜。公司会打点好，该问的让他们问，不该问的统统拦住。”
    钟语举手道：“我这人说话太多又不经过大脑，就算事先有词，恐怕也会出错，怎么办呢。”
    傅江波道：“你这个问题其实挺有普遍性。其他几个人也听好了，当记者提出刁钻问题的时候，你该怎么回应？很简单，重要的不是你说了什么，而是你的态度。Nancy你过来一下。”
    秘书小姐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坐在新人中间，像一支盛开的玫瑰花。
    傅江波道：“钟语，现在你是记者，你来向她提问，整容劈腿闹绯闻，怎么刁钻怎么来，开始。”
    钟语深吸了一口气，狠下心准备辣手摧花。秘书小姐微微一笑，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真诚地看着他的双眼，道：“你问吧。”
    钟语顿时懵了，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他道：“我要说什么来着……我爱你？”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傅江波道：“这就是态度的重要性。跟人打交道时，语言只是交流的一部分，你的眼神、情绪、肢体接触都会对人造成影响。你要传递给对方一种稳定的情绪，不需要去迎合对方，但要让人知道你足够强大，有能力解决问题。”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头，都觉得受益良多。
    傅江波总结道：“最重要的一点，咱们是荣辱与共的一家人，大家要齐心。公司会全力维护你们，打造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努力上进，不忘初心，成为更好的自己。”
    李双月给新人安排了仪态、表演、音乐等方面的课程。她沉得住气，课程上了半年，令新人的能力大为提升，唐峰等人确实有了明星范儿，不再是初出茅庐的傻小子了。
    公司目前只有经济人方面的业务，没有自己的影视制作班底。李双月吃了几次被临时换角的亏，痛下决心不再依赖外部力量，开始着手筹备影视部，两年内有望成立。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目前艺人的工作还是要从外头接。
    通告方面唐峰等人的第一步是要扩大知名度。李双月让他们去酒吧唱歌试水，偶尔拉着音响和吉他去广场上唱歌，吸引了不少市民围观。
    李双月派了个员工跟着拍了些照片，回去在各大论坛上撒了点软文造势，比如《在喷泉广场上唱歌的小哥哥，你缺女票吗》、《十月里的一天，我在街头遇见男神》，效果挺不错，一天之内回帖就超过了五百。
    帖子内容以一个姑娘的视角叙述自己默默地看他俩唱了一下午歌，买了两瓶水想送给他们，最终因为害羞没上去，后悔的好几天没睡着觉。
    一群野生粉对文章产生了强烈共鸣，纷纷回帖表示自己也见过他们，有时间还要去广场去蹲那两个特别般配的小哥哥，不仅要送水还要给他们擦汗。
    九月份公司给白以泽接到一个网剧的配角，是个插科打诨的角色，虽然不怎么招人喜欢，好歹能混个脸熟。
    过了年白以泽回学校排毕业大戏。李双月让其他四个人去参加选秀，增加点知名度。傅江波道：“悠着点，进了前二十就得跟主办方签约了。”
    李双月说：“那就到二十名退赛，多制造点新闻，吸点粉。小姑娘喜欢看男生搞暧昧，你们两人一组多互动一下。”
    唐峰跟林河向来兄弟情深，不用说也互动不断。李郝和钟语则没什么火花可擦，连卖点在哪里都找不到。傅江波看了半天，指着他俩道：“没头脑……和不高兴。”
    李双月大笑道：“这不是挺有萌点的吗，傲娇和忠犬，就这么定了。”
    唐峰和林河做一个组合，叫FIX。李郝是专业歌手，钟语擅长rap，两人的风格不同，分开参赛。
    林河道：“现在唱歌选秀都比惨，咱们也要来一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