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不是不怕死，而是因为背后有人在指使他，等到风波平息了，就会把他救出去。
    否则他不会心甘情愿的被抓进来。
    吕副经理继续装傻，“这些事都是我做的，现在被抓了，我认罪，对顾氏带来的影响，我也很抱歉。”
    顿了顿，他苦笑一声，“至于顾总您想做什么，我也拦不住不是吗？”
    顾曜霆眯起眼打量着他，深邃沉冷的眸光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被看的心惊肉跳。
    好一会儿过后，顾曜霆冷冷开了口，“非法销售，真的都是你做的？”
    副经理心里一惊，脸色也白了几分，“这不都查出来了吗？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记得，近几年你在公司并没有什么建树，业绩都是倒数，当初也是看在你资历比较老的份上，把你留了下来，你这样的人，有勇气做违法的事？”
    他说的比较委婉，但意思很明显，将违法的事做的那么隐秘，连他都没发现，真的有那个脑子吗？
    如果有，他在公司里的表现怎么那么差呢？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目的是为了什么？
    如果没有，又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呢？
    吕副经理也发现了，不管自己怎么回答，这都是一道送命题。
    他拼命的咽口水，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溜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顾总何其聪明，他那些在别人面前耍的小花招，肯定骗不过这个人。
    顾曜霆屈指敲打了一下桌面，示意他的耐心在一点点告罄，“你要是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我，我我……”他连忙摇头，结巴着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他可不想受罪。
    但也什么都不想说什么。
    顾曜霆微微眯起眼，“想报复顾氏？”
    吕副经理沉默。
    “被敌对公司收买了，做了内鬼，整垮顾氏？”
    他继续沉默以对。
    “很好，我知道了。”顾曜霆蓦地笑了一下，眼底满是阴鸷。
    “顾总，您……您知道什么了？”他被吓了一跳。
    顾曜霆站起身来，冷漠的笑容中带着足以让人胆战心惊的恶劣，“自然是猜到你背后的人是谁了。”
    吕副经理身体一僵，连思想都停滞了。
    他没听错吧？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就算面对总裁那可怕的审问，他都控制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没露出什么异常来。
    难道顾曜霆在虚张声势？
    顾曜霆已经不给他机会去测了，扔下了一句话顾出去了。
    “你背后的人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让你来这一出，狠狠的打击顾氏，可他怎么不想想，自己有没有算漏的地方呢？”
    吕副经理一脸懵然，却又心慌的不行。
    下午，顾氏集团总部全体提前下班，为了晚上的聚餐。
    未免自己去了，众人拘谨玩的不够尽兴，所以顾曜霆就没有去掺和。
    他回了林瑾瑜的家。
    有了昨晚的事，估计李筱晗一时半会不敢在他面前露脸，而顾母的情况也好多了，所以他也就不用再回去。
    吃完饭后，他给林瑾瑜发了个视频，背景是一片白色。
    酒店的房间他去过，根本不是这样的装潢。
    他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你在哪儿呢？”
    林瑾瑜摸了摸鼻子，颇为心虚的回道，“医院。”
    顾曜霆：“……”
    又是自己把自己弄伤了？
    结果林瑾瑜还真就解释了一句，“在路上拦车回去，没注意后面，被酒驾的人给撞到了。”
    闻言，顾曜霆瞬间沉了脸，“酒驾？谁，处理了吗？”
    她笑着摆摆手，“没事了，过两天我就能出院了，就是走路还有些疼。”
    他既心疼又好笑，“我看你以后还是别出门了，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吧。”
    正好不用和韩明睿那个伪君子见面了。
    “那多无聊。”林瑾瑜撇撇嘴，小声抗议。
    对话沉默了片刻。
    顾曜霆猛然想起了什么，紧张起来，“你看了新闻了？”
    上次从楼梯上摔下来，可以理解为不小心，但这次，是因为担心他而心神不宁吗？
    林瑾瑜点点头，应了一声，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顾曜霆喉结滚动了一下，带着苦涩的味道，心里更是酸酸涩涩的疼，他轻轻叹出口气，“对不起。”
    “没关系，只要你那边没事就行。”
    顾曜霆将顾氏的情况大概的告诉了她，又讲了几个笑话逗她开心，最后才道，“好好养伤知不知道？等着我去接你回来。”
    林瑾瑜笑容一顿，沉默的看着他。
    隔着屏幕，他伸出指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我也很想见你，但现在不是时候，瑾瑜，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解决掉这些问题的。”
    好半晌，她才摇摇头，“不是能不能解决的问题。”
    单纯的，她想陪着他，同甘共苦，一样都不能少。
    只是，看着他有些憔悴的神情，甚至是眼底明显的黑眼圈，她又心软了，不想在这事上跟他意见不合，平白的让他心烦。
    于是道，“那在我腿好之前，我就待在这，可以吧？”
    顾曜霆笑了笑，隔着屏幕给了她来了个飞吻，那欠揍又性感蛊惑的动作，戳的她心尖颤了好几下。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来一个问题，“你这几天都待在医院，是韩明睿陪的你？晚上也在？”
    林瑾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幽幽道，“你觉得呢？”
    她想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心思让别的男人陪着。
    再说了，因为韩明睿瞒着她的事，又在大街上不顾一切的阻拦，让两人之间有了点隔阂。
    所以，没必要的话，两人的接触就很少了。
    闻言，顾曜霆这才放心了。
    过了一天，吕副经理的处置通知就正式下来了，涉嫌非法销售，持续时间近两年，牟利还在大家能接受的范围内，但情况也很严重了。
    外界知道后，又轰轰烈烈指责了一番顾氏，甚至指桑骂槐的表示顾曜霆用人不慎、管理不当，给顾氏带来了那么大麻烦。
    有些捕风捉影的，说他让手底下的员工背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