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锦接连解释好几遍，柳青岁才终于相信她只是因为开心而哽咽。她又不放心的问了几句，最后强调会在下班后赶来之后，才总算挂断了电话。
    而洛时锦将东西挨个抱进书房，听到庄周问：“回来了？刚刚怎么了？”
    “刚刚……去收礼物了。”洛时锦语气轻快地将圣诞玩偶放到醒目的地方，然后将桌山的拼图推到一边，开始拆便利店送来的纸箱子。
    “收礼物？是圣诞礼物吗？方便跟我说收到了什么吗？”
    “刚刚收到了玩偶……是我很喜欢的一家店送的圣诞款，这家店的老板总是送我东西，有时候我只是下单了一个玩偶，也要再送我一个。也不知道老板是不是财大气粗，不差钱。”洛时锦边说边打开箱子，笑着继续说，“还有好多小玩意儿。”
    听出她的笑意，庄周也不禁跟着笑了：“是什么小玩意儿？”
    “就是……我以前很喜欢的小玩意儿。”洛时锦边说边从箱子里往外拿，“弹跳小青蛙、粘牙糖、小汽车模型……还有很多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的零食，喜欢玩的小玩具。这些东西现在都很少见到了，也不知道这家店是从哪儿搞到的……”
    翻到最后，洛时锦看到下面压着一张折起来的纸条，翻开来看，上面写着秀气的字迹。
    “临近元旦，赠予本店新进怀旧系列，希望您能在平淡生活中，永远记得幼时美好的回忆，永远年轻，永远开心幸福。公馆便利店全体员工敬上。”
    幼时美好的回忆……她小时候的回忆真的很美好，那时候她每天都有玩不完的玩具，和朋友有聊不完的话题，哥哥一边欺负她一边护着她，老爸为了哄她给她买了好多东西……
    或许是小时候太幸福，所以后来才会太痛苦。
    洛时锦将这次收到的纸条都放进盒子里，庄周问：“怎么不说话？礼物不喜欢吗？”
    “不是，我很喜欢。”洛时锦随手拆了一包糖，继续玩拼图。
    “但是我听你的语气好像不是喜欢的样子。”
    “我是真的喜欢。”洛时锦吐了口气，“多亏了这些礼物，虽然这都是商家为了留住客户而做的礼物赠送，但我很开心我是这些客户中的其中一个。对亏了他们，我今天或许能睡个好觉……”
    庄周立刻警惕起来：“你之前睡得不好吗？”
    洛时锦手里捏着拼图，缓缓点头：“嗯……”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没多久，就是最近。”她耸耸肩，“没关系，会好的。”
    会好的，以后……可能会好起来的……
    ……
    距离下班还有不到半小时的时候，柳青岁瞅着后面的病人不多，立马趁着空隙弹起来收拾东西。不过昨晚她就把要送给洛时锦的礼物准备好，所以她现在只需要收拾好包，然后等下班时间一到，就换掉外套直接往外跑……
    幸好今天不用值晚班，不然又得找人换班……
    “柳主任，后面的病人有事先走，所以暂时没有病人了。”护士忽然推门进来，说完冲她挤挤眼，“今天圣诞节，你可以早点下班和男朋友去约会了。”
    听说没有客人柳青岁当然高兴，她背对着护士将收拾好的背包挂到椅子上，摇头说：“我可没有什么男朋友，我已经够忙的了，再加个男朋友多浪费时间啊……”
    “啊，可是……姜医生已经在外面等了您两个小时……”护士迟疑着刚说完，就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啊柳主任，我以为姜医生是您的……咳，不好意思，您继续忙……”
    柳青岁看着护士关门离开，顿时感到莫名其妙的走过去打开门，果然看到姜执慕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正翻看着医学杂志。她更加莫名其妙的看看已经没多少人的走廊，指了指自己：“你是在等我？”
    姜执慕闻言抬头，也顺着她的视线四处看了看，反问：“难道还有别人？”
    “你等我干什么？”
    姜执慕看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下班，你忙你的。”
    “不是……”柳青岁一脸懵逼，“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有事就快说，我下班还要去看时锦呢，我答应她了，不能迟到。”
    姜执慕怔了怔，似乎没有料到她要去找洛时锦。
    沉默半晌后，他说：“那我送你去。”
    柳青岁：“……我自己开车。你到底有什么事现在说不行吗？要不就明天说，我一下班就得走，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姜执慕合上书，思考一秒钟后说：“其实我是来蹭车的，我也要去那附近办事，想让你开车顺道带我去。”
    “……你能找个靠谱的理由吗？”
    虽然柳青岁很不解他为什么非要来等她下班，但等她等到下班点立马换了外套背上包拎着礼物往外走的时候，姜执慕仍然在门口等她。鉴于她不能耽误时间，只得嫌弃的摆摆手：“要蹭车就赶紧走，你要是耽误我时间，我非灭了你不可……”
    姜执慕立马跟上去，然后跟着她一路小跑到停车场上车。上车后他刚系上安全带，柳青岁就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你，你慢点，会超速……”
    “不会，我对这条路的路况了如指掌。如果我现在不快点，几分钟之后就会堵车！”柳青岁神情专注的说，“我等会在哪儿把你放下？”
    “到公馆门口就行。”姜执慕温和说着。
    柳青岁不再说话专心开车，快到公馆的时候姜执慕从自己随身带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在她面前晃了一下，“这个是给你的圣诞礼物，放到后座，你有空再拆。”
    “……？”柳青岁更加懵逼，“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没有。”
    “那你……”
    “今天圣诞节，原本就是要送礼物的。”姜执慕看着窗外，“前面就到了，把我放下吧。”
    柳青岁瞥他一眼：“确定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没有。”姜执慕冲她温柔笑笑，看着她将车子停下，便打开门下车。
    下车后他回头刚要和柳青岁说点什么，却忽然看到马路对面走过来一个人。对方也看到他，抬手挥了挥。
    “执慕，你来这干什么？你朋友？”
    洛时年打了个招呼，下意识看向驾驶座，但紧接着他便愣住，定在了原地。
    “青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