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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95我们可以不要孩子

    楚文茜是越说越得意,她知道这样的风险并非一定要承担,所以把人的心态抓得很好。
    没有人愿意会是这样的后果,普通家庭都不能避免,何况是像郁家这样的名门,娶一个疯子的女儿入门,这是多大的笑话。
    陆清漪始终挺直着背脊,就算脸色已经惨白,指尖捏紧,她还是坚强地去面对,没有躲避开郁长空看向她的探究的目光。
    “茜茜她说的是真的?你的亲生母亲有精神疾病?”郁长空的语气带着询问,也带着怀疑。
    可以说他是已经认可了这个儿媳妇,可是却又这么突然的被告知她是精神病很严重的女人的女儿。
    这仿佛就是晴天霹雳,把本来有些愉悦的郁长空给劈懵了。
    如果情况真的属实,他肯定是无法接受的,这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郁家,为了儿子,为了自己期望的孙子。
    楚文茜却又道:“郁伯伯,是真的。我绝对不敢骗您。”
    “茜茜,别多话了!”楚威远皱眉,似乎在责备楚文茜的不懂事,心里因为郁长空知道陆岚的情况而心生愉悦,毕竟他也不希望陆清漪嫁入郁家,以后他这个当爹的也要看她的脸色。
    “茜茜,爸妈和你郁伯伯知道你是好心。可是你姐姐可不这么认为,她现在已经是郁太太了,你这样岂不是在害她?所以啊,有些话还是不能说。”胡美莉也是拉着女儿一脸说教的表情,心里早已经因为看到陆清漪脸色惨白而高兴。
    “是实话就该说,我郁长空最容不下的就是欺瞒。”郁长空一脸的凝重,目光一直盯着陆清漪,“陆清漪,你说茜茜说的是不是事实?你的母亲是不是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陆清漪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内心苦涩无边,却又无反驳之理由。
    她最后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是,我妈妈是有精神疾病史,可经过长期的治疗,她的病情已经稳定,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说到这里陆清漪怨恨的目光看向楚威远和胡美莉,咬着牙,压抑着涌动的情绪:“最重要的是她不是天生的,她是因为被自己丈夫背叛,被小三插足婚姻而崩溃造成——”
    “好了,我明白了。”郁长空拧眉,眉心蹙得很紧,不再想听下去,“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是你母亲的病史不假,你却对我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信息!陆清漪,你居心何在?”
    郁长空的指责让陆清漪的位置很尴尬了。
    她张了张嘴,没办法再反驳。
    “郁董,我没有任何居心!我也没有想过要害郁家。”除了与郁霆舟的婚姻,她的手段不太光明,但就她对其他人并没有心存害人之心。
    “没有?你和我儿子结婚,就是在害我们郁家!我们郁家背负不起这一丝丝的风险,我们郁家可以不要身份地位多么高贵的儿媳妇,但绝对要一个健健康康的!”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威严不减当年:“陆清漪,说实话我对你无感,所以并不太喜欢你和霆舟结婚。但看在你楚总的女儿份上,我接受了。但现在因为你的母亲,你的欺骗,我没办法再无动于衷,所以陆清漪麻烦你和我儿子离婚,离他越远越好!”
    陆清漪瞳孔放大,她才和郁霆舟领证没有多久,就要面临离婚的危险了。
    坐在郁太太的位置上,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她怎么能这么黯淡离场,所以她不会就这样轻易妥协,就算对方是郁霆舟的亲生父亲。
    她咬了咬牙,说出有些顶撞的话来:“郁董,您是霆舟的父亲,我尊重您。但就算是如此,婚姻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就算要离婚,也该是他亲口对我说,那么我无话可说。而若是您,对不起,恕我办不到。因为我是霆舟的妻子。”
    包厢的门再次被人推开,郁霆舟风尘仆仆而来,眉眼间的深刻也染着一丝的倦意。一双寒潭冰的墨眸仿佛冻结的镜湖一般。
    郁长空,楚威远,胡美莉和楚文茜都看向郁霆舟,眼眸微动。
    而陆清漪看向他时,眼底有求救之色,面对楚威远他们一家三口,她是不怕的,大不了弄个鱼死网破,可有郁霆舟的父亲在,她说话做事都有有所顾忌,又要护住自尊,再这样下去,只怕她顶不住压力。
    郁霆舟来了就不一样了,他是郁长空的儿子,有些话他可以说,无所谓。
    父子之间也没有隔夜仇。
    而且郁霆舟一句话顶她十句,他才能帮助她脱离目前的困境。
    “楚总,楚夫人。”郁霆舟先向他们打个招呼,这才看向为难陆清漪的郁长空,“爸,您和清漪吃饭,怎么都不叫我?”
    “这不没叫你,你自己也能找到。你小子消息可真灵通。”郁长空见到儿子,一脸的铁青色,话里也带着一丝的讥讽,“你到是挺能耐的,你和她领证这么大的事情,一声不吭就办了。你眼里还有老子吗?”
    “爸,这不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吗?我本想这个周末带她回家吃饭和你说说。没想到楚总如此心急,想让您早点知道,把我准备想给您的惊喜都弄没了,很是遗憾。”郁霆舟落坐在陆清漪的右手边,在桌下不动声色地就握住她的素手在掌心里。
    他温暖干燥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有些泛凉,特别是指尖,失去了温度,浮着冷汗。
    而他的掌心温热,把这份热源无限的给予她,让她感到非常的暖和,本来紧绷的身体也有些放松下来,因为他在,就有一份莫名的安全感,不用她一个人去对抗全世界。
    郁霆舟这话中带刺,对楚威远这样私下叫他父亲,针对她老婆的行为很是不满。
    所谓的惊喜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但于楚威远来说就是搞砸了他的安排他的计划。这笔帐自然是要记下来。
    楚威远背脊上的冷汗都爬出来了,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肯定是惹怒了郁霆舟,否则他话里不会如此带刺扎人。
    不过有郁长空在这里,郁霆舟应该会有所顾忌。
    “惊喜?遗憾?”郁长空冷笑着。
    楚威远立场打个圆场:“郁董,郁总,是我考虑不周,是我操之过急了,不过我也只关心郁总和婠婠。”
    “就是,就是,虽然婠婠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这个阿姨的也是很关心的。”胡美莉说话真是很假。
    郁霆舟可没给他这样的机会,让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兴风作浪:“楚总,我们要谈点家事,就不留楚总多坐了。帐单我已经结了,抱歉,慢走不送。”
    可这话里是一点歉意都没有,还让人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郁霆舟已经下了逐客令,楚威远一家三口也不好再赖在这里看戏,只能恹恹一笑,目光瞄了一眼郁长空。
    郁长空却和郁霆舟对着干:“你都娶楚总的女儿了,楚总也算是你的岳父了,难道不是一家人?”
    这会儿倒是嫌丢人了,当初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郁长空心里这这样想的,一点也不给郁霆舟留面子,宁愿是家丑外扬,不过陆清漪母亲是精神病人这件事情楚家人比他们更清楚,所以回避着人家也没用,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郁霆舟盯着郁长空,嫌弃他的多嘴。
    楚威远想做他的岳父,也得看他承不承认。
    “你也知道要面子?”郁长空手里的拐杖地上用力地敲击在了地上,“郁霆舟,我说你到底丢不丢人?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把这婚给离了!郁家可受不起这样的儿媳妇。”
    “爸,清漪说对得,她是我的妻子,你没有权利要求她离开我。”郁霆舟一脸淡定,好像父亲要求他离婚这件事情在他的眼里根本不是事儿,“她现在已经是您的儿媳妇了,您可别把对我那一套拿来对她。”
    “哟,这么护短?”郁长空现在心里是怒火积压。
    “爸,谁的媳妇儿谁不护着。我们夫妻感情和睦,您应该感到高兴。”郁霆舟拿起桌上的长筷,优雅地夹了一块牛肉放到在了放到了郁长空的碗内,“既然是吃饭,就好好吃,你老人家有什么火去冲我发好了,别吓到我媳妇儿了。”
    陆清漪看着他们父子因她而起争执,心里是纠结的。
    她想松开郁霆舟的手,却被他扣得更紧。
    “你给我少来这一套!”郁长空看着献着殷勤的儿子,竟然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弯腰,甚至来讨好他,“你说你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情况也不调查清楚,就把人娶了?你是嫌我命太长了是不是?混帐东西!”
    郁长空真想一拐杖狠狠给他敲打过来。
    “爸,她的一切我都了解,娶她,是我思考万全之后做的决定,不是一时冲动。”郁霆舟扣紧陆清漪的手,墨眸里闪过一丝的柔情。
    “你要怎么折腾我都不管,但别害我了我的孙子。她的母亲有精神病史,你难道想以后的孩子也遗传吗?”郁长空眉心拧紧,心里阴影一片。
    他接受不了的陆清漪母亲的病史,是可能对郁家子孙后代的影响。
    “爸,我从小到大不管是在学习,还是事业,投资,以及人缘上的运气都挺好的,我相信在婚姻上也一样。您所担心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况且清漪的母亲的主治医生就是芮珲,你不信可以问他,清漪的母亲并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您别太杞人忧天,更别危言耸听。”郁霆舟对自己是信心十足。
    “你愿意冒险,我不愿意,哪怕是一亿分之一的可能。就算茜茜说的,这样的风险明明是可以规避的,你倒是偏要去试!你脑子是瓦特了吗?”郁长空态度坚决,“必须离婚!”
    “抱歉,我不会离婚。”郁霆舟也不示弱,“结婚前我就说过我好好照顾她一辈子,既然已经说出口,无论面前是有多大的风险我们都会一起走下去。如果您真的担心会影响孩子,那么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反正你有长子,还有泽澔,他们都是可以替您生孙子,也不多我一个。”
    郁长空听到郁霆舟竟然任性地做了这样的决定,竟然威胁他不要孩子,差一点把他一口老血给气得吐出来。
    “简直就是反了你!”郁长空可是一直盼着儿子结婚生子,没想到他会泼自己一盆冷水。
    楚威远看出郁霆舟的坚决,而胡美莉也是胸口闷痛,还有楚文茜更是恨得牙痒痒。
    郁霆舟的决定真的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
    可以说真的是跌破眼镜,看到郁霆舟为了陆清漪如此豁出去,全心全意地护着她,楚文茜觉得自己又一次没有成功地打击到陆清漪!
    她很不甘心,为什么陆清漪可以一切如此顺利,而她却付出真心得到的是卓英鸿的欺骗与利用,但这还不是最可悲的,可悲的是她却还爱着卓英鸿。
    “爸,要儿媳妇还是儿媳妇和孙子都要,您自己决定。”郁霆舟做最后的申明,没有任何退步。
    郁长空见郁霆舟是铁了心的要陆清漪,他气得不轻,抢起手里的拐杖就往郁霆舟身上敲打去。
    郁霆舟一动不动,反正他也认了,那是自己的父亲。
    陆清漪睁大了眼眸看着那拐杖就要落在了郁霆舟的背上,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咬着牙,就趁起身来,整个人都扑到了郁霆舟的背上,挡着他的后背。
    郁霆舟想推开她已经太迟了,而郁长空也收不回自己的拐杖了,这一棍子是硬生生地打了陆清漪的身上。
    她感觉到一道力道袭来,落在自己的背上,像一把巨大的刀刃把她的身体劈开,也震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样。
    她咬着牙,指尖也猛地抓紧了郁霆舟的西装,疼得汗水都浮满了额头,滴落了下来。
    然后陆清漪身体一软,整个人从郁霆舟的背上滑落下来,被郁霆舟一把接住:“清漪,你怎么样了?”
    “我……我没事……你别担心。”陆清漪强忍着背部那撕裂般的疼痛,脚趾都抓紧了地面,可是她却依然微笑着面对郁霆舟,不想让他担心。
    “我爸的这一拐杖的力道有多大我会不清楚?疼就说出来,哭出来也行,在老公面前不必逞强。”郁霆舟紧抱住她,沙哑的声音里隐含着温柔。
    陆清漪轻轻咽了一下喉咙,眼眶这才漫上了泪雾:“是有些疼。”
    “那你还扑上来做什么?我是硬骨头,是男人。我爸打我两下是应该的,我能受得住。你是女人,是我媳妇儿,保护你是我身为老公的责任!以后都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郁霆舟虽然是在责备着她,但也很心疼她。
    “可……可是我也想保护你。我不想在你危险的时候什么都不做,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陆清漪蠕动着惨白和唇瓣,“况且事情是因我而起,我被打一个能让郁董解气,我觉得也值得。”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傻不傻……”郁霆舟抱紧她,微微叹息。
    他是心疼的,又是庆幸的,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没有看错人,但也不想她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
    他更想的是一切风雨都可以由他来替她遮挡。
    “夫妻……之间不该有难同当吗?这……不是傻。”陆清漪眼角有泪水流淌而下,背部火辣辣的疼仿佛撒了盐一样,越发疼得厉害与清晰。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处理伤口。”郁霆舟见她的眉心越来越紧蹙了,将她抱起来,并看向面色一直沉重的父亲:“爸,这一拐杖敲下去,这下您满意了吗?”
    郁霆舟面容冷如霜,抱着眼看就要晕过去的陆清漪的越过郁长空的身边,漠然地离开。
    郁长空站在原地,也有一丝的悔恨,他想打的是儿子,万万也没想到陆清漪会扑上来,替郁霆舟挡下这么重的一棍。
    身为女子,看似柔弱,心却坚硬如铁。
    楚威远,胡美莉和楚文茜也半天才回过神来,陆清漪竟然……承受住这一拐杖了。
    郁霆舟把陆清漪放到车上,开车往芮氏医院。
    他直接把陆清漪抱到了急救科,早早接到他通知的芮坤已经候命在那里,看到已经闭着眼睛,长睫轻颤的陆清漪,再看到郁霆舟脸色阴冷,就知道事太严重。
    郁霆舟把陆清漪放下,又小心地把她翻身趴下。
    “清漪她怎么了?”芮坤追问他。
    “她挨了我爸一拐杖。”郁霆舟看到陆清漪的背部的衣服都微染着零星的红点。
    “啊?”芮坤以为自己听错了,戴消毒手套的手一顿,“为什么?”
    “说来话长,你赶紧替她看看。”郁霆舟拧着眉,汗水已经布满了一张俊脸。
    芮坤一秒变严肃,拿起剪刀就要剪陆清漪背部的衣服。
    “等等。”郁霆舟叫停,这一剪那陆清漪整个背部的肌肤不都得全裸了芮坤的眼前。
    虽然病人在医生的眼里不分男女,可是他做为丈夫都没有看过自己媳妇儿这么暴露的样子,所以他挺介意的。
    “这个时候还能顾虑这么多?”芮坤自然是看穿了郁霆舟的想法,“要不给清漪换个女医生。”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赶紧去换一个来。”郁霆舟很是赞同。
    芮坤像是被嫌弃了一般,很是不满:“你还真做得出来!”
    “为了我媳妇儿,我什么都敢做,快去!”郁霆舟催促着他。
    芮坤只好放下了手里的剪刀,从急救室出去,不一会儿就叫了一位女医生进来:“郁太太就交给你了,小心点,手轻点。”
    “好。”女医生点头,瞄了一眼郁霆舟,“那病人家属呢?”
    “老郁,外面等,别妨碍医生处理伤口。”芮坤拍郁霆舟的肩。
    “我得在这里陪着我媳妇儿。”郁霆舟此时怎么愿意丢下她,让她一个人承受痛苦。
    他不能帮她减轻痛苦,但总要陪着。
    “你在这里也帮不了医生,反而会给医生增加心理压力。”芮坤拉着他,郁霆舟巍然不动,“你治伤时我都在旁边。”
    芮坤道:“我让你在旁边都是破例。你以为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欺负?”
    “我没事的。”陆清漪对他轻轻说,“你先出去吧。”
    他的心情她能理解,也很感动,但他在这里的确会给医生压力,也会给她压力,更不想他看到她背上的伤势而更多的自责。
    “听你媳妇儿的话。”芮坤拉着郁霆舟便出去了。
    两人都在外面等待着,芮坤侧身靠着墙,双手插在医袍的口袋里:“放心吧。”
    护士倒了两杯水给芮坤,他递了一杯给郁霆舟:“哎,老郁,刚才你说郁伯伯打了清漪,我真不相信。如果是打你我肯定不会怀疑。”
    “为什么?”郁霆舟手握着水杯,眉头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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