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薛忱的微博就炸了。
自从昨天傍晚差点被偷手机的姑娘发了微博,可能是因为提到了“国家队”的关系、奥运会又才过去了半个月,很快就火了起来,一直到今天早晨已经蹿上了热搜第三,眼看着是还有继续往上升的势头。
当然了,郁辞觉得,之所以能突然火起来,大概和薛忱的颜值也有很大的关系。
薛忱手机上的微博客户端都已经开始有些卡了,他也懒得去翻。郁辞拿过来看了几眼,发现都是在调侃他是“被乒乓球耽误的田径运动员”,其间还夹杂着不少迷妹问他“还缺女朋友吗”的。
薛忱起初也没把这些调侃当回事,一直到见郁辞的目光在某几条评论上略微停顿了一下,这才一下子猛地反应了过来,赶紧紧张兮兮地去看女朋友。
郁辞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翻了两页也就把手机还给了他,然后又伸手推了他一把。
薛忱配合地放开她,郁辞翻了个身躺好,有些好笑地问他:“做网红的感觉怎么样?”
她问完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薛忱的回答,有些不解地抬头去看,就见薛忱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郁辞顺着他的目光低头,随即脸上一下子就有些烧了起来,下意识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襟。
她翻了两次身,浴袍的衣襟都已经散开了大半,看着和没穿也差不了多少了。
可她都还没有来得及把衣襟整理好,薛忱就已经又凑了过来。
“干什么呀!”郁辞下意识地轻轻推了他一下,“都没刷牙呢!”
薛忱笑嘻嘻地还往她跟前凑:“没事儿,我不嫌弃。”
郁辞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可是我嫌弃你呀!”
薛忱的动作忽然间顿了一下,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郁辞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心里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说重了,正要开口给他顺毛,就见薛忱忽然间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一边踩拖鞋一边还不忘回过头来殷殷叮嘱着:“那我刷个牙,马上回来!”
郁辞愣了一秒,想伸手去拉他的时候他已经飞快地跑没影了,顿时一下子又想起他那句“我是国家田径二队的”,简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也撑着床坐了起来。
一坐起来她才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酸疼得厉害,活像是昨晚刚跑了个两千米回来似的——郁辞正坐在床上有些艰难地揉着自己的肩膀呢,薛忱已经踩着拖鞋又回来了,脱了拖鞋飞快地又蹿上床,凑过来就亲。
一股薄荷味牙膏的味道。
一直到又被压到床上的时候,郁辞脑子里居然还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个点都还没吃早饭呢!有点饿了。
然后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这天郁辞到底还是没能吃上早饭,中午的时候被薛忱抱着窝在沙发上一起点外卖、直接吃的午饭。
以前总是听说,一旦有了“零距离的交流”,女孩子通常会变得更加在乎和亲近对方,然而郁辞觉得到了她这里好像一切都反过来了似的——其实以前薛忱也很黏人,只不过那是因为见面少、格外珍惜能够在一起的时间罢了,并不像今天这样,哪怕是她吃完了午饭昏昏欲睡、他却还是精神抖擞,居然也就这么抱着睡着了的她在沙发上硬是窝了两三个小时。
她睡醒之后去厨房切几个水果,他都亦步亦趋地跟着,活像是恨不得能分分秒秒都黏在她身上似的。
但郁辞其实是喜欢他这样黏人的——如果时间久了,她也许也会觉得腻歪,可他们本来就聚少离多,至少现在,她是喜欢男朋友这样黏人的甜蜜的。
但她还是忍不住喜欢逗他。
郁辞想着,顺手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苹果,看他乖乖吃了,忍不住又摸摸他的脑袋:“多大了?跟来跟去地累不累呀?”
“你不是说我永远十八嘛,”薛忱猛摇脑袋,嬉皮笑脸地凑过来亲她的嘴角,“就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他刚吃了苹果,嘴唇上被苹果汁染得亮晶晶的、亲在她嘴角上又有些黏。郁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末了却还是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
甜蜜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傍晚的时候薛忱的假期余额就正式告罄了,哪怕是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也不得不背上包蔫头耷脑地出了门。
回了队里,薛忱径直去找了主教练。
这一回可没有邹睿这个难兄难弟和自己一起挨骂了。薛忱一个人站在主教练跟前,耷拉着脑袋一边挨骂一边偷偷地那眼睛去瞄师父的神色。谁知道他刚一抬眼就和教练的视线装了个正着,薛忱吓了一跳,赶紧又低下头、乖乖巧巧地站好了。
“觉着乒乓球耽误你练田径了是吧?”何指导瞪了他一眼,“赶明儿你多跑跑,我送你去人家田径队一队报到。”
“不是,师父!”眼看着老何下一句“明天跑两万米,多练练才能进一队”就要说出口了,薛忱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赶在他开口前把这话给打断了,一脸狗腿地凑过去冲恩师“嘿嘿”傻笑了几声,“那什么,平时咱们也老这样开玩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咱们乒乓球的心天地可鉴啊!”
老何“哦”了一声,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看把你出息的,还知道‘天地可鉴’了,你媳妇儿新教你的成语?你说人家姑娘要相貌有相貌,要智商有智商,要文化有文化,看上你什么?看上你傻吗?”
薛忱居然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会儿:“可能是看上我长得好看吧?”
“滚!”老何气得恨不得拿脚踹他。
薛忱“哎”了一声,欢天喜地地转头就真要“滚”出门去,听话得不得了,没跑两步就又被主教练没好气地喊住了:
“有记者联系了明天来采访你,好好说话,不然真给我滚去田径队去!”
薛忱嬉皮笑脸地答应了一声,飞快地溜出屋去跑了。
第二天,原本都快要从微博热搜榜上下来的薛忱忽然一下子又飞快地蹿到了热搜第一。
话题下最热门的那条微博是一段采访视频。
记者到的时候国乒队员们正在场馆里训练,整个馆内都是此起彼伏的击球声。
镜头一路从门口走到场馆中央,终于出现了薛忱的身影。
薛忱正在和苏望打练习赛。
奥运会几乎是拼了命地在打,回来之后又是各地奔波地参加一些后续活动,到今天之前一直都没有做过什么系统性的训练,薛忱的状态显然并不是最好。他和苏望本来胜负就是五五开,还处在奥运之后疲惫期的薛忱没什么意外地三比零完败给了状态正佳的室友。薛忱也不懊恼生气,放下拍子站在原地,定定地盯着球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重要问题似的。
苏望这时候反而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有些迟疑地喊他:“忱哥,要不就算了,你也挺累的……”
话还没说完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摄像机和记者在呢,薛忱一猫腰就钻到球台下面去了。
又过了两三秒,他飞快地就从球台的另一边地下钻出来了,一拍桌子:“说好输的钻桌子,一会儿再来!”
他说完觉得自己还挺豪气的,抄起一旁的杯子猛灌了两口水,喝完又觉得周围安静得有些不科学、苏望也迟迟没有回答,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抬头往四下里扫视了一圈,终于看到了扛着摄像机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两个陌生人,一下子想起昨天老何说有人要来采访的事,顿时就有些懵了。
等等!现在是全国人民都看到他钻桌子了?】
忱哥:excuse me?不是说好的网红第一帅吗?
☆、第67章 网红·三
第六十九章
网红·三
其实,平时不管是省队还是国家队,队内自己打练习赛的时候经常都会约定一些小惩罚,多半都是钻球台、俯卧撑之类无伤大雅的方式,权当是给本来不怎么严肃的队内赛加一点儿添头。所以薛忱本来倒是也没觉得钻桌子有什么可为难的——这训练馆的门一关上,里面都是自己人,谁没钻过几次球台?谁有脸笑话谁呀?
可这回不对了——这是直接当着全国人民的面钻了桌子,丢人丢大发了!
薛忱捏着自己的杯子在原地懵了两秒,一抬头就看向对面的记者,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那什么,刚才拍的一会儿你们记得剪掉啊!”
“你看你们本来是来采访我、给我树立正面形象的,让人家看了刚才那段影响多不好,删了删了啊!”他努力地板起脸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只可惜一下球场他就仿佛找不到比赛时的那种杀气、看起来只是强装镇定,让第一次见到他的记者一下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邹睿正好溜达着经过,顺手用手肘捅了捅他,似笑非笑:“你这自我感觉也太好了点,谁是来给你树立正面形象的?人家明明是来参观被乒乓球耽误的田径运动员的。”
薛忱翻了个白眼,气得就要拿脚踹他。邹睿一个闪身就跑了,勾着苏望的肩膀好整以暇地边喝水边看采访。
小半天之后,全国人民都有幸在网上看到了钻桌子的奥运冠军,并且有志一同地把这段采访视频顶上了热搜。
郁辞一点开视频就看见薛忱正往球桌下钻呢——那动作,熟练得一看就是不知道以前做过多少回了,几乎是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钻完出来一瞬间傻了眼、恨不得抓耳挠腮地让记者把这段给剪了,却又很快就被精明的记者转移了话题:
“首先还是要祝贺你在刚刚过去的奥运会上拿了团体和单打两枚金牌。”
一说起正事儿,薛忱想起昨天何指导“千叮万嘱”地让他“好好说话”,顿时就赶紧站好了说谢谢,好像就把刚才丢人的事儿给暂时忘记了。
国手[乒乓]_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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