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泽紧紧身上的衣服,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坐了一晚上的身体很是僵硬,不能洗漱更是难受。秦嘉泽找到侍卫昨日说过的小山溪,冰凉的溪水,让他打了个冷颤,漱口净面,梳拢头发,一口气做完。然后寻了个干净平整的地方,秦嘉泽深吸一口气,将常常练习的拳法打了一遍,活动开了筋骨。
秦嘉泽呼出一口浊气,完成收势,身上舒服许多。跃过树梢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日头快要出来了。
“怎么不等等我呢,再晚就要赶不上了。”英钰站在不远处,望望天空的鱼肚白,转过头对秦嘉泽说道。
“英钰,你起来了,我以为你会再睡一会儿呢,所以没有叫你。”秦嘉泽被突然出现的声音下了一跳,看到熟悉的人随即笑起来。
英钰浅浅一笑,说道,“走吧,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地方很适合看日出。”说完走在前头带路。
秦嘉泽自然只能跟上他的步子,两人在这幽静的山间,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低低的脚步声在山间响动。
头好晕,是秦嘉泽第一眼看到英钰选的位置的感觉,腿有点发软。
秦嘉泽有点恐高,不是很严重。但是看着眼前的断崖,和深深的沟壑,自己站在探出崖壁的巨岩上,四周没有遮挡,不由得有点心头发紧。
英钰站在山崖边,望着沟谷里弥漫的云雾,人仿佛脱离了大地的束缚,置身仙境一般。回头看见那人远远地站着,英钰发现了秦嘉泽的紧张,走过来关切问道,“你怎么了?”眼睛四下一看,像是领会了什么,忽然轻笑起来,笑容里带着少有的愉悦,“阿泽,你是不是怕高啊,呵呵!”
虽然英钰的声音足以取悦自己的耳朵,但也改变不了自己弱点被道出的微微的窘迫。不过秦嘉泽倒是不嫌丢人,点点头道,“是啊,我有些怕高,不敢过去,站在这里看看就好了。苍梧山果然不负盛名,奇景处处皆是,有时间定要一一看过。”
秦嘉泽虽然岔开了话题,英钰却对这人的弱点十分感兴趣。从两人认识开始,这人还是孩童的时候,就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处处关心照顾着身边的人,遇到危险也挡在前面。没想到这人却如此惧高,在这儿露了怯意。让他平添了几分少年生气,少了一分疏离,多了几分真切可感。
啊,秦嘉泽正试图透过云雾,眺望对面的山崖,冷不防右手被人握住了。干燥而温暖的掌心,微凉的指尖,都真实的提醒秦嘉泽,一个人正在与自己手心相扣,十指相连。
秦嘉泽低头看着那只手,昨日就是这只手吧,带着主人的温度,靠近了……
“我拉着你,走近点就能看到,山崖下有一颗老松长在石缝里。”英钰拉着秦嘉泽的手向山崖边靠近。
两人就这样肩挨着肩,在悬崖上等待日出时分。太阳悄悄的出现在视线里,缓缓地向上移动,霞光尽染无余,云朵轻舒漫卷,整个山林都活了起来。
“真是美啊!”这日出赫赫的美景也没能抓住秦嘉泽的心思,他的心绪被那只手扰乱了,一时间只能用干巴巴的一句,表达这番景象的赞美。
“嗯,真美。我们回去吧!”英钰似乎也没心思多说,收回手,转身往来时的走去,把所有的感触和心动都留在身后。
秦嘉泽站在山崖边,向下望了望,虽然有些目眩。日出云雾尚未散尽,但足以让秦嘉泽看清楚山崖下的情形,悬崖峭壁上怪石嶙峋,却独独缺了一棵坚韧不拔的老松。
秦嘉泽看着远去的身影,轻轻一叹跟了上去。一路走着,数着步子,一步一步,秦嘉泽默默安抚着躁动的心。
背对着日出的方向,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冠,洒在身前那人的背影上。秦嘉泽还是没能让躁动的心绪,安静下来。
离众人暂歇的小屋越来越近了……
“英钰”秦嘉泽出声喊住了前面的人。
英钰听到声音,停下步子,转过身看着他。
此时此刻秦嘉泽忽然想起,上辈子看过的一个故事,一个小伙子向身边的姑娘委婉的示爱:你死后愿不愿意埋进我家祖坟里?
秦嘉泽说不出爱与不爱的,这种情意绵绵的话,所以他的耳朵,听到的自己的声音说,“英钰,你耳钉掉了,要我重新送你一颗吗?”秦嘉泽有些恍惚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这可真像男孩向女生求爱的情话。
英钰听到草丛里传来的虫鸣,但耳朵还是准确捕捉到了那句,“要我重新送你一颗吗?”
英钰定定的看着披着着晨光的青年,和他沉静的面容,温声说了一个字,“好。”
英钰说完转身继续向前走,没人能发觉他此刻的步调有多么轻快。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眼睛里闪动着正午阳光下水面的波光。英钰微昂着头缓步向前,和身后默默跟随的人,一前一后的画面分外和谐。
英钰手指轻轻捻着手心的嵌着蓝宝石的耳钉,手指轻轻一松,手腕轻轻抖动,小小的耳钉便滚进了袖口的暗袋里。英钰嘴角上翘,侧头一笑,视线扫过身后的越来越近的青年,脚下的步子越发轻快了。
“啊,真香啊!我都快要饿死了,这两个人怎么还不回来?一大早天还没亮,跑哪儿去了?”白子芳深吸一口眼前的蘑菇鸡肉汤,真是勾的肚子叫的更厉害了。
一旁杨叶还是保持着沉默是金的态度,不对他家少爷的行为,做任何质疑。心里除了担心少爷的在这山上的安全,杨叶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忧虑的。
白子芳就喜欢逗着个木头桩子变脸,眼珠子一转,瞅着其他人都不注意,凑到杨叶耳边,小声坏笑着说道,“小叶子啊,你看看这屋子里缺了谁啊?不就缺了你家少爷和那位郡公。
照我看啊,你家少爷这一遭回来,数不定你们伯府就要有新主君啦!可怜的我啊,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连个暗送秋波的哥儿和姑娘都没有!哎,真是可怜啊!”这最后一句拉长了声调,声音拔高,惹得屋子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小白,你有什么可怜的?说来听听。”秦嘉泽站在门口一推门,就听到好友作弄人时才有的腔调,心情颇好语气轻松的问道。
“哎,阿泽。我可怜当然是因为……额,肚子太饿了。”白子芳一看好友身后那位冷面威严的郡公大人,后头的话就卡到了嗓子眼里,忙改了口风,又指指身前的铁锅,“煮了好久了,你闻闻这香味,啊!”白子芳吸吸鼻子,表情陶醉的继续撇着嘴说道,“可怜我只能看着,能闻味道,就是吃不到嘴里啊!”
秦嘉泽看着屋里众人已经做好了早饭,昨天留着的一只野鸡,还有早上新鲜的蘑菇和野菜,一锅乱炖看着就胃口大开。一早上出去这么久,现在看到吃的真是感觉饿得不行了。和英钰出去这么久,也让大家久等了。
“好啦,我们回来了,这下可以吃饭了,不用你望眼欲穿了。”秦嘉泽对着好友说道。
那头云放已经请英钰坐下,奉上早饭了。云放和英钰最熟悉,虽然郡公脸上的还是冷冷淡淡的,不多说一个字,但云放能感觉到此刻主子的心情分外的好。看着那边与人说笑的青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众人吃过饭,把屋子尽量收拾好,恢复原样,把剩余的干柴堆到墙角,就当借住屋子的费用了。一番整顿之后,启程下山。
前一天爬山本就十分辛苦,昨晚在山里又没有好好休息,原本打算今天去石碑林的秦嘉泽,也觉得还是下山去好好睡一觉为妙。
至于白子芳也早就支撑不住了,昨天闹肚子,虽然吃过药好了。但一晚上睡地上,又受了寒,肚子还是难受,需要下山去看大夫。
“英钰,你住在哪儿?我要怎么去找你?”秦嘉泽挠挠头,有些无措的对面前的恋人说道。可以这么说吧,恋人啊!大男人既然表白了,就要干脆一点。
对于一个恋爱新手来说,刚刚表白成功,就马上无限期分别,实在不能更悲催了。虽说两个‘男人’谈情说爱,没必要黏黏糊糊时刻待在一起,那就太矫情了,可这分别的确不是什么好滋味!
一下了山,两拨人就要分开了。英钰还有正事要做,不能跟他们一起回客店。
英钰在秦嘉泽面前笑着闻言说道,“我还有要事,你先回客店休息。晚上如果有时间,我再去找你。你不用担心我,我会抽时间休息的。”
“呵呵,你把我想说的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好啦,你先走。”秦嘉泽忍不住笑起来,这就是熟人恋爱的缺点了,太熟悉了,一言一行都知道下一步干什么。
“嗯。我先走了。晚上见。”英钰也默契的笑着答应了。
两人就此分开,秦嘉泽三人慢慢走回客店。
白子芳下山路上憋了很久,此刻终于有机会发问了。白子芳眯着眼睛,一手打在好友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阿泽啊!是朋友就老实交代,你们早上去干吗去了?就这半天的功夫,这个关系就不一样了哦!”
秦嘉泽伸手把肩上的手扔下去,也不隐瞒,满脸笑容的回道,“是啊!我们去看日出了。至于关系吗,我答应送他耳钉了。他也答应收下了。”
“送耳钉。”白子芳一声尖叫,表情惊讶万分,“阿泽,你可真够厉害的,居然要送耳钉了。”
爷儿送哥儿耳钉或者耳环的寓意,在大秦就意味着向对方表达爱意。可以说是相当于现代的订婚戒指,甚至比那个意义更为重要。对方收下了,就代表接受心意,可以谈婚论嫁了。
古代生活记事_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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