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乐他们说的对,他是该回去,就军队伙夫做的饭,娇少爷铁定吃不惯,指不得又要摔碗闹别扭,他还是先回去稳定稳定情况。
别又闹起来被一众人看了笑话。
段枢白看着远方落日狼嚎一声,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毅然决然地回头面临惨淡的人生,一个转身,向着远处的双层小木楼走去。
段枢白推开门,正好撞上萧玉和抬头看他的眼神,萧玉和瞧见他笑了笑,温声道:“回来了,正好饭菜刚刚准备齐全。”
屋子里已经点上了两根红蜡烛,红亮的火光照在段枢白身上,将他的身形衬托地更加俊朗挺拔,尤其是一身潇洒的戎装,萧玉和欣赏地点点头,总算是人模狗样了一点,像个威名赫赫大将军的样子。
他低头在小方桌上布菜,招呼段枢白过来净手吃饭。
萧玉和显然也换了一身衣服,淡黄色的家居服,玄色暗纹腰封将他的细腰勒得更加纤细瘦弱,长长束起的头发放了下来,只用一根黄丝带随意绑了一束,齐腰的墨发搭在肩头,更衬地他唇红齿白,艳丽无双。
段枢白洗了手,手脚僵硬的坐在木凳上,和萧玉和面对面坐着,不管他怎么思量,还是觉得自己即将迎接一场鸿门宴。
方桌上放置着七道菜肴,如意卷、酿豆腐、素炒三丝、四喜丸子、清炖鲈鱼、糖醋鱼块、竹笋汤,桌面上热气腾腾,香气飘散,刺激地人食指大动,味蕾飘散。
这几道菜,从外表模样来看,都挑不出什么错处。
秋然端上碗筷,萧玉和纤纤素手一路布碗置筷,他用木勺在装饭的木桶里舀上满满的一碗饭,放置在段枢白跟前,摆上木筷,再在段枢白手边放上一竹筒酒,萧玉和笑着眨眨眼睛,催促道:“吃啊。”
有菜,有饭,还有酒,受宠若惊的段枢白麻木地捧着碗扒饭。
“你别光吃饭,还有菜。”
就算是有毒,我也得吃,段枢白木木地想到,他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如意卷,如意卷外表已被炸的金黄,一股诱人的香气刺激着鼻翼,他低头咬了一口,炸酥了的表皮香脆可口,内里的肉馅松软,火候正到好处,娇嫩的软肉和脆酥的表皮在舌尖跳动交织,两相搭配起来,实在好吃至极。
他又尝了一口酿豆腐,香嫩柔滑,清炖鲈鱼,没有半点腥味,鱼汤浓郁诱人……桌上的每一道菜,无一不像是酒店里的大厨精心制作而成。
段枢白睁大了眼睛,既惊且疑道:“这是……谁做的?”难不成是去哪里买来的?
端着碗筷的萧玉和眨了眨眼睛,歪着头冲着段枢白调皮一笑,不做任何回答。
段枢白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站在萧玉和身后的秋然插嘴道:“姑爷,这些可都是公子亲手做的。”
亲手做的?段枢白惊得掉到地上去了。
萧玉和瞧见他惊得下巴都掉了,得意洋洋地翘起尾巴,仰起头将尖尖的小下巴对着段枢白。
秋然又道:“公子为了做这些菜,手都烫伤了。”
萧玉和听了连忙放下碗筷,抬起受伤的右手来补充道:“都怪那厨房的灶台不好,我用不习惯,手才会受伤,赶明你让人再重建一个。”
那焦急的小语气就像是在解释自己受伤的原因可不是他厨艺功夫不到家,而是基础设施不完善。
段枢白有些晕乎乎地点点头,傻傻应答道:“好,你说什么我就建个什么样的给你。”
他没想到这个娇少爷还真会做菜,还做得这么好吃,怪不得那天会嫌弃饭菜不好吃。
段枢白突然想起张长乐打趣说萧玉和的针线好,难不成他真的会?应该不可能吧,会个厨艺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
萧玉和轻轻一笑,拿起竹筒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我做的菜好不好吃?”
段枢白不吝夸奖道:“好吃好吃,手艺上佳。”
“算你有眼光。”
段枢白低头默默奋战扒饭。
“哎——”萧玉和提醒道:“你小心点,你身上的衣服是我新做的,可别弄得和你之前那堆破衣服一样,我在洗衣服时,看到好些个洞,赶明给你补一补,你说说你一个大将军,太守大人,穿着那破洞衣服也不嫌丢人。”
段枢白低声应了,吃饭的动作文雅了许多,他实在是被接连而来的大棒敲得头昏眼花。
他面前吃的饭菜,是娇少爷亲手做的,他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对方亲手做的,一时之间,无数思绪涌上心头,段枢白借着眼角的余光打量厅堂的景象,和他离开的时候相比,已经相差万分,满堂堂的摆满了东西,不似他孤家寡人住的那十几天。
他差点认不出他的狗窝。
隔着红艳的烛火,看见萧玉和水盈盈的眼眸,一种奇妙的感觉自他的胸膛发出,流转至四肢百骸。段枢白少小离家,孤身一人背井离乡十几年,他与家人渐行渐远,某些被他刻意压抑忘记的情感突然迸发流淌出来。
萧玉和用了小半碗饭,每道菜吃了两三筷子便停下,用帕子擦擦嘴,这是他从小被家里调教出来的习惯,大家公子的风范本就应该如此。
不可多食,不可妄动。
我在古代搞建设_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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