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给你。”叶慕兮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个荔枝大小的小盒子，水晶玉雕琢的，十分精致。
    初月接过水晶玉盒，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层淡灰色的粉末，有点像草木灰，但是闪烁着莹莹绿光。
    “这是……”
    墨千歌一脸肉疼地从朝凰戒里飘了出来，“青桐木灰……”
    虽然只是分了一点点给小贝壳，但墨千歌还是肉疼。
    下一次要搞到草木灰，只能等自己家那株青桐枝死了。
    “凤凰族圣药？给我的……太珍贵了……”
    “你应该用得着。”叶慕兮指了指她手中的妖玉说道，“如果晋升帝君之时，神魂受损，就用它。”
    初月吓了一跳，“这个……这个妖玉，有什么不妥吗？”
    “不是不妥，是太好了，它比一般的妖玉强大，绝对能让你晋升帝君。”叶慕兮虽然对寂无咎不客气，但是在外人面前，却很严肃的认真解释道，“它能让你的实力，比一般妖玉增强的更多，只是对你神魂的承受要求，自然也高了。你可能会承受不起。”
    初月这才听明白了。宝贝太好了，自己太弱了，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们既然承诺让你晋升帝君，那一丝后顾之忧也不会留。所以这圣药，若你神魂受损，可用之。”叶慕兮淡淡说道。
    其实，她根本不必管有什么后遗症。一颗妖玉，让初月晋升，之后她会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
    但却如此认真，让人觉得被慎重对待了，绝不是随意敷衍。
    “好了，银货两讫，我们也走了，再会。”叶慕兮见她还怔怔发呆，也不多说，打了个招呼，转身便走。
    “等等——”初月回过神，连忙叫住她。
    叶慕兮回头，“还有什么事？”
    “我……我……”初月嗫嗫嚅嚅，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望着叶慕兮说道，“我……想跟你一起走，可以吗？”
    叶慕兮待人一向都是淡淡地，疏离而客气，既不可亲，也不会让人觉得冰冷。
    但这话音一落，初月明显感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都冷了几分。
    她薄唇勾起一抹浅笑，依旧是明艳动人，顾盼生姿，但却笑的没有一丝温度，“初月，我对你仁至义尽，你莫非，还要对我的男人，纠缠不清？”
    “你——”初月吓了一跳，脸色有几分慌乱。她……她是什么意思，她知道自己喜欢……喜欢……
    “君上美颜盛世，对他一见倾心的人或物，多不胜数。别人喜欢，我也不想计较，还觉得她挺有眼光。”叶慕兮望着她，语气依旧是那淡淡的毫无涟漪，就像是随口闲聊，但是却让人莫名觉得危险，“但有一点，还是要让你知道。我们凤凰族，是一夫一妻的婚制，君上娶了我，此生就不会再娶第二个女人。外人觉得纳个小妾无所谓，但在凤凰族，这是通奸罪。”
    “我凤凰族的刑罚，不比龙族的镇魂钉轻松。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跟你讲讲。虽然，你这辈子没有机会体验，长长见识也好。”
    这轻描淡写的凌厉，初月愣是被堵的一个字说不出来。
    和叶慕兮比起来，她实在是太嫩了。
    叶慕兮可是大风大浪九九八十一难过来的，什么样的桃花没见过，初月道行太浅。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明明没有……”
    “一眼就看出来了，尤其是你看着我被漩涡吸进去，还装作没看见，我就知道，你不仅看上他，还想的有点多。看上没关系，但想太多，会没命的。”叶慕兮淡淡说道。
    初月吓了一跳，惊惧地看着叶慕兮，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竟然知道……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和自己秋后算账……
    叶慕兮就像是看懂了她的疑惑，轻描淡写道，“见死不救，又没犯法，我没必要找你麻烦。”
    “但你之前……救了我……”初月脸色十分复杂。这一直是她心底过不去的坎，别人救了她，她却……
    叶慕兮轻笑了一声，“还记得这个，看来这段时间，你心底挺不好受。我救你，是因为你是我们带来的，自然要完完整整带出去。我没把这个当成施恩，也不指望你回报。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妖玉，是说好给你的报酬，我们言而有信。至于草木灰，我确实可以不给你……”
    “但如果不是你告诉君上，我消失的位置。也许我，永远都见不到他。虽然你本意，只是想让他死心，彻底放弃我。但还是要多谢你的落井下石。”
    这话听的初月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羞愧。但她又听得出来，叶慕兮没有嘲讽她，只是单纯地感叹。
    叶慕兮的处置，完美而恰当。
    原本丝毫不提她对南宫凛的痴心妄想，和对她的见死不救，该给的东西都给，还附带送个礼物，结束交易，就此断个干干净净。
    但若是不满足于此，还想纠缠不清，那她就把这些事情算的清清楚楚，绝不放过。
    初月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太弱了，在她面前，连宣战的资格都没有，就已经被打的一败涂地。
    这女子的光芒，内敛而低调，绝不张扬，但真正对上才知，她是那么的耀眼而强大，是可以和那高高在上的神祇并肩的人物。
    南宫凛喜欢她。
    也是应该的吧。
    “那天……那天我并不是真的要看你去死，我只是还没考虑好……但是漩涡太快了，我还没想好，你就被吸进去了……我……我不敢让他知道，我对你见死不救，我才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他这件事，对不起……”初月死死捏着衣角，低垂下头说道。
    叶慕兮轻嗯了一声，“我不在意，你也不必在意。”
    “还……还有，我，想追随你！”初月鼓起勇气说道，望着叶慕兮，“我刚开始说要跟你走，也不是要破坏你们，帝君为你，不惜同死，我已经明白我没机会了。我只是不服气，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凭什么值得帝君如此……”
    “现在我知道了，我……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厉害的人，让人心折，都没信心跟你交手了，我感觉你比帝君还要厉害！我想追随你，也要做一个很厉害的妖怪！”初月握紧拳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