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傅生留了条信息——
不要来找我,我明天就回来。
天色已黑,剧组准备收工了,雨也终于停了下来,这个夏季的夜晚难得不再燥热。
叶清竹看傅生独身一人,且沉着脸,大概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跑了?”
“嗯。”
叶清竹诧异:“为什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自然看懂了须瓷对傅生有些病态的执着,因此,她想不出此时有什么原因能让须瓷主动离开。
“说要回去拿药。”
“……你信吗?”
傅生当然不信,所以他有些难以描述的怒意。
气须瓷什么事都瞒着他,气他不在和自己说心里话。
可一想到须瓷这两年遭遇的一切,傅生的满腔怒火就仿佛被一盆凉水浇灭,只剩下浓郁的心疼。
是他的离开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不是吗?
不管送须瓷去那种地方的人是谁,可如果当初他没有走,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小孩还会跟以前一样,热情张扬,喜欢他、依赖他。
“去追?”
“……嗯。”
傅生自然想把须瓷追回去,按在怀里狠狠打一顿才好,但他根本不知道须瓷怎么走的,做的飞机还是高铁?或是打车回去都有可能。
而且回去拿药分明就是借口,傅生甚至不确定须瓷会不会回到小公寓。
傅生刚刚已经看过了,最后一趟航班刚刚起飞,他微微蹙眉:“我现在开车回去,尽量明天上午回来,你帮我跟江哥说一声。”
“好……”叶清竹点点头,她顿了一秒,“别凶他,别发脾气,好好跟他说。”
傅生无可奈何:“哪里舍得凶他。”
叶清竹失笑,她拍拍傅生的肩,掩去眸中的星点落寞:“早去早回。”
路上,傅生接到了一个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男声:“我帮你找过了,163事件的档案记录不全面,很多东西都不见了,我问了老局长,他也没说清楚,只说是当时戒同所有人烧毁了很多东西,像档案、财务报表、探病记录这些……”
“……”傅生坐在驾驶座,“是只有须瓷的档案不全,还是所有人的档案都不全?”
“大部分人的都不全。”
电话那头说:“这事现在看着还挺复杂,估计背后扯上了不少有权有势的人,销毁的东西估计也和这些人有关,这次黄乐这小姑娘的事,让我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啊……”
“……”傅生往高速方向驶去,他望着路边大厦上挂的广告牌眸色微动,“那能给我一份受害者全部名单吗?”
“可以。”那人笑了声,“你要想知道谁送他进来的,直接问他不就好了,他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傅生:“……”
除了不想勾起须瓷不好的回忆外,他能感觉到,须瓷很逃避这个话题。
之前他有试探过,但都被须瓷并不高明地转移了话题。
--
须瓷一下飞机就蹲在路边吐,脸色苍白得紧。
他低估了傅生不在自己身边时,自己负面情绪的发展速度。
还没踏上飞机时他就后悔了,他害怕这座能让傅生和自己分隔两地的庞然大物,恐惧几乎湮没了他。
两年前也是这样,他偷偷跟在傅生后面,眼睁睁看着他检票进了机场,越走越远。
他知道傅生回头看了好多次,知道他应该是在找自己,可他就是没出现,说不上是赌气还是什么,他默默在角落里哭得像个傻逼,也不想和傅生告别。
好像只要没说出再见这两个字,他和傅生就不曾分开过一样。
须瓷并不晕机,但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须瓷在上飞机之前吃了药,这两个小时里,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就没清明过。
手机里有傅生发来的信息,他忍着不适回复:
——哥,我到了,你别生气,我明晚就回来。
没有回复。
须瓷抿着唇,他抑制住心里的失望,打车回到了小公寓里。
他先去了快递柜那里,拿出了自己买了好久的快递。
回到家里,他背靠着沙发坐在地上,打开手机下载了一个软件。
须瓷轻车熟路地登录进来,点开了一个疑似监控的视频。
视频里似乎是一辆车的内部,没什么特别的。须瓷开着倍速播放,直到时间显示在五天前——傅生出现了。
他从外部打开车门,拿出了中间置物架里的一瓶药,从里面取出两颗药片放进了一个透明封袋里。
随后视频里的傅生把药瓶放回原位,并拿出手机发出一条语音:“我寄样东西给你,忙完回复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须瓷平静地看着手机里的监控,虽然知道傅生会怀疑是正常的,可心里还是没忍住晦暗了几分。
你看,你说是安眠药他都不信你,以后他也会怀疑你说过的一切。
他会怀疑你这两年是不是真的洁身自好,是不是真的没被别人碰过,甚至戒同所里的那些事报出来后,他会不会怀疑你也脏了?
须瓷拿剪刀划开了自己买的快递,从里面拿出一个玫瑰金的手铐。
卖家没有骗人,作为情/趣手铐,但它宽厚坚固,色泽也非常漂亮,看起来非常精致。
里面还有一个小袋子,是手铐绵,防止伤到使用者。
傅生的皮肤在同性中比起来要偏白很多,有玫瑰金的衬托,场面一定异常唯美。
须瓷沉默地看着面前的东西,这是他在与傅生重逢后匆匆下单定制的。
他既然希望能用到它,又希望它永远都派不上用场。
矛盾的心理在一直没等到傅生的回信后,天秤开始偏向一方,他自我唾弃着,直到手机里开了倍速的监控放到了今天——
他看见傅生坐上了驾驶座,听见他和朋友在打电话。
那边说了什么监控听不见,但傅生最后那句须瓷听得清晰:“那能给我一份全部受害者名单吗?”
脸色更为苍白了,须瓷怔怔地望着视频中傅生的侧脸,他还是在查了。
为什么非要知道一切呢?
有些事藏起来对大家都好,为什么非要自找难受呢?
须瓷像是被哽住了喉咙,傅生为什么就不信他的话也不听他的话呢?
关起来。
脑海里有这样一道声音——关起来,他就没法不听话了,他就……
“嗡——嗡——”
手机突如其来的震动让须瓷整个人都抖了一瞬。
他望着屏幕上面备注着傅生的号码,顿了好久才慢慢抬起手,按下接听。
那边傅生冷声道:“能耐了须瓷,现在都敢招呼不打一声就跑了?”
“哥……我错了。”
而那边的傅生,刚收到一条白棠生发来的信息:
——告诉你一件有意思的事,骆其风和你家小孩的前经纪人在石居见了面。
——……石居?
——一家会所。
——什么会所?
——别想太多,正经会所,吃饭的。
第37章 (二更)下手挺狠啊
傅生显然是来找他了。
从影视城那边开车回这里至少要十来个小时,须瓷很想让傅生回去吧,但他肯定不会听。
虽然傅生会来本就是须瓷的计划之一……
当然,就算傅生不来也没关系。
须瓷将玫瑰金手铐放回快递盒里藏到了床下,再从柜子里找出一件傅生的衬衫抱在怀里,躺在床上准备睡去。
得养好精神,明天还要赴约呢……
--
须瓷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是个看起来很隐蔽的会所,装修偏向古建筑,有假山流水还有长亭。
他来到包厢门口轻敲了敲门,随后便看见了端坐在里面的前经纪人于甄……还有骆其风。
须瓷丝毫没觉得意外,他和于甄无仇无怨,如果只是单纯为了钱,没必要一定强求见面。
骆其风上下打量了一下须瓷:“果然爬了床的就是不一样,小丑都戴上手表了?”
须瓷面不改色道:“傅先生送的,你喜欢他也不会送你。”
骆其风:“……”
妈的。
于甄上下观察了一番须瓷,抓起须瓷的手扯下他手上的绷带,发现里面没藏什么后,才毫不在意地把绷带扔在了地上。
他还检查了一下须瓷的手机,确认没有录音,并将其关机后,才正式开始了谈话。
于甄坐回椅子,直奔主题:“钱呢?”
须瓷拍了两张十元大钞放在桌上。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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