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醒，多躺着些。”万锦笙关切的说道，苏绾歌知道她真正关心的是她的肚子，只好点头应下，这位是真惹不起。
    “姨母刚从宫里出来？”苏绾歌问道，看见红瑚送了茶点进来，便请她喝茶。
    “他哪值得我这么去守着，我是刚从楚家大伯那边回来。”万锦笙笑道，“国丧虽然是大事，可新君登基立后，诸事也马虎不得，大嫂请我过去商量灵兰的嫁妆。”
    楚灵兰本来就是按着皇后的模子培养的，又有人在后边撑腰，底气足，自然能够胜任，但国主立后，照例要下聘，楚家自然也不能少了嫁妆，可这嫁妆里该添些什么，都值得商榷，不能太凑合，显得楚家对女儿不重视，也不能太贵重珍奇，落了国主的颜面。
    嫁妆要重不能落了面子，又要将将比国主的聘礼矮上一线，以示臣服，着实让人伤透脑筋。
    不过万锦笙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事，可不仅仅是提一提，更多的是想看看苏绾歌的反应。
    原本这事不应该这么快拿到苏绾歌面前来，好歹等她身子好些了再说也不迟，可她那侄子，下晌时便什么都说了，善后的活儿可就落到她身上。
    尽管万俟无生说苏绾歌不在意那皇后之位，可万锦笙还是决定应该来同她说说，若是她不介意，他们就装作不知，也显得他们对她不重视，时日久了难免会惹得人胡思乱想。
    苏绾歌听万锦笙说是去了楚家，以为只是随口提提，但等下一句就听见万锦笙提起楚灵兰，还提嫁妆，立刻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将军夫人这是怕她眼看着皇后之位落到旁人手中，心底不满呢。
    不过她真没什么不满的，那个位置她无所谓，只要万俟无生不抽风就好了，因此她笑了笑：“王爷同我说了，倒是该恭喜圆圆那丫头，有个做皇后的大姐，往后这邺都，只怕没人敢招惹她。”
    五皇子知道自己这国主之位是怎么来的，只要往后楚家和楚灵兰心思安分，不作死在他面前拿这事瞎逼逼，楚家这两代的富贵是肯定有了，是当真没有几个人敢招惹楚灵芝。
    万锦笙见苏绾歌脸上没有丝毫不满，也笑了笑：“圆圆那丫头倒真是，如果不是遇着国丧，被她娘拘着了，这会儿尾巴都该翘上天了。”
    楚灵芝只比楚灵兰小了两岁而已，虽然对大姐迟迟没有定亲，反倒是二姐先出嫁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太深究，且平日里楚灵兰不大出门，楚家和万俟无生的关系未显露，旁人也不会往这上头想，因此这姑娘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不然刚见着苏绾歌的时候，可不会对她那么客气。
    “那可得请伯母多拘着她些，不然闯了祸出来，还得叫人以为楚家恃宠而骄，教出来的姑娘当不了大任。”苏绾歌笑道，虽然只见过楚灵芝那么两回，对她的性子却是熟悉得很快，她有着这个年纪无忧无虑的张扬，这会儿得意也是应该的，不过可不能让人抓着小尾巴了。
    这话若是在外头说出来，不免有讽刺之嫌，可私底下说出来，就有些推心置腹了。
    万锦笙见她真不在意，叹口气索性也说开了：“大嫂也是这么说的，得多拘着她些日子，让她好生学学宫里头的规矩，省得到时候进宫出了差错，不过小绾，无生一直想要国主之位，这回突然放弃也是……”
    苏绾歌急忙点头：“姨母你放心，我都明白的，王爷他都跟我说了。”再说下去就得伤感情了，虽然她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感情，万锦笙对她这般看重只是因为她这个身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