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刚才故意留着他,跟他说的那几句话,舒天赐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太后是在提醒他,他是皇上,不能造次!
他明白太后的意思,也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舒天赐就是觉得,贸然升起了的这把火,让他有些委屈!
头一回,他觉得他这个皇帝当的委屈!
难道,就连他的男女情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吗?
他对男女情事并不是很上心,也知道,如今自己年纪尚轻,自己的重心该是国家大事,对于后宫中的事情,他从未理会。
想到要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如今被太后拿到桌子面上来说,他知道太后是为自己考虑,可是想想,总归觉得自己是个皇帝,连房中之事都不得太平,怨气也有了。
齐公公不知道太后跟皇上说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皇上送了太后回来之后,太后就借口屏退了众人,单独和皇上在里头说话,这还没说几句话呢,皇上就耍小性子了,也不知道在里头说的啥!
太后听着锦姑姑说着外头刚发生的事情:“皇上许是生气了,齐公公给他的披风都给推了,自己也没坐御撵,一个人往御书房那边去了。”
太后点头:“让他去吧,也让他清醒清醒,以前他的后宫里头没什么人,是因为哀家知道他年纪还小,不能纵情于男女之事,一来伤根本,二来无心国事,如今,他也成人了,且国事也越来越得心应手,这后宫里头,再这么清静,哀家也于心不忍,这才广充后宫,也是为了皇家的子嗣绵延。”
“先皇就皇上一个子嗣,其余的要么早年便夭折了,如今这一个,也是好不容易才长大成人的,皇室的血脉在我手里头不能断,若是当年先皇能够多纳几个妃子,这子嗣,也不会这么凋敝!”
锦姑姑捏着太后的肩膀,轻声说道:“太后说的是,皇上会了解您的苦心的!”
太后嗯了一声,声音有些苍凉:“但愿他能懂,毕竟我一个做母亲的,插手儿子的房中之事,让他有些难堪了!但是,早晚要扯掉这层纱的,早扯,多能让皇室添几个子嗣,哀家愿意做这个恶人!”
锦姑姑点头:“如今皇后有了龙裔,下一个,怕是就是雅贵人了,这一批新近的妃嫔之中,雅贵人最得皇上喜爱!”
“哎,若是她能得皇上的喜爱,那多宠幸几回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总归怀了龙裔之后,还会有其他的安贵人、琪贵人、宋才人,怕只怕……”太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锦姑姑有些不解:“太后在怕什么?”
太后又是许久没说话,良久才说道:“没怕什么!哀家乏了,替哀家更衣!”
宫灯挂满了长长宫巷的两边,舒天赐走路的步伐很快,没一会就将身后跟着的宫人甩在了后头,齐公公快步跟上他,看着舒天赐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的路,思虑了良久,还是问道:“皇上要回御书房吗?夜深了,要不要去雅贵人那里歇息一下?前头就是雅贵人的宫殿了!”
舒天赐的脚步顿时一顿,他没动,站在了原地。
齐公公忙将手里头的斗篷给他披上,黑色镶金丝的蟒袍,越发衬的他尊贵无双。
“今夜不是说好了要找安平公主下棋的吗?你怎么又忘记了?”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舒天赐质问道。
齐公公顿时一抖,忙说道:“那奴才这就让人去请安平公主!”
皇上生气,他多少能猜出点什么来,今夜在御花园散步,皇上当时奋不顾身地上前去抱住顾筱婉,就连当时在身边的齐公公呆住了。
九五之尊的皇上,何必亲自出手救人,而且,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他当时的失态,他步履像是一阵风地来到安平公主面前,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当时的情况,虽说事出紧急,可毕竟……
齐公公心里头有苦说不出来,皇上的心思,他真的无法分辨,喜欢什么人不好,偏偏要喜欢那个人。
那人,真的是不能喜欢的啊!
顾筱婉洗漱好了之后,正打算歇息,就听到齐公公亲自来请她的声音:“公主没忘了与皇上对弈的事情吧?皇上已经在御书房等着公主了!”
谭玉书想到今儿个下午下棋的时候,舒天赐曾经说过要跟顾筱婉对弈,可此刻又有些担心:“这都多晚了,皇兄不要歇息吗?姐姐可是个女子,要是通宵达旦,对身体可是不好!”
齐公公忙笑道:“郡主请放心,皇上不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只是因着棋逢对手,技痒难耐,一定要与公主切磋几盘,郡主请放心吧,公主要是累了,皇上一定会让公主早些回来的,到时候奴才再送公主回来,一定不让公主有半分的劳累!”
谭玉书有些尴尬,说出这番话,觉得像是要了姐姐的命一样,她拉了拉顾筱婉的胳膊:“姐姐,你的身体吃的消吗?”
顾筱婉中午的时候没有午睡,下午又周旋了一下午,此刻确实是困了。
可她怎么能不去,原本以为皇上说的是开玩笑的,毕竟天色不早了,可是皇上竟然派齐公公亲自来请她,这要是不去,就是反驳皇上的面子了,便说道:“你先睡吧,我晚点回来!”
谭玉书只能作罢,又给顾筱婉拿了一件斗篷,这才送她到门口。
阿左忙跟了上去,来到御书房,果然,就见舒天赐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2265 你该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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