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外的人们可以睡觉,可阵法内却不同,阵外已是夜幕降临之时,阵内的冰面上还是艳阳高照。
“久荣兄!”
“南师弟。”
汇聚一处的南谷弟子们打着招呼,如同久别重逢的亲人,大有难兄难弟的模样。
“南兄,我先过去了。”林柯也告别南昱,找到了自己的同门归属。
于是各宗门弟子分别聚堆,埋头开始商议对策。
“久荣兄何时出来的?”
“不知道,找了个门便出来了!”久荣轻描淡写。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其他弟子惊异的目光:“怎么,你们不是吗?”
齐齐摇头。
南昱回顾了一下,难道自己哪里不对吗?肯定是不对,若是没有那个光点指引,自己必败,而剩下的三名南谷弟子,也是自己和林柯找寻了一遍,才一个个拉上来的,而久荣居然如此轻松的便出来了。
“越是看上去明显的破绽,越可能是陷阱,多看几处再比较尝试。”风之夕的话在脑中响起,南昱觉得是自己冲动了,就见了那么一处便忙不迭的中了招。接下来真的不能大意了。
“你们可知外面现在什么时辰了?”
众弟子皆摇头,只知道这一天快过去了。
“你们说我们几天能出阵?”阵里的弟子们似乎也要开始下注一般。
“怎么也要三五天吧!你以为你是浣溪君啊!”
南昱听到心里一动:“师叔当年是几天出阵的?”
“这你都不知道啊,那可是前无古人,应也是后无来者,浣溪君只用了两日不到,据说还花了一个晚上睡觉呢。”
“走吧,抓紧时间!”南昱催促道,若是此前的他还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此刻便是心急如焚,一天了,自己还在这晃悠,早知道便不停留此处,早些寻找下一关的出口了。
那一年的风之夕也是十六岁,以逸群之才勇夺翘楚,自己怎么也不能差太远啊!
一行人走了许久,依然见不到这冰河的边际,南昱又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幻境了,可刚才试过地面是实的啊!
“南兄,你怎么不走啊?”
南昱站在原地发呆:“我想想。”
“那我们不管你了啊,得抓紧时间去找出口,这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头,去哪里找啊!”
南昱愣了半晌,突然蹲了下来,望着冰面发呆,又移动了几个位置:“你们不要找了,我好像知道了!”可周围早已没有其他弟子的身影。
南昱心想不管了,先试试吧。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冰面下的光景早已不同。之前的激流暗涌已经不见了,现在是黑压压的一片。
虚虚实实,只有试过才知,也许来路便是去路呢!南昱举剑狠狠朝冰面凿去,哗啦声响后冰面裂开,碎冰纷纷往下坠落。
这下面空的?南昱一喜,纵身跃下。
黑石镇上灯火通明,最新战况出炉后,看客们又乱成了一团,改押的改押,加注的加注,赌得不亦乐乎。
南谷所住客栈内,台念东数人早已东倒西歪,醉眼迷离称兄道弟的正聊天呢。
全尤来到风之夕住处报喜,见他的表情也并不意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说道:“浣溪君对这个小师弟还真是溺爱啊!”
风之夕神色微变:“接下来要看他自己了。”
二人心照不宣,全尤也点点头:“初入南谷有此成就已是不错了!”
“与入门时间无关,看悟性。”
全尤语塞,你浣溪君自然可以这么说了,论起年少有为,没人能出您左右。
全尤不比明朗与风之夕亲近,说不了几句话,便告辞了回房休憩了。
又过去一日,风之夕始终呆在客栈不出。
他想去看,可又怕去看,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再次用别人察觉不到的法术去相助南昱。全尤话里话外已经是清楚了,这样的做法有失公允,再说这是南昱自己的历练,自己再担心,再不忍,也不能去剥夺他历练成长的机会,于是便留在屋内闭户不出。
第三日天一亮,明朗的声音便传来,响彻整个客栈。
“南昱和久荣进第四关了!”
台念东和李陶童连着宿醉两夜,被吵醒后不耐的起身迷离了一阵,又咣一声倒下继续睡去。
明朗风风火火的来到风之夕的住所,风之夕见他眼圈都黑了,还满脸喜色,心想真是难为你了!
“师父,南师弟过三关了,还有久荣。”
“知道了!”风之夕穿戴完毕,将那白狐裘披在身上:“你去休息一会吧,我去黑云殿看看。”
明朗点着头,师父亲自去,他便不用值守了。
可此刻如此兴奋,躺在床上也未必睡得着啊,尤其是看到阵影里南昱的精彩表现,更是激动不已,跟着风之夕便要同去:“师父,南师弟真是聪颖,竟然在第二关倒了回去,没有遭遇那雪原冰兽... ...”
风之夕头也不回:“回去睡觉!”
明朗只好作罢,往那激动不已处浇上几瓢水,回屋强行上床去睡了。
“浣溪君,南谷这两名弟子真是了得啊!”
风之夕一进黑云殿,周围便响起赞誉之声,微展面色与大家见过礼后,走向那殿中的阵法图。
众人只是觉得风之夕出现在此已是意外,定是刚离去的明朗报了信才过来关注的,又在心里暗笑那孟章君若是得知,恐怕会后悔得从那客栈的床上弹起来。
“南谷剩下两名弟子,那两人一路过关斩将,一文一武,配合得很默契啊!”
“对对,那黑袍小子身手极快,第三关的机关阵加上万只火蝙蝠侵扰,硬是没有触其分毫,只见他身形疾闪如电,手中黑剑溢出星光,瞬间便将那些蝙蝠化为灰烬,对了浣溪君,他手上那把剑叫什么啊,我看威力无比啊!从未听闻有这样的灵器啊!”
风之夕知道他们说的是南昱:“就是一把普通石剑。”
西原奎宿长老俞秋近身低声道:“是那把星石剑吧?”
“嗯。”
“你可真舍得,陵光君都眼馋的东西,你给了那小子。”俞秋叹了一声。
“你的刀铸好了。”
“对哦,多谢!法谈会后我随你回南谷去取。”
“快看,又有一个人进第四关了!”
众人的目光又被吸引到那阵法图上的影像上,画面中的人是东岭的林柯。
“这也算少年英才啊,三甲稳了!”
风之夕对此兴趣不浓,俞秋眼见自己西原宗门此刻无人破关,却也不在意,看了看风之夕的表情,说道:“那两个南谷弟子如何了?”
“对对,转过去看看先出关的那两个。”
负责控阵的北境宗主弘伏早已体力不支去歇着了,此刻是由他的亲传弟子,也是牛宿长老汤雷看管阵法。
阵影中,南昱和久荣正身处一片荒漠之中。
俞秋看了一眼风之夕:“这不是上一次西原法谈会所用的阵景吗,还抄袭上了。不是寒冰阵吗,怎么玩起沙漠来了。”俞秋语气不屑。
“场景相同,难度不同!”风之夕道:“此阵法虚实相融,纵横四方,很是有趣。”
“那干嘛混淆视听,说是寒冰阵啊?”俞秋不服气。
风之夕笑而不答。
炎热异常的荒漠之中,南昱与久荣正在沙丘上走着,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比起前三关,这第四关是最难的了,四周流沙滑动,稍不留神便会掉入那沙坑之中,再被那流沙缓缓吞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口干舌燥,举目看不见一点绿荫,不时还有毒蝎在脚边穿行。
“久荣兄,依你所见,这景象是虚是实。”
“实。”
“你是说,他们把我们传送到了几千里外的西原?”
“不太可能,传送术没那么远,最多十几里地。”
“那就是说还是虚景了!”
“南师弟,你就这么想拿第一啊!”久荣把南昱问得一愣。
南昱点头没有否认:“想!”
“为何?”
“为了师叔!”
风之夕看见阵影里南昱的口型,愣了一下。
“哈哈哈!”久荣突然大笑:“不错,不愧浣溪君这么悉心教导你。好,我成全你!”
南昱自觉此人语气有些奇怪,明明只是个少年面孔,说话行事却尽显老成,一路上甚至还有那么点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
比如会突然问南昱,风之夕为何要亲自教导他,风之夕有什么癖好,私下里都在做些什么,还有那竹海结界有何奥妙之处等等。事关风之夕,南昱肯定不会直言相告,便天马行空的编造了一堆说与他,亏他还深信不疑。
“久荣兄不必相让,不成全我也能拿第一。”
“呵,这么自信,你可知接下来就算你我合力斩杀了阵兽,我们两个人中间也还是要分出高下,阵门才会打开么?”
“只管放马过来!”南昱放话过去。
“哈... ....”久荣阴阳怪气的哈哈还没完,便觉得脚下黄沙涌动,二人闪身退开,只见随着那流沙滑落,一个巨大的石兽缓缓站起身来,手里拎着一个链锤,不由分说便朝南昱砸来。
“哼!”阵法外的俞秋哼了道鼻音:“这也是抄袭。”
“不一样!”风之夕蹙眉说道:“你那个是金系铁兽,这个是土系石兽。”
阵兽身形巨大却并不笨拙,嗖嗖挥舞着链锤往沙地上就是一顿狂砸,每砸出一个沙坑,那流沙便缓缓滑下,不一会四周皆是沙洞,渐渐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久荣兄,这怪物金刚不坏啊!”南昱刺出一剑,被那石兽坚硬的身体弹射回来。
“不能硬攻,要用法术。”
“什么法术啊?”南昱上下躲避:“火系?金系?难道用水系法术。引水咒冲走?可这四周无水可引啊?”
“土系阵兽,怎可用水?”久荣也四处躲闪,一时也想不出对策:“木克土。”
“木系克土?别逗了,你用根木棍戳他试试。”南昱笑道。
“那我便不知了?先跑吧!”久荣说着转身便跑。
“唉!怎么说走就走啊!”南昱喊道:“你跑得出去么,不击败这阵兽根本无路可退好不好?”
跑到一半的久荣突然停住脚步,不是因为南昱的话,而是在他的前方,高高耸起的沙堆挡住了去路,不一会,一个一模一样的石兽从沙堆里出来,挥舞着链锤又将他追了回来。
又来一个?南昱惊道,这俩石头兄弟你一锤我一锤的,砸得挺欢快啊!
久荣前后躲避不及,刚一退便一脚踩空,滑落进沙坑里,四周流沙纷纷袭来,眼看身体就开始往下坠。
“拉住!”南昱扔出一条长凌,久荣慌忙伸手接住,总算延缓了滑落的速度。
可南昱一手拽着久荣,另一边还要和两只石兽周旋,在漏斗般的沙坑中来回跳跃,一时竟被牵制住,转眼那沙坑中的久荣沙子已经没过了胸口。
僵持之下暗叫不好,正在此时。
“南兄,我来助你!”远处一个声音传来。
寒冰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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