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执愣怔。
    沈言越说心里就越凉，越清醒就越难过，语气也越淡然：“你是觉得在下面丢人吗？那一直在下位的我算什么？你看不起我吗？觉得我丢人吗？”
    “不是……”杜执下意识开口否认，但又觉得自己的话如此苍白无力。他要怎么告诉沈郎，他坚持要在上面是因为觉得这样自己就能掌握主动，沈郎是他的人，能在他掌控之中。
    可这种话不能说。
    杜执有种预感，这种话若是出了口，他和沈言之间一定玩完儿。可如果不说这些实情，他又该作何解释呢？
    可现实是，他根本无须做解释了。
    沈言根本没给他解释的机会，蓦然消失在了原地，一点踪影都没有。若不是自己指尖还残留有余温，杜执都要怀疑沈言究竟是否真的存在过。
    地府。
    “啪——”
    命盘砸到地上，四分五裂，声音挺吓人的，样子也很惨烈。
    阎王与判官面面相觑，命盘的用途在于找寻杜执在阳间的转世，如今老祖宗把命盘砸了，这是不打算找杜执了吗？
    沈言摔了一顿东西，气得直匀气，冷声问道：“我记得积累功德也能增长魂力吧？”
    “是。”阎王恭敬地回了一声，瞟了眼满脸怒容的老祖宗，小心翼翼地继续道，“可是，积累功德颇为不易。相较而言，还是帮大佬渡过难关简单一些。综合来说，杜程是个不错的选择，老祖宗可以……”
    “我没兴趣。”沈言冷冷地道。
    阎王想了想，谨慎地提议道：“白姓大佬其实也可以……”
    “我说我没兴趣！！！”沈言厉声道。
    阎王吓得肩膀一颤，这才反应过来老祖宗不仅是厌烦了杜执这个大佬，还厌烦了这种获取魂力的方式。
    判官叹了口气，拍拍阎王的肩膀以示安抚，正色道：“老祖宗，我刚刚查阅了典籍，积累功德实在是太麻烦。救一人，只能积小功德；救一城，能获得不少功德，但远远算不上大功德……”
    “诶，那可以普度众生嘛！”阎王打趣道，“那阳间的得道高僧不个个标榜自己普度众生嘛！老祖宗倒不妨做个和尚，这功德积累起来肯定很轻松。”
    沈言知道阎王只是在开玩笑，但细细一想，发现当和尚的确好处大大的。阳间凡人都要去庙里烧香拜佛，自己若是混到了寺庙大佬的地位，那也能分一口香火的。
    香火即是凡人的崇拜之力，若是能得这等力量，自己所得魂力将会直接翻倍啊！
    “好，我就当和尚。”沈言摸着下巴道。
    “啊？”
    “啊？”
    阎王与判官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阳间。
    如果乱世要来了，那定然会出现乱象。
    凡人有种说法，乱世出妖怪。
    沈言到了西燕都城，眉头微皱，察觉妖气笼罩。
    京都郊外有一座寺庙，香火不太旺盛。毕竟如今世道开始乱了，自然老百姓也不能像往常那样常来上香。
    沈言本就会法术，小露一手就让寺庙住持崇敬不已，立马将他迎为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