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哪里有的事!分明就是你企图杀我娘!”苏惠瑶见事情败露,抓着苏耀的袍角“爹爹您信惠儿,惠儿怎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苏耀低下头看她,眼中满是失望。
“你三姐姐做出那般丢脸的事,我都没追究于你,你不老实本分些也就罢了,竟敢使这么下三滥的招数害你的亲妹妹!”
苏惠瑶心中又气又怕,就单单从迎秋房里搜出来的东西,她就已经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情急之下,她指着迎秋“都是这个贱婢!这个贱婢骗惠儿,骗去了这些首饰,有的是她偷的,她用假造的信骗我企图在我这儿挣一笔钱,爹爹你不能信她啊!”
迎秋听见苏惠瑶这么说,可以说是大吃一惊。
“七姑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奴婢?分明是您找到了奴婢给了镯子和银子,让奴婢帮您监视姑娘,如今您怎么见事情败露就把脏水都泼在我的身上?”
“才不是我!你别胡说!”苏惠瑶起身打了迎秋一个巴掌“贱婢,还不闭上嘴!”
苏耀冷冷的看着这两个互相攀咬的人,心中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这和上次木人的事差不多,事情是她们做的,物证是她们造的,人证是她们假装的。
一切都是为了偏他,让他处置了小女儿。
“手足之情啊!你怎么能这般恨你的妹妹?”苏耀心中满是失望。
“惠儿没有!惠儿待十一妹妹如同同父同母的,惠儿怎可能会去害她?爹爹您是不信惠儿了吗?”苏惠瑶哭的可怜“若是娘在这儿,一定会相信惠儿的!”
“别跟我提你娘!若不是你娘惹出的好事,韵儿也不会在长公主府差点被淹死,现在你还在这儿企图陷害,我没你这个女儿!”
“爹爹!”苏惠瑶连连磕头“爹爹你别生气,这一切都是迎秋那个贱婢栽赃的,说不定…说不定就是十一妹妹让她这么说的,她们主仆就是为了害女儿啊!”
“你给我闭嘴!”苏耀指着她,气的手指都在颤抖“来人呐!七姑娘禁闭映霞居,整日抄佛经,我不发话谁也不许见她!迎秋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拖出去打她个三十大板,找个人牙子发卖出去!”
苏惠瑶被拖出去的时候,眼神死盯着苏韵瑶,像是要在她的身上钻几个窟窿一般。
“韵儿,你受委屈了。”苏耀说“快快回沁竹轩歇着吧,你身上还有伤,别严重了。”
“是,女儿告退!”
众人都离开常熙斋后,只剩苏耀和老太太坐在屋里。
“你的好女儿可真是像话,三天两头的陷害这个冤枉那个!”老太太冷哼一声,撇着嘴角很是不满。
“是儿子的错,儿子家教不严。”苏耀坐在椅子上闭着眼捂着脸,心中烦躁的厉害“也怪曹氏没教养好孩子,惠儿挺好的孩子,被她教成了这样。”
“行了,说到底还不是你纵容出来的祸事?”老太太喝了一口茶“为今之计,只有好生着人看着她,国丧没多久,国丧过了就赶紧给她找个婆家嫁出去,省着在家里整天惹祸!”
“是,母亲。”苏耀起身拱手一揖,退出了门。
迎秋被拖出去打板子,惨叫声响彻整个余鸿苑,苏耀冷眼看着没发一语,抬步进了屋。
过了一会儿,秋力进屋说“主君,迎秋已经晕过去了。”
“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吧,记得卖远些,此事关系我苏家女儿的名声,别让她乱说话。”
人牙子分很多种,有的就是专门为这些人家处理奴仆的。
有的奴仆被送的远些,隔上千里之外她还怎么乱嚼舌根了?
秋力办事稳妥,找了两个人牙子,连夜将迎秋捆了送出去。
沁竹轩内,璃笙已经回来了,她其实根本没病,只是苏韵瑶为了让迎秋有个理由留在自己房间,说谎哐她而已。
药熬的又浓又黑,苦味散发在整个屋中,颂音连忙将窗子打开。
苏韵瑶皱着眉,捏着鼻子,纠结了好一会儿,端着那药一饮而尽。
每次喝这些像黄连一般的药,都像是在受刑。
“迎秋已经被捆了送出去了。”颂音说“留愿将她房里的行李铺卷收拾了一番,银两和首饰都交给素凝苑的秋妈妈了,听秋妈妈的意思是不会还给七姑娘的。”
璃笙在一旁接着道“这次不仅处理了迎秋这个吃里扒外的,还大挫了七姑娘,以后终于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三姐姐嫁进萧家不如意,曹氏禁足在庄子里出不来,七姐姐这会儿也禁足了,确实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苏韵瑶边说边拿起了一颗蜜饯。
可原以为日子能安生些,第二天的一件大事却是让众人都吃了一惊。
苏辉大清早上赶到府上,求苏耀派些人帮他寻大女儿苏易瑶,苏耀一头雾水,几次逼问下苏辉才说实话。
“易儿她也不知是中了这么邪祟,非要和这次春闱没上榜的一个男人在一起,口口声声说相中了,什么两情相悦,气的我关了她几天,可今儿给她送早饭才知道,昨晚上她就跑了,侍女也没带,大哥,这可怎么办啊!”
“这…易瑶她怎么这么糊涂?现在可是国丧期间,她不要命了?”苏耀有些生气的说。
“大哥!我求求你,帮我找找易儿吧,这要是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啊!”
苏辉怕的事是什么,苏耀自然明白。
秦曼槐赶快赶到了方莅府上,详细询问了一番,方莅气的脸色很不好。
详问才知道,那男子叫郭富,家里是南边的,从商但是利润少的可怜,产业马上要支撑不下去了,偏偏他在寻京城中把自己吹嘘成了富家子弟,听见的人全当了真,其中就有胡芷柔的娘家人。
苏易瑶和那郭富是通过胡芷柔的娘家人认识的,总共见过两次面,也不知怎么就勾搭上了。
回头苏易瑶就同苏辉和方莅说非他不嫁了,气的苏辉甩了她一巴掌,将她关了起来。
“青儿岁数不小了,眼看着要议亲,易瑶那个死丫头捅出这么大个篓子,这不是要害死我青儿吗!”方莅哭着骂道。
“行了行了,趁着这事没闹大,官人已经派人去寻了,你也别急,外头人都不知道,让家里的仆人嘴巴都闭紧了,别连累了青儿才是。”
话音刚落,外头哭喊声响起,出去一看才知是胡芷柔。
“大夫人,您行行好原谅易儿吧,她岁数还小,说不定就是那个郭富哄骗了她她才上当的,您就原谅了她吧,我愿意做牛做马伺候大夫人!”胡芷柔跪在地上哭天抹泪道。
方莅冷哼一声“你这做牛做马我可不敢当,易瑶年纪小不懂事,你还不懂事?你家里那几个赖吃不死的,眼看着在这儿捞不着油水了,就出那个馊主意哄骗易瑶,可真是你的好亲人!”
“我…”胡芷柔嘴巴半张半合,说不出来什么。
确实,这事的确是她那个总讨东西的娘和那个酒混虫哥哥弄出来的。
苏青瑶不好摆弄,那只能利用自己家的外孙女了。
苏辉现在的生意做的不小,挣的也不少,等苏易瑶出嫁了怎么不得给一份丰厚的嫁妆?但光等可不行,谁知道苏易瑶什么时候能成婚?胡家人可等不起,于是就介绍了郭富给苏易瑶,他们作为介绍人,以后苏易瑶得了嫁妆能不给他们?
郭富惯会哄骗人,那一张巧嘴张的,死人都能让他说活了,把自己夸的天上有地上无,苏易瑶就那么稀里糊涂的上了当。
但胡家人万万没想到,苏辉不同意女儿和郭富的婚事也就罢了,苏易瑶竟然有胆量私奔!这下不仅是一分钱的嫁妆都得不到了,还被苏家记恨上了。
胡芷柔也是气的半死,万万没想到在自己被苏辉冷落期间,自己娘家人居然撺掇了这么大的事,还把主意打在了自己女儿身上,那可是她母亲的亲外孙女!
秦曼槐叹了口气,对胡芷柔说“你且起来吧,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易瑶寻回来,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要是想在家里继续生活,那就离你那个娘家远些,利用你亲女儿的人,能对你好到哪去?”
“是…”胡芷柔又抹了抹眼泪。
家里乱作一团,但苏韵瑶并不想多做理会。
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堂姐,在印象中她常常和映霞居那两个黏在一起,确切的说就是她们动手堂姐递刀,暗地里害人的事没少做,并且打小就和苏韵瑶不合。
而胡芷柔又是和曹千怜走的特别近,在曹千怜最得势的时候,她们俩就像是双生姐妹一样,连带着堂姐苏易瑶和堂妹苏沁瑶也成了映霞居的常客。
不过这苏易瑶的事,若是处理不好,那即刻就是引火上身的大事。
女儿家名声最是要紧,若苏易瑶的事被谁捅了出去,那苏家即刻就要沦为寻京城的笑柄。
“璃笙,你到庆德候府和宁国公府去一趟,让念宁姐姐她们派人帮着找一下堂姐。”
一百三十五: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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