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以后笛声停止,白楚恒将长笛放下,冲她淡淡一笑“怎么样,好听吗?”
苏韵瑶连连点头。
“那…你不打算奖励奖励我?”
“奖励你什么?”苏韵瑶有些心虚,好像已经猜透他想做什么了,挠了挠头说“你可是定国公府的大公子,想要什么得不着?我能给你什么?”
“那可不一样,这东西只有你能给。”白楚恒边说着,脑袋凑近了她,手抵在她脑后,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然后微微用力起来。
苏韵瑶只觉得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未尽的言语淹没在他满是情意的吻里面。而他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一时安静,船外除了鸟叫虫鸣和潺潺水声,就只剩下船内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许久,白楚恒抬起头,看着眼中泛起水雾的她,还想低头再来一次,可苏韵瑶却眼疾手快的拿起了腿上盘子中的一块红枣团塞进了他的嘴里。
“你这…”白楚恒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了个严实。
除了红枣团香甜的气味,还有方才苏韵瑶身上的温香。
而这边的苏韵瑶像是逃过一劫一般,喘着粗气,不时还红着脸剜白楚恒两眼。
而那边的白楚恒却不以为然,依旧是那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你再尝尝别的,我可备了好些你喜欢的点心。”他边说边将苏韵瑶揽在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拿起一块豆沙酪喂给她。
“你又是给我送荔枝又是给我送海货送点心的,这是怕养不胖我吗?”
白楚恒一脸认真道“当然!庄嬷嬷可说了,姑娘家太瘦以后生孩子不容易,有很多例子都是因为姑娘家瘦所以孩子生不出来,以后你要是那样了怎么办?我可不能让你受那般威胁,现在将你养胖些,以后生孩子才安全些,生他个七八个!”
苏韵瑶秀眉倒竖,抡起小粉拳打在他的胸膛,却被他反手握住。
“你个没正经的,当我是猪吗?谁要给你生七八个,美的你!”
“你爹可是有十多个孩子呢,我要七八个还过分?”白楚恒带着笑一本正经道“七八个都少了!”
“我父亲那是两位正房三位妾室,不然你也多纳几个妾室进府,到时候别说是七八个,就是十七八个都有人替你生,到时候看你还羡慕我父亲不。”
“不要,我要是纳了妾室,我父亲非打死我。”白楚恒拥紧了她的肩,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我只要你就够了,多了无用,到时候宅院里头勾心斗角的,我怕你受伤害,何况我心里只有你,才不想分给其他人。”
“你也知道宅院里头勾心斗角?”苏韵瑶问。
在她的印象中,白楚恒生在战场,母亲早亡,府里头一直也没个什么妾室,按理说他是最体会不了宅院争斗的才是。
“没见过还没听过?宅子里头的尔虞我诈比起朝堂那是分毫不差,我不忍让你活在那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苏韵瑶心中安慰,被他握住的手也握住了他。
只听白楚恒又说“对了,近日林家好像要有所动作,今年打开春起南边就雨水泛滥,听说有两个县已经被淹的没法儿住人了,这种情况下皇上必定会派人去整治水患,而林家一直在背后撺掇派太子前去。”
“啊 ?”苏韵瑶说“叫太子去也对,他是储君,理应做出些贡献来,可若是林家如此撺掇,那事情就十分可疑了。可是为何咱们这儿开春以来鲜少下雨,南方却雨水成灾呢?”
“这谁清楚去。”白楚恒叹了口气“自打先皇后殡天以后,太子在宫中就举步维艰起来,皇上宠信林家,有时对李家和太子还刻意打压,我父亲稍稍为太子分辨两句就会被林太尉针对,真是…让我不知该怎么是好。”
这是第一次白楚恒将朝堂之事和他心里的苦和不甘告诉苏韵瑶,听见这些苏韵瑶心里也不好受,只是安慰道“皇上必是位明君,总有一天他会看清楚林家的真面目的。”
他低头,注意到了苏韵瑶带来的花灯。
苏韵瑶解释说“这是我堂姐让我替她带来的,说是放在湖中心会灵验的多,却不想那船夫直接将船划向了这头,只好等回去路上再替她放了。”
白楚恒哦了一声,笑意爬上了眉梢,问道“那你呢?你就没打算放些花灯?”
要知道她带来的花灯可不止苏青瑶的那一个。
“当然…当然没有…”苏韵瑶有些心虚。
苏青瑶的那花灯上写的是婚姻顺遂,她的意思也差不多。
白楚恒了然的笑了笑,拿起那个被她藏在身后的花灯“呦,求的是和我有关的啊?难怪不给我看呢,看你那脸红的!”
苏韵瑶害羞的第一步,依旧嘴硬道“你臭美!”
白楚恒哈哈笑着,心里头又得意又开心。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该有人说闲话了,我那个七姐姐每次都能就势扯出一堆。”
“走吧,我送你到船上。”
白楚恒认真的划着船,船身丝毫不颠簸,两只船离的本来就不远,很快就将苏韵瑶送回了船上。
璃笙小心的扶着她回到船舱,两人说了再见后,便各自往各自要去的地方走了。
回到苏家夜有些深了,深寒露重的即使是春天也有些冷。赵妈妈从沁竹轩出来捧着两件薄斗篷,替两个姑娘穿好再从二门处回了沁竹轩。
“璃笙和柳芽真是的,也不知道给姑娘们多带件衣裳,这晚上可冷呢,吹着风可怎么好。”
“赵妈妈,您多虑了。”苏墨瑶笑着说“我一点也没冷,今儿吃了好些粽子,现在撑的直冒汗呢。”
“冒汗就更不能吹着风了!”赵妈妈那不由分说的态度“柳芽,去厨房要一份消食汤来,粽子不好消化,别给姑娘胃撑坏了。”
两个瑶相视一眼,心想母亲将赵妈妈指来看顾她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晚上躺在床上,外头不知何时下起雨来,很轻,淅淅沥沥的。
还记得在船上时,苏韵瑶说过这边没怎么太下雨,谁承想这会儿就下起来了。
翻了个身,苏韵瑶控制不住回想在船上发生的事。
那个吻,温柔且深沉,像是个牢笼将她紧紧扣在里面,她在脑海中告诉自己要逃开,可她却没有半丝力气,那个时候好像又有个人在说不要逃开。
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苏韵瑶甜蜜的笑着,将头闷在了被子里。
一夜无梦。
盛桂芝和程涛的婚事马上提上了日程,苏家给备了一份儿大礼。
满天的柳絮飞舞,弄的人不敢深吸气,生怕吸进去一点柳絮,遍地都如下雪一般一堆一堆的白色,落地以后风一吹打起了旋儿。
苏韵瑶自然也是要备礼,她收拾了一些自己的小玩意儿,挑了几样贵重的,凑了个和和美美的寓意,装进了礼盒中,就等着成亲那天送上了。
苏惠瑶自打落水以后,是越发的不喜欢出映霞居的门了,棋桓斋她是再也不去了,正好让舒学究落了个清闲。
剩下的几个姑娘都好管教,苏韵瑶聪明,苏锦瑶老实,苏婉瑶听话,剩下的那个苏墨瑶虽性子跳脱,但她并不是一个不明事理喜欢和人对着干的,所以相对还是很听舒学究的话的。
今天讲的书,苏墨瑶甚至还能背上两段,舒学究也没吝啬夸奖,甚至亲自与苏耀说了她进步的事。
苏耀听完心里头很满意,面儿上却是一副文人做派“哪里哪里,是学究教的好!再说孩子也大了,不能一直不懂事不是?这阵子她进步了许多,学究定是受累了。”
听完这话舒学究心里熨帖,可也不住的反感苏惠瑶。
要说孩子大了就懂事了,那苏惠瑶可比这几个姑娘都大,都说长女如母,可她身上哪里有半分母亲的样子?
整日里她不是想攀龙附凤,就是想一朝翻身当家做主,把几个姐妹兄弟踩在脚下,全苏家为她独尊。
在又一场春雨过后,盛桂芝和程涛的婚事就在程家办了起来。
大早上的鞭炮就开始放,噼里啪啦的一路都是灰烟,程涛从宁国公府接来了盛桂芝,程怀远和秦曼柳满脸笑容的看着盖着红盖头的儿媳妇,来的客人一阵一阵的起哄,吉祥话不要钱一样往出送,什么早生贵子,什么福寿绵长,什么百年好合长长久久,听的程涛这脸一阵红一阵更红。
反正盛桂芝这盖着盖头呢,也没人能看出来她的脸是红是白。
苏家所有人都到场了,就连老太太都来了。
苏韵瑶高兴的是热泪盈眶,苏墨瑶一直在起哄,空闲时候还在乎一下席面上都吃什么,而苏婉瑶相对于她们就平静的多了,她一直和苏惠瑶特意保持着距离,上次康敬兰对她的教导她还没有忘。
在众人都欢天喜地时,盛桂芝被送进洞房,程涛准备到前厅招呼客人,却没承想外头进来了一个小厮“衡王殿下来了!”
二百一十四: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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