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方婷出来了。”文铃朝办公楼门口的方婷努努嘴，说：“有其他检察官在场，我们一起过去不方便，你们先等我一下。”
    吴姗姗和韩雪会意地点头。
    文铃朝方婷和小张走了过去，站到两人跟前，微笑说：“二位检察官，你们已经审讯完刘建波了？”
    方婷明白文铃是留下来打探消息的，又见韩雪和吴姗姗和她在一起，肯定也是为刘建波而来，便对身边的书记员小张说：
    “小张，你先去车里等我一下，我和方队长有点事情。”
    “好的，你们聊！”
    小张点了点头，冲文铃笑了笑，拿着卷宗回到了他们从检察院开过来那辆桑塔纳2000轿车上。
    “方婷，情况怎样？”文铃急切地问。
    “从我审问的情况来看，对刘建波有利，情况向好的方面发展，我担心的是，就怕陈副市长一口咬定刘建波贿赂他，来一个鱼死网破。”
    “我刚才已经问过刘建波了，他确实行贿过陈副市长，是以自己的名字去银行开户，把银行卡交给陈市长的，”都是自己人，文铃在方婷面前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不过，刘建波已经把交给那个老头子的银行卡收回来了，就是说，陈副市长手里没有刘建波行贿他的证据。”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好办了，”方婷黛眉舒展，“刚才我在提审刘建波的时候，他也是矢口否认自己行贿过陈副市长，是陈副市长为了报复他，故意陷害他……”
    还没等方婷说完，文铃便急切问：“那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我得去会一会那个落马的陈副市长，笔录一下他的口供，如果他坚持说刘建波行贿他，便向他索要证据，如果没有证据，我再轻描淡写地提醒一下他，别信口开河，如果再增加一条诬陷罪，该是什么样子？”方婷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这个主意不错。”文铃竖起大拇指说道。
    “不过，你千万别把我们刚才的谈话内容透露出去，如果出现什么意外，节外生枝，我们脱不了干系。”方婷叮嘱道。
    “你放心吧，我是警察，知道保密的重要性，我不会的，只要能把刘建波救出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嘻嘻，我现在什么也不让你做，就等着尽快喝你们的喜酒，吃喜糖！”方婷调侃文铃一句。
    “方检察官，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们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文铃粉脸一红。
    “文队长，你别不好意思嘛！”方婷冲文铃神秘一笑，说：“有小张在，我不能和你呆得太久，我现在回单位给陈院长汇报一下，再去关押陈副市长的地方提审他，等我的好消息……”
    “好的，你先忙去吧，谢谢！”
    “别客气！”
    方婷朝文铃挥了挥手，迈着坚定的步伐，英姿飒爽地回到了桑塔拉轿车里。
    否极泰来！
    对刘建波来说，今天是一个转变命运的机会，值得庆幸的日子。
    一个男人在深陷藩篱的时候，能得到众多漂亮女人的关心和帮助，甚至还能在看守所里与亲爱的人亲热，这辈子做鬼也值了。
    方婷检察官在提审他的时候，间接地给他提供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自己矢口否认行贿陈市长这件事。
    这样，方婷就可以赢得最后的理由和时间，在她的上司面前为他说好话，替他周旋，案情自然会有转机。
    这完全应验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这句上不了台面，但很实用的明哲保身的处世箴言。
    当他被两名看守押送到看监室的时候，他的心情一直很好。
    今天，刘建波吃了文铃给他带来的美餐，方婷又给他带来了新的希望，他现在是心情不好都不行。
    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在那间简易的房间里，睡到硬板床上，想这几个女人对他的好，掰着拇指盘算着自己从看守所走出去的日期。
    他现在进看守所已经是二进宫了，对看守所的一些内幕已经习以为常，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要紧的是安心地吃，放心地睡，养好身子，闹不好一觉醒来，检察官就对他法外开恩，将他释放出来了。
    法律是人定的，经济案件又不是杀人案件，不存在一命抵一命的危机，只要有人替自己开脱，还是很容易钻法律的空子。
    刘建波之所以有今天，完全归功于自己身边那几个与他有过说不完，道不清关系的女人，女儿刘小雅寄宿在老情人刘文丽家，刘小雅有这样一个“姑姑”的照顾，即使是在看守所，也可以放下心来来。
    文铃、韩雪通过上层关系为他找关系说情，方婷利用职务之便，替他开脱罪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