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屋里的人一致转头过来看他。
    “你说什么？”
    “我说确实不打算认你们了，既然长了腿，你们能自己走出去吧。”白嘉树说道。
    白向宁举着他的全息头盔：“你还有脸说，你什么时候玩的幻界？隐藏的可真好，你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嘛，怎么还有钱玩游戏！”
    白嘉树以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他：“你脑子还正常吧？你是给过我一分钱还是生我养我到大，你有资格来管我？”
    “我玩游戏怎么了，我不偷不抢不挂科，不像有些人自己不及格还迁怒别人。”
    白向宁气得脸通红，他一把将手里的全息头盔掷在地上，机身瞬间磕破一个口子。白向宁捏了拳头就要上来打他，白嘉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他现在因为经常锻炼，身体素质很好，稍稍一动就躲开了白向宁的攻击，不过在旁人眼里好像是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似的。
    “你们干什么！”
    二叔还没反应过来，白金华先怒了：“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我家，嘉树是我儿子，我努力工作赚钱，将来给嘉树多留点东西没什么不对，他从小没吃过什么好的没玩过什么好的，一个游戏而已没什么不对！”
    “我们家里困难，我逢年过节给你多少红包，你自己数一数！你又给过嘉树红包吗？现在他有点东西你们就眼红，你还说我不要亲戚，我看是你没心没肝！”
    “滚！都给我滚出去！”
    父亲把他们全都推出了大门，“咣”一声铁门一关，屋内重新恢复安静。
    白金华这辈子没发过那么大的火，他是老好人，隐忍了一辈子，见谁都是笑呵呵的从来不红脸，所以白嘉树也是头一回见父亲发怒的模样。
    他给这吸血鬼二弟一家当老牛压榨了半辈子了，是时候该爆发了。
    白嘉树捡起被堂弟摔坏的全息头盔，有点可惜，已经不能用了。
    “爸攒钱再给你买一个。”白金华知道他喜欢，愧疚道，“都是爸不对，一直老糊涂，狠不下心，累得你也跟着受委屈，其实我早就知道，不管做再多也根本讨不到他们一句好。”
    说到最后一个字，父亲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此刻脆弱地像个孩子，白嘉树忍不住上前扶住父亲的肩。
    “爸，我从没怪过你，都过去了。”
    吃过饭，白嘉树出门丢垃圾，在小区亭子里看到了鬼鬼祟祟徘徊的身影。
    “你怎么还没走？”
    白向宁两手揣在兜里，嘴里叼了根棒棒糖：“你们家人可真是转性了，你爸这个半废物也好歹硬气一回，可把我爸气的不轻，我想通了，你偷偷摸摸玩幻界就罢了，但有口气我咽不下。”
    “你是怎么通关掠影城的，还有什么三十杀的记录，你赶紧通通告诉我。”
    白嘉树冷着脸看着面前的胖子一言不发，白向宁被他轻视的眼神激怒了，挥舞着拳头往他脸上打过来。
    “你当我求你怎么着，你这什么眼神，信不信我揍得你爸都认不出来！”
    他的拳头带着风，在半空被人牢牢截住，然后狠狠一拧，白向宁只感觉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把他整个人打得踉跄了几步，站稳后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白嘉树。
    “你打我？”
    白嘉树眼神很狠：“你爸不会管教儿子，那我就替他来教教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本来智商就不够，说这些容易让人误会你是傻逼。”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出门别说你和我有血缘关系，我嫌丢人。”
    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白向宁气到神志不清，他指着白嘉树的脸半天憋不出一个字：“你等着！老子回去一定弄死你！”
    白嘉树两手抱胸：“你可以试试，我相信第二天，某个人的黑历史就会挂在校报上。”
    “期中考试在胳膊肘上作弊被抓，贿赂老师结果被人给丢出来，推同学进河里结果人家在家躺了两个月，女厕所偷窥同学被发现举报到校长那里。”
    “你猜，大家要是知道你转学前是这样的人，会不会很意外，很惊喜？”
    白向宁彻底呆住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刚才因愤怒而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看着白嘉树云淡风轻的脸，只觉得一阵后怕从脊背蔓延上来，凉意直达头顶。
    “我不光知道，我还清楚所有的细节。”白嘉树走上前半步，一只手掐住他的脸颊，“小子，放老实点。”
    被二叔一家纠缠的事白嘉树没有告诉别人，但是翟琦还是来问了。
    “你怎么一天没上游戏了，是不是作业做不完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找你找疯了？那机械人帝国的会长惊破天，还发了个公告全世界寻人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