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开会的翟震发现了手机的震动，他手指一滑，就见一个红封出现在白嘉树的微信聊天界面。
    【恭喜发财】
    他眉头一挑，顺手点开了那红包，一串零钱入账的声音传来。
    【您收到了来自小妹神的红包：52.1元】
    [翟震：你过生日，给我发红包？]
    [小妹神：大爷乐意，一个红包买你一个笑！]
    翟震嘴角微微勾起，他把手机揣进兜里，感觉像喝了一碗十全大补汤。
    桌上坐着的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谁也不敢在老大抢红包的时候发言。
    翟震执笔的手在纸面上点了点，开口道：“内部网没有被入侵过的迹象，硬件设备没有问题，有人有头绪么？”
    “毒苹果，你说说看。”
    被点名的人坐在角落里，闻言支棱起脖子，她是个戴沉重黑框眼镜的女孩，厚厚的刘海遮着看不清眼：“翟总，我觉得可能是设备老化，不如我们停服几天彻底更新一下。”
    零星有几个人点头，翟琦拿笔在纸上写写划划，没对这个方案作出应答，他突然问道：“你的小组对新地图的开发到哪一步了？”
    毒苹果愣了下：“剧情正在编写中，人物建模基本完成，翟总你就放心吧。”
    翟震就不说什么了。
    而在第三区服的首府诺爱兰城，状况还要比想象中的萧条许多。
    NPC和玩家们掏出了大量的金币赔款，各座城市升级的步调停滞，任务奖励缩水五分之一，走在马路上连吃肉的玩家都少了，总的来说就是一派经济衰退的模样。
    最为落魄的噪音循环公会驻地，来来往往的公会玩家少了一大半，赫然已经跌出了两大公会的位置，而帕尔默却丝毫不在意，他正坐在水池边钓螃蟹。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逸志钓螃蟹？”一个裹着白色袍子双腿离地的人突然出现，如同鬼魅一样浮在他身后。
    帕尔默头也没回：“这无关任务，只是一种生活情趣，像你这么工科的人是不会懂的，必要的时候需要享受生活，可以是酒，可以是运动，也可以是性.爱。”
    那白衣人似乎是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看这样子，你是打算放弃了么？”
    “玩得时间越久，越觉得幻界十分精彩，所以越加坚定了我想要拥有它的野心。”帕尔默收起钓竿，将脚边的几只螃蟹又噗通噗通扔回了池子里。
    “我听人说，第三区服有人触发了绝版任务，你不是说过这个任务触发率亿万分之一么，我没想到真的存在这种大气运的人。”
    那白衣人平淡道：“只要存在1的几率就是有可能的，如果他被游戏挑中了，那么我也无能为力，这只能说明你不是具有大气运的人。”
    帕尔默哼笑了声：“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神。”
    “既然如此神器一定会被他绑定，那就很可惜了，这条路走不通。”帕尔默说道，“我本来还很想见识一下的，传说中最高级的道具是什么样。”
    “不怎么样，那玩意建模外观很丑。”白衣人双脚落地，轻轻摘下头罩，露出一头杂乱的短发，厚厚的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双目无神。
    帕尔默对此司空见惯，他瞅了会开口：“我说，作为个女人你要不要换个造型，烫个大波浪什么的？”
    “闭嘴吧。”毒苹果控制住自己拨弄头发的手，“就算有人触发了绝版任务，也不意味着你就拿不到神器了。你只需要找出这个人是谁，利用他、跟随他、在他打开盒子前夺过来，说起来很容易不是吗？”
    帕尔默眨眨眼，他盛极的容貌在阳光下好像要发光：“被你说的好像过家家一样简单，我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呢。”
    “整个服务器有几个你打不过的？做不到的话就是你太菜。”毒苹果白他一眼，重新盖上兜帽，“我要下线了，时间太长容易被夜枫的客服组发现，他是个很麻烦的人。”
    帕尔默看着毒苹果从脚部开始逐渐化为光斑，他忽然开口：“喂，要不要和我睡觉？不嫌弃你近视眼和处女。”
    毒苹果狠狠瞪他一眼，迅速消失了。
    帕尔默换了个姿势躺在地上，仰头看着空中飞过的拟态云彩发呆。
    打不过的人吗？
    好像还真有一个。
    幻界就像一条巨大的河流，表面上风平浪静，偶有水波，底下暗潮涌动，河底还有淤泥与岩石会阻碍行进，河面上的人并不知道河底的动静。
    临近高考，白嘉树去翟琦家里给他补习。
    “虽然我觉得我没有生还的希望了，但是同桌你这时候还肯来我真的很高兴。”翟琦瘫在沙发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