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越看见他的动作,不由捂住了自己的丹田,丹田是修士的命脉所在,玄赢这么乱来,就不怕他的丹田毁损吗?
沈时冕却只是退后了一点,持剑而立,替玄赢护法。
被他淡漠而冰冷的视线扫过,秦山越识趣地把双手往自个眼皮上一拍,捂住眼睛转过身,不再看玄赢,以免被当作别有用心想伺机做些什么,那得死得多冤枉。
那莹白色的小圆珠子在玄赢手中无比乖巧听话,丝毫不抗拒地向他丹田中钻去,到达丹田中就滴溜溜地转了两圈,舒舒服服地安家落户了。
玄赢闭上眼,灵力在全身经脉中游走又归纳于丹田处,经过莹白小珠子的过滤,变得更纯粹更凝实,浑身气势也有了些许变化,隐隐摸到了初圣境界的门槛,只差临门一脚,运气好也许明天就能突破。
而那莹白色的小珠子却才只是刚刚发挥了一点点作用,玄赢惊喜极了,他从来都和宝物无缘,没想到今日只是来寻剑魄,却能得到这么大的好处。
“恭喜阿赢。”沈时冕等玄赢调整好状态,才出声。
玄赢见他护法的姿态,惊觉自己潜意识里对沈时冕的信任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曾经他们是见面就不得安宁的关系,玄赢别说在沈时冕的护持下进阶,就是靠近点都十分警惕。
是因为鸳鸯线吗,他潜意识觉得沈时冕现在失忆了,还爱慕自己,不会对他不利。
可魔君厉霄也爱慕天神羽画,最终还不是对羽画极尽伤害,落得悲惨收场。
玄赢左思右想也只能想到,是因为在幻境中的时候沈时冕的克制吧,克制着他的欲望,在那种情况下也不愿违背玄赢的意愿与他不明不白地更进一步,让玄赢对他产生了极大的信赖。
否则当他们清醒后,玄赢绝不是现在这样的轻描淡写,假装无事发生。
沈时冕看他神情,又是懊恼又是欣喜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也不拆穿,假装没注意,只问他,“那颗珠子是什么?”
玄赢从懊恼的情绪中脱离,想了想也没瞒着沈时冕,“你还记得羽画天神斩恶龙的传说吗?”
沈时冕何等聪明,立刻联想到了那颗巨大的眼珠,皱眉道,“那个就是龙眼?”
传说恶龙瞳生暗晦,眸生血色,倒是的确符合刚刚的眼珠的特征。
玄赢点头,“应该是,这颗珠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似乎吸收了龙眼的精华,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和我的剑气相辅相成无比契合。”
说到这里,玄赢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沈时冕说,“这个东西很适合我,但是不太适合你们魔修,所以我把它拿走了,极品灵晶做的灵棺就给你好吗?”
随后又强调,“如果你觉得我占你便宜了,还需要什么补偿都可以提。”
玄赢从没有这么窘迫过,他和沈时冕作对久了,什么坏事都干过,但就是还从来没占过沈时冕的便宜,话出口,自己觉得有些脸热,又色厉内荏地说,“你不同意它也是我的了。”
沈时冕故作沉吟,随后在玄赢有些紧张的目光下,缓缓开口,说的却不是补偿的话题,“阿赢,你似乎早就知道我是魔修?”
玄赢呆住了,他刚刚说了什么?
“不太适合你们魔修。”明摆着他已经知道了沈时冕不是纯粹的仙修,只是一个隐藏在秀山院的魔修。
虽然沈时冕似乎没有刻意隐瞒他的意思,但玄赢向来都装作没发现的。
本来隐藏的事实被玄赢忽然挑明,沈时冕眸眼微眯,淡淡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阿赢竟然洞悉了我魔修的身份。”
玄赢赶紧补救,“都是因为幻境,你在幻境里变成了魔君厉霄,所以我刚刚一时习惯。”
沈时冕并不买账,“幻境中我们还做了更多的事,阿赢为什么没有习惯那些?”
眼见糊弄不过去,玄赢憋了一会,投降了,“好吧,我确实早就知道,但那是你们凌霄阁的事,与我何干?”
“可是阿赢,”沈时冕继续剥开他试图披上的伪装,“你说过以前和我水火不容,想将我赶出秀山院最简单的方法不就是将我魔修的身份公之于众吗?”
玄赢又没词了,恼怒道,“我才不屑用这种方式,我现在修为大涨,等你恢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音未落,沈时冕忽然捉住他的手指,将红线在他们两人手腕上绕了几圈,缠在一起,举到玄赢的面前,“阿赢其实并不讨厌我对吗,否则不会在生命垂危之时冒险救我。”
玄赢不知道沈时冕已然得知了鸳鸯线的用途,甚至做了鸳鸯线的主人,见到这破绳子就止不住心虚,好像他故意欺骗人家的感情似的。
幸好他已经决定告诉沈时冕真相了,只要离开这里,就能脱离窘境,现在不说,是怕沈时冕受到刺激,到时候在这小世界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想想羽画神君的凄惨遭遇,又想了想自己做过的可怕的梦,玄赢决定再忍忍。
他想了想,还是认真回答了沈时冕的问题,“其实……我以前没那么讨厌你的。”
沈时冕淡淡“嗯”了声,没有指出他小时候劣迹斑斑的事实,“后来呢?”
玄赢瞪他,“十几岁的时候,我都决定不再找你茬了,那时候是谁成天又凑上来气我?”
沈时冕垂眸想了想,十几岁,似乎是颜左和颜右刚找到他的时候,他得知了许多出乎意料的事情,人生受到了巨大的颠覆,许多情绪无从发泄,便缠上了玄赢,确实做了不少很气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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