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冕故作纳闷,“既然如此,阿赢为何要在娘亲面前遮遮掩掩的,害我亲你一下都像是做贼,要防着娘亲发现,可不就像是偷情?”
玄赢耳根更红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连他以为会最丢脸的梁赋面前承认他喜欢沈时冕都没有那么窘迫,怎么换到姜潋这边,那种羞耻简直要把他淹没了,以至于根本张不开嘴和姜潋说这件事。
见他低头不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沈时冕更觉心痒难耐,他真的特别沉迷玄赢这些细微的表情,以至于觉得自己快要病态了,或者早就病态了,玄赢平日里会故作潇洒大方的模样,其实这些细微之处时不时的都泄漏了他的可爱。
沈时冕沉迷于挖掘这种感觉,舍不得放手,“阿赢你可记得那个叫做岚岚宗的小门派?”
玄赢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力,拧眉思索了一下,“你说的是那个全门派不到初圣不许有道侣的门派?”
沈时冕微微颔首,“秀山院有个岚岚宗的师姐,岚岚宗也有个授课长老在秀山院,那位师姐与我凌霄阁一位师兄相恋,整个秀山院的师兄弟们都被她送礼封口,坚决不想让那位授课长老发现。”
玄赢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然后他偶然发现了凌霄阁的师兄和岚岚宗师妹的事情,还故意拿这件事去威胁沈时冕替他做术法课的功课,其实他根本不关心岚岚宗师妹和沈时冕的师兄如何,就是找个借口折腾沈时冕罢了。
沈时冕忽然提这件事干什么?
琢磨了一下,玄赢才回过味来,“好啊,你是说我们俩就跟那位岚岚宗师姐一样,还是在拐弯说我藏着你偷!情!”
沈时冕一脸高山冰雪般纯洁凛然之色,“怎么会呢,阿赢连梁赋都告诉了,又有什么理由瞒着你娘。”
玄赢轻哼一声,开始犯拖延的毛病,“我肯定会说的,今天刚回来,给我娘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明天,我明天肯定说。”
沈时冕其实并不在乎他什么时候说,横竖玄赢逃不掉的,就算玄赢一直不好意思说,他也早就告诉姜潋自己的心意了,但他还是很坏心眼地反复确认,“真的明天?”
“真的,我发誓。”
“明天什么时辰?”
玄赢终于在他的“咄咄逼人”下恼羞成怒,“你烦不烦的!”
两人拌了一会嘴,最终以玄赢受不了沈时冕那张嘴逼的他无路可退,直接吻了上去,封住他那些多余的话。
直到姜潋来催,“阿赢你怎么还不去拜见师尊?”
玄赢才手忙脚乱地理顺了自己的呼吸,恨恨咬了一口沈时冕的唇泄愤后,匆忙离开单独去见玄清子。
姜潋见他走了,含笑望着沈时冕,“阿冕喜欢的口味是不是这些?”
她报了一些仙门常见的食物,沈时冕眸中闪过奇异之色,“伯母你怎么知道?”
姜潋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阿赢时常给我写信,总是长篇大论告诉我你的事情吗?”
那还是沈时冕失忆期间的事情,那时候他没有细想,此刻再回味,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他唇线有些严肃地抿直,直觉这些信里会有很重要的东西,便试探着问姜潋,“伯母能把那些信给我看一眼吗?”
姜潋歪头想了想,觉得信里面也没什么私密的东西,大多都是玄赢报平安的内容,玄赢对她向来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的,基本记载的都是一些秀山院趣事给她解闷,看看也无妨,便点点头,“你一个人也无聊,看看打发时间也好。”
在姜潋的心里,沈时冕一直以来的形象都是玄赢的好友,后来变成了喜欢玄赢的人,她不会防备,玄赢也告诉过她,沈时冕是可以信赖的人。
姜潋从一个精致的木盒中找出了那些普通的信纸,由于她是凡人,玄赢和她通信反而不会选择用修士的手段,倒是保留了这么多的信纸。
沈时冕有些呼吸急促,这里面记载了许多玄赢对他的印象吗,在他以为玄赢讨厌自己,但实际上只是伪装的那些年,玄赢的真实心情是怎样的?
他缓缓翻开了信纸,像是捧着最为珍贵的宝物,虔诚地一字一句仔细翻看起来。
玄赢则已经站到了玄清子的面前,玄清子旁边是垂着头的玄真。
玄清子高坐在殿宇上首,双目微阖,威严而压抑。
玄赢静默不语,在这样严肃而窒息的氛围中,玄赢忽然感觉自己格外想念沈时冕,从前支撑他对抗的力量是姜潋和不屈服的对自由的渴望,如今,又多了一个与沈时冕携手同行的信念。
良久,玄清子才开口,“你自作主张了。”
这句话语气轻描淡写,玄赢却听出了平静表象下蕴含的风暴,若他不能好好解释,等待他的必然是巨大的灾难。
玄赢收敛心神,“师尊,我绝对是按照您的意思在走。”
玄清子冷哼,“我可没答应让你们结契。”
玄赢再度在心里暗骂玄清子这个人渣,他只想要剑魄碎片,根本不在乎沈时冕失去剑魄碎片后会怎么样,更不愿意用玄赢道侣的身份来给沈时冕提供暂时的庇护。
他定定神,装作愁苦地叹了口气,“师尊,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玄清子双目微微睁开,“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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