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绫安抚的拍了拍杨涛的手,站起身走到吴境正对面,正要开口,吴境却冷冷偏过脑袋说,
“你给我滚!”他怕多看一眼,就忍不住弄死面前这个女人。
杨涛一听吴境这么不尊重的人,忍着痛挣扎从地上爬起来,挡在方绫面前大声喊,
“她是我的女人……”
吴境抬起拳头又要往不怕死的杨涛脸上挥,方绫却适时的挡了上来。
吴境的拳头硬生生的停在方绫的鼻间。他虽然气,但是不傻。
这一拳真落上去,涛子的猪脑袋只会对这个女人更死心塌地。
方绫见吴境收回拳,大度得体的说,
“吴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自讨没趣。你们兄弟俩想单纯谈话的话,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说完方绫又转向杨涛,一脸担心的温柔神色,
“涛,你没事吧!”
杨涛满眼爱慕的看着她点头,呆呆说,
“嗯,我没事。”
“那我先走了,等你们两个聊完再给我电话好不好?我陪你去医院!”
不等杨涛点头,方绫拍拍他的肩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方绫走出餐厅大门,杨涛的视线还不舍的盯着她。
吴境看他这副蠢样,不禁嗤笑一声,在旁边拉了一把椅子,霸气的坐下。
他随手招来服务员,让人把经理喊来。
等经理来了,他把卡往桌上一拍,冷清道,
“今天我包场,把这里的人都清理干净!”
经理面色一犹豫,不过想到刚刚打闹那么厉害的场面,今天这生意也做不成。而且说话的这个男人很不好惹的样子。
于是接过卡,点头离开。
杨涛以前不是没见过吴境这等霸气的样子,那时候的老大更张狂,走到店里直接说“今天我包场,让其它人都滚!”
好歹现在这男人都会文明用语了,可杨涛却不再崇拜他了。以前觉得老大这样超酷,现在就觉得眼前的男人是在显摆,有钱了不起啊。
哼,他也有钱包场,只是他不愿意这么浪费钱罢了。
吴境喝了两杯酒都没吭声,他在等涛子主动开口,主动跟他说对不起。
结果两杯酒都喝完了,对面的涛子还没吭声。
吴境眯眼看他,这是真的要跟自己死磕到底了?就为了一个女人?
第三杯酒喝到一半,没忍住,砰的一声放下杯子,他瞪着对面的人厉声质问,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和那个女人搅在一起?”
杨涛忍痛扬起下巴,倨傲的说,
“我凭什么听你的?还有,你凭什么教训我?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什么我是已婚人士,这年头哪个男人在外面没三四个女人?
吴境,你好意思说我,你清白吗?你玩的女人会比我少?”
看吴境冷脸咬牙的阴沉模样,杨涛不怕死的继续说,
“别的不说,就说现在,你和那个夏心语的事,闹的人尽皆知。你一个豪门阔少跟一个已婚妇女搞在一起,就能比我干净?
我身为兄弟,说过你什么没有?婚礼上,你让我叫嫂子,我乖乖叫嫂子。我说什么了吗?就因为我拿你当兄弟,我知道你喜欢人家,所以我尊重你,你呢,拿我当兄弟了吗?
这十年以来,我喜欢的人只有方绫,从头到尾追的女人也只有方绫,我喜欢她,你不是不知道……你他妈凭什么随随便便就说让我离开她。我今儿就问你,你吴境,到底有没有拿我当兄弟?”
杨涛越来越怒,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说到最后几句,还忍不住哽咽起来。
仿佛一瞬间,吴境的怒气消失无踪。他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这个不断哽咽双肩不断抖动的男人。
他不是多情的人,更不是个多事的人。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管过一桩闲事,如果不是拿涛子当兄弟,他会管?
外面那么多男人养女人,关他什么事呢。
可今天,涛子竟然这样质问,质问他有没有拿他当兄弟。
心一点儿一点的下沉,跌到底,然后丝丝的钝痛传来。好像,他一个人唱的独角戏终于落幕了。
最讨厌自做多情的感觉。你以为是为别人好,别人却当你在放屁。
吃力不讨好的事,只有傻子才会去做。他吴境傻吗?
他不傻,所以,tm的,他为什么要管?
他重新拿起杯子,就这样直直的又冷冷的盯着对面的杨涛,一口喝掉杯子里剩余的酒。
然后,慢慢的把酒杯重放回桌上。
他没有回答杨涛的问题,杨涛却在如激光扫描一样犀利的眼神里,渐有愧意。
放下杯子后,吴境想起身走的。可是要起身的那一瞬,想到当年机场分别时,涛子一人来送他的情形。那样诚挚的目光,那样傻气的泪水。那样豪气又充满祝福的歌声,仿佛在一瞬间撕裂了他的心。
让以为永远不会哭的他,在飞机上泪如雨下。
他曾以为,他讨厌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眷恋。他曾以为,不会有人在他的世界留下痕迹,让他有悲伤或者怀念的心情。
可当飞机起飞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不舍这片土地,不舍那些陪他欢声笑语的他们。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孤霍零的唱,
“大雨淅沥沥淋得我心轻松,喝杯酒唱首歌,狂风呼噜噜吹走烦恼忧愁,一辈子一场梦……”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他怀念从前,放不下从前。并一直不让自己忘记,而今天他才发现,十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或许他记得的东西,别人不一定记得。或许他们都成长了,都有了各自的新的世界。
明明让自己不要管,不要多事,那有些画面涌入脑海,即使时隔多年,一样的让他感动。
就当是为年少曾经真心友好的他们,留作最好的纪念吧。即使被人讨厌,他也要把这个烂好人做到底。至少他所知道的,一定要说出来。
“……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喜欢听,但我还是要说,我当了你这么多年的老大,得为你负责!”吴境平静的望着他说。
一句“负责”让杨涛崩不住的泪如雨下,他知道老大是个少言寡语的男人,但是老大比任何人都要重情。要不然,也不会十年还记挂着一个嫁为人妇的女人。
是他小心眼想坏了老大,是他做了对不起老大的事……涛子想说对不起。耳边却听到老大沉静的声音说,
“大学的时候,方绫在外面就被我一个叔叔包养了,我打牌的时候见过。”
杨涛瞪大眼,惊讶又意外的望着老大。
“那你,为什么那时候不告诉我?”
“你整天喊她女神,我以为你就拿她当场梦,没太放在心里,毕竟,我们会本能的把梦和现实区别清楚。而且,那时候看你每天为梦开心的样子,我也不忍心破坏你的梦。你和星月结婚的时候,我很欣慰,觉得你终于长大成人了,不再追梦,理智而充满责任。”
杨涛听着泄气的垂下脑袋。从来他和老大在一起都是酒肉朋友,无恶不做的那种。老大突然用这么正式又正直的口吻劝他,让他听不习惯,他可是从来没看出老大身上有什么见鬼的责任感。
不免又狐疑的偷看了老大几眼,这真是从老大嘴里吐出来的话?
“后来,方绫大学毕业,又进了演艺圈,那个圈子有多乱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种女人说是公共汽车都不为过,你睡这种女人不嫌恶心?男人玩归玩,可因为玩,把自己的家搞丢了,因小失大,划算吗?”
“老大,你都会用成语了啊!”杨涛惊叹又崇拜的望着他。
吴境撇了他一眼,示意我在说正事。
杨涛头垂的低低的,没怎么敢抬。过了好半天,才低声说,
“老大,其实这些我差不多都知道。方绫她和咱们一样,都快三十了,又长的漂亮,不可能还是单身处女吧。我也知道,她根本就看不上我,不过是走投无路了,身边还有一个我愿意出钱帮她……
可我就是高兴,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能想起我,给我一个机会。我更高兴,我有钱能帮上她,能让她惦记……你说我贱,我都认了。我喜欢了她十年,是多少个年月日啊。我不可能拒绝她的,也没办法拒绝她。”
“那你的妻子呢?你们婚姻关系的两家人,不是简单的两个人。你和方绫真要在一起,你爸妈不会同意的,你会失去现在的一切。”吴境直截了当的提醒。
杨涛怯怯的抬头看了吴境一眼,头垂的更低,声音更小的说,
“方绫她,她看不上我,不会跟我结婚的!”
方绫的野心很大,不会甘心嫁给他这样一个没什么特点的男人。
没想到老大没有出言讽刺他,而是反问到,
“如果有一天,她说她要嫁给你呢!”
杨涛定定的想了一两分钟后,结巴不肯定的回,
“那我,我会离婚吧,然后娶她!”
吴境看他这样,感觉像个小孩子,也搞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有时候有的人就是活的太好,等到失去后,真正痛过一次,才知道自己真的想要什么。
而这之前,别人说任何话,都无济于事。
“随便,总之,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只要知道,你想要是什么就好。而且,想得到一样东西,总要付出代价!”
吴境冷言说完,起身离开。杨涛自然的起身要追上去,可是吴境走的很快,他追不上,然后一句“对不起”便咔在喉咙里。
杨涛后来没给方绫打电话,自己去了医院,做了伤口简单的清理包扎。回到家妻子关心的问话,他就说白天遇到流氓抢劫,他去做正义使者了。
他说的心虚,妻子好像真的相信了。他内心愧疚,便越发的顺从妻子,对妻子好。
晚上,杨涛心里有事,辗转难安。半夜看着妻子恬静的睡颜,想到美丽的方绫,想到老大说的那些话……他是男人,并没有在老大面前表现的那么不再乎。
可能,他很爱方绫,但是,经过一夜的思考,他想了想,妻子还得是胡星月。他不想将来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你老婆跟我睡过。
至少胡星月身家清白。
吴境在星光会所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手机响了。他以为是心语打来的,一看来电显示有些失落。是啊,那个女人从来不会主动招惹他的。就连跟他睡,也是满满的负罪感。
弄的他好像是强盗,强抢了良家妇女一般。
周海打电话问,李敏怎么安排。
吴境这才想起,白天说了一句让许敏陪他参回聚会。
本来是有个聚会的,但他心里烦,没去,也就忘了李敏的事。既然周海打电话来了,吴境就说了地址让李敏过来。
李敏穿着黑色的吊带裙,很显身材。肩膀上又披了个碎钻小披肩,看着洋气又显气质。她挺自信的走进包厢,结果被包厢里的阵仗吓到。
乱七八糟的很多人,男的女的,淫0靡不堪。吴境坐在人群的正中央,左右两边搂的都是身上没几点布的美女,还有一个女人喂他吃葡萄。
他仰着头玩的很开,吃的很开心的模样。
李敏有些被吓到,她没见过这样的吴境。可是她又不想放弃亲近他的好机会。
吴境淡淡的抬起头,看到来人,玩味一笑说,
“来了啊!”然后推开左右两边的女人,温柔说,
“我女朋友来了,你们先靠边!”两个美女生气的嘟嘴,却又不甘心的退了下去。
就这一句,让李敏骄傲的抬头挺胸,一步一步如高贵的皇后,向着自己的帝王而走去。
吴境手一伸,一把把人拽到怀里。接过旁边的酒杯就往李敏嘴里倒酒。
李敏躲了躲,有种不安的感觉。特别吴境眉梢眼角的假笑,让她心里毛毛的。
这个男人不笑时可怕,笑了更瘆人。
吴境软软无聊的说的句,
“干嘛?不玩啊,不玩我找别人玩了!”说着他就要招手。
李敏不知道他今晚发什么疯,但是她好不容易坐在他的怀里,绝不能让其它女人有机会趁虚而入。
于是她想都没想一把抓住吴境的手,就着他的手喝完了这杯酒,然后吴境又给她端了一杯,仍然坏笑的表情望着她。
李敏不敢拒绝,自然再次喝下。
第130章 140再次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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