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骗子吗？龙虎通灵术的缺陷，你告知何小姐了吗？如果通灵失败的后果，你说了吗？
    一句区区小事，赚了钱赚了名，好处都让你得了，出了后果都是别人的，这不算骗？”
    陈易皱了皱眉，脸色冷冽。
    通灵很可能会出现凶险，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不事先告知事主，只为了一己私利，非常可恶。
    秦湛老脸涨红，那句区区小事，确有点夸口了。
    但被陈易这样咄咄相逼的质问，他也来了火气：“我龙虎通灵术，名震天下。
    我学艺数十年，通灵早就熟稔无比，岂会失败？”
    说着，他又愤愤道：“你不过一个玄学后辈，却不知天高地厚，以为看点皮毛玄学，便可造谣生事了吗？”
    马风脸色微微难看，毕竟陈易刚进来时，他推荐的，惹得秦大师勃然大怒，他也对陈易有些不满。
    “陈易，我听老郑说了，你是个有本事的。不过对前辈，还是该有礼数。
    这样，我做和，你给秦大师道声歉，就算了！”
    陈易摇了摇头：“道歉？张道一站在这儿，也不敢问我要这个道歉！”
    这次不光秦湛，连马风也觉得陈易有些狂妄了。
    张道一可是龙虎山掌教，别说在玄学领域，就是在道家领域，也是顶尖的存在。
    秦湛怒目而视：“好小子，辱我山门掌教。今日没个交代，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何雪衣是万万没想到会闹成现在这样，真是当场头秃。
    她知道陈易是好意，但一下得罪这么多人，饶她是何家千金也吃不消。
    刚想劝劝陈易，态度不要如此强硬。
    却见陈易撇了撇嘴，冷声道：“你龙虎通灵术，与东北出马仙通灵，笔仙问灵，不过都是殊途同归罢了，谈不上什么名震天下。”
    “出马仙？笔仙？”人群里有人疑惑。
    “萨满教称万物有灵皆能修炼。而修炼有成的精灵神怪，可以附身在人身上，便是俗称出马仙。
    精怪能修炼到这一步，的确是有能力与阴间对话。
    但有些出马仙能力有限，通灵并不能找到你想要的人，反倒是会引来恶鬼秽物，纠缠不清。”
    “至于笔仙，便是直接与孤魂野鬼做交易了，以笔作为媒介，以特定的仪式请鬼上身。
    运气好，碰到个讲理的鬼，或许真交易，或许只是骗你点阳气气运。运气不好，碰到恶鬼，交代了性命是常有的事儿！”
    陈易侃侃而谈，神色淡定，完全不像是在胡诌。
    何雪衣脸色微微发白，颤声问道：“你是说，通灵是与鬼怪打交道，后果难料。”
    “当然。人鬼殊途。正常死亡，在自身孽报消赎之后，只当进入轮回道。
    还会与阳间种种交易的，大抵都是恶鬼厉鬼。”陈易点了点头。
    “这……那秦大师的通灵也是如此？”何雪衣一想差点跟恶鬼做交易，当即浑身一个激灵。
    “我说过了殊途同归！”
    “龙虎山的通灵，也不过是以通阴符和定血符作为媒介，通过五行八字来阴间寻人。
    可五行八字并不够精准，很容易寻错了主儿。你本想请先考妣通灵，却意外请来了八字相同的恶鬼也很常有。”
    这一番话，让原本忿忿不平的众人，又都冷静了下来。
    若真是如此风险，那是该提前告知。秦湛不知会，的确不妥。
    秦湛脸色很是难看，他没想到陈易这个他眼中的“门外汉”，知道得倒是不少。
    不过把龙虎山跟出马仙放在一起比较，简直就是亵渎。
    秦湛当即怒容满面反驳道：
    “通灵之术，原本就是阴阳相通。你在阳间走在路上，尚且可能遇上恶人。与阴间通念，自然就会遇上恶鬼！
    这乃是通灵之术无法避免的。你夸夸其谈，实际只是在中伤我。”
    陈易微微摇头：“你龙虎山的通灵术，本就不是正统，还是残篇。自然是你说的这样。
    但真正的通灵术，乃是唤阴司鬼吏，直接寻找通灵对象。阴差管事，名簿在手，自然不会出错！”
    秦湛完全没听过这种说法。
    虽说茅山有请神之技，但请鬼差办事？这可就没听过了。
    “完全是胡说八道，杜撰之说！”秦湛满脸鄙夷。
    “吹牛逼谁不会？我还能说通灵之术是请如来老祖，把鬼魂直接带上来给我问话呢！”
    王恒早就按捺不住了，开口讥讽道。
    现场众人又觉得王恒说的很有道理。
    “咳咳，小兄弟，你这说这么多，也证明不了什么。
    无凭无据的，就算秦大师没事先说明危险，是有不对，但你也不能说人家的本事是假的！”
    “就是，说得天花乱坠，你有本事就露一手呗！”
    “呵呵，他要有那本事，就不会当个小主播了！就他，通灵？做梦吧！”
    何雪衣抿了抿嘴，她觉得陈易说得有道理。
    不过让阴差鬼吏做事，这听上去就不是人能办到的。
    陈易就算有本事，又不是阎王爷，还管的了阴差吗？
    “陈易，要不我们先走吧！”何雪衣拉住陈易的手，就想往大门方向拽。
    秦湛目光阴森的阻止道：“走？现在走不了了！辱我师门！毁我清誉！”
    “就这么走出这个门，恐怕没这么容易！”
    陈易一脸平静：“无论是龙虎通灵，还是出马仙，笔仙，都只能让鬼上身。
    因为阴司未准，鬼魂见不了阳，我说得没错吧？秦大师？”
    秦湛皱了皱眉，冷笑讥讽道：“还想继续杜撰故事？”
    “别编了，就算你说出花来，也是个胡咧咧！”王恒那是牢牢抱着秦湛的大腿，时刻都想报复陈易几句。
    陈易鼻息间轻哼一声，神色依旧淡然：“阴司鬼差送来的鬼魂，则无需以人体为媒介。
    直接可以出现在阳间片刻，我说得没错吧，秦大师？”
    秦湛眯了眯眼睛，不知陈易到底要做什么。
    但他没否认，就变相等于承认。
    陈易微微一笑，看向何雪衣：“虽然你找了我不少麻烦，不过人还不错，我就成全你见一次母亲！”
    说话间，只见陈易虚空掐出了一道道指诀，嘴里念念有词着晦涩的语言！
    一股阴冷寒风凭空生起。
    众人只觉后背像是多了一道森然目光的锁定，心底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