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回到寝宫的时候,桌上已摆满酒菜,他向内室看看,这时候舞媚还在熟睡,唐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即走入内室,和衣躺在舞媚的身边,侧过身子,看着她的睡颜,心中又是温暖又感甜蜜。
熟睡中的舞媚似乎感受到身边的温热,自然而然的向唐寅靠去,他顺势展臂,将她搂入怀中。
这一晚上,唐寅和舞媚都没有吃饭,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翌日,清晨。
舞媚慢慢醒来,她睁开眼睛,看着上方陌生的景物,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想坐起身,可是才稍微动了一下,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快要散架似的,筋肉也又酸又疼,好象刚刚打过一场恶仗。
她闭上眼睛,缓了半晌,才把昨天的事情想起来,她先是瞪大眼睛,而后又立刻把眼睛闭上,小脸也变成粉红色,红潮从面颊一直延续到脖根。这时,她感觉身子很沉,好象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她扭头一瞧,原来唐寅就睡在自己的旁边,长腿压在她的腰身,一只手掌不知何时按到了她的胸脯上。
见状,舞媚的脸色更显红润,娇艳欲滴,想起自己昨天和唐寅在床上的疯狂,现在她反而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心里亦是七上八下,不知道唐寅会不会误会自己是个*荡的女人。
想着,她的目光落在唐寅的脸上,渐渐的,看的有些愣神。
唐寅是个英俊的男人,即便是在熟睡之中。很少有机会能如此近距离的仔细欣赏他,舞媚发现他的睫毛很长,闭上眼睛时,象是两只小扇子,鼻梁高高挺起,就如他的人一样,刚毅又倔强,再往下来,是唐寅淡红的嘴唇,平时他总是微笑,不管是生气还是高兴,而现在睡觉时他的嘴角还是上挑,看上去象是在淡笑。
“不知道你在高兴什么。”舞媚靠近唐寅,小脸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低声嘟囔道:“是不是得到我这样的美人你很得意啊?”
“……”
深睡中的唐寅自然无法回答,但脸上的笑容似乎加深了。
舞媚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触碰他的嘴角,不满地细声道:“笑、笑、笑!就知道笑!”
可能有所感觉,唐寅的脑袋略微动了动,舞媚吓的急忙缩手,好在唐寅很快又安静下来。
咕噜!舞媚心有余悸地吞口吐沫,呆了几秒钟,她象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来,先轻轻把唐寅放在自己胸上的手掌挪开,然后她又奋力去推唐寅长腿。可是他的大腿好象长在她身上似的,无论舞媚怎么用力,就是推不动分毫。
“我就不信推不开你……”舞媚鼓起粉腮,赌气的小声嘟囔着,用尽浑身的力气去搬唐寅的腿,可是还没等她搬开,唐寅一个翻身,另条腿又压到她的身上。
这下舞媚可彻底绝望了,探起小脑袋,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两条大长腿,一筹莫展,喃喃道:“睡觉时也和本姑娘作对……这可怎么办……”
“凉拌喽!”
话音在她耳边突然响起,这句话声可把舞媚吓的不轻,下意识地惊出出声,急忙扭头,正好对上唐寅那对亮晶晶的眼睛。大脑足足空白了五秒钟,舞媚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寅……你……你醒了?”
唐寅看着窘迫不已的舞媚,含笑点点头:“恩。”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问话时,舞媚也在心里默默祈祷。
不过唐寅的回话立刻粉碎了她的祈祷。他慢悠悠地说道:“在你睡醒之前!”
在自己睡醒之前?那……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举动他都听见、看见了?腾!想明白了这一点,舞媚红扑扑的小脸立刻变成熟透的苹果,热的快要着起火来。
“哈哈——”唐寅再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没等舞媚回神,他已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说道:“你刚才说的没错,能得到你这样的美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得意,我当然也不例外。”
听闻这话,舞媚更加确认唐寅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早就醒了。舞媚羞的抬不起头来,脑袋快要钻进唐寅的腋窝里,同时小手轻锤他的后腰,囫囵不清地说道:“醒了怎么不早说,你好坏啊,看着人家出丑……”
“呵呵!”唐寅抚摸她的玉背,轻笑着说道:“如果谁敢说你不是美人,那他的眼睛一定是瞎掉了。”
听着唐寅的赞美,舞媚又觉得害羞又感到兴奋,脑门顶在唐寅的胸膛转动个不停,说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不说话也好,那我们就做点实际的吧!”唐寅不怀好意地说道。
舞媚没明白他的意思,反问道:“做什么实际的……”
她话还没问完,唐寅挥手将两人身上的被单甩到床下,翻身压到舞媚的娇躯上,道:“做这个!”说话之间,他已吻住舞媚的樱唇,舞媚下面的话也变成的呜呜的呻吟声。
日上三杆。
外面传来的敲门声打断唐寅和舞媚的温存。
唐寅轻叹口气,停下动作,从床帐中伸出头来,大声质问道:“什么事?”
“大王,早朝时间到了,大王该上朝了!”外面传来上官元武的回话。
“让邱真代我!”唐寅声完一句,头又立刻缩了回去。
正所谓‘芙蓉帐暖度春宵,皇帝从此不早朝’,唐寅现在总算是理解这句诗词的意思了。
站于门外的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相互瞧了瞧,皆摇头叹息,二人心中都有同一个想法,红颜祸水!
“老三,我去向邱相转达大王的意思!”上官元彪无奈地说道。
“好!四弟,速去速回!”上官元武点点头。
这时,王宫的正殿中已聚满了风国朝廷的文武官员。现在不象是生活在军中,那时众人时时都能碰面,此时他们已今非昔比,各有其职,各忙其事,一天到晚能碰到对方的机会很少,差不多也只有在早朝的时候。
趁着唐寅没来这段时间,众人也都是三五成群,或谈论国事,或说说家常,人们最大限度的利用这段短暂的时间来拉近彼此的感情,毕竟朝廷不比军中,关系错综复杂,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政敌要好。
现在正好能看到众人的性格。邱真和上官元吉是左右丞相,位居文武百官之首,两人根本无须是巴结别人,身边就已围聚了一大圈人。距离邱真不远的是萧慕青,别看他在唐寅面前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但对其他人可高傲的可以,脑袋高高仰着,任谁都不放在眼中。群臣里,在各群人中都能游走自如的当属宗元和张鑫。宗元善于洞察人心,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和他聊天,让人不知不觉中便把他当成知己。而张鑫则是为人圆滑,两面三刀,因为是仅存的朝中老臣,生怕哪天会被唐寅除掉,所以也不管对方的官职是大是小,能拉拢就拉拢,能结交就结交,哪里人多哪里就有他。
正当人们还在你言我语的谈话之时,上官元彪从外面大步流星走了近来。
知道上官元彪是镇殿将军,他来了,说明唐寅也马上就到。众人纷纷停止交谈,各回原位,规规矩矩的整齐站好,原本热闹非凡的大殿立刻变的鸦雀无声。
上官元彪近来后,脚步不停,传过众臣,走上台阶,然后转回身形,大声说道:“大王身体不适,令左相邱真代理今日早朝!”
听闻这话,众人都是一愣,大王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身体不适了呢?何况他们都是唐寅的老部下,跟随唐寅时间已久,在军中无论多么恶劣的环境都未见唐寅有身体不舒服的时间,现在怎么会突然生病呢?
并不理会众人的茫然和惊奇,上官元彪宣布完后,立刻走下台阶,准备出殿。邱真急忙迎上前去,把上官元彪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元彪,大王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元彪向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还不是因为舞媚?!”
“舞媚?”邱真不解地皱起眉头。
上官元彪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从昨日下午到现在,大王除了去趟书房,就再没有出过屋子……红颜祸水啊!大王以前可从未如此过!”说完话,上官元彪还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摇头重重叹息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邱真怔了一下,点点头,拱手说道:“多谢元彪相告,我知道了。”
“邱相记得找机会告戒大王。”上官元彪小声说了一句,然后不再停留,走出大殿。
邱真不是第一次被唐寅委以重任了,现在只是换了个地方,换了个场合,他依旧是轻车熟路,主持早朝时也是有板有眼,甚至比唐寅在时还要细致。
等早朝散去之后,邱真没有离宫,而是直奔唐寅的寝宫。
在小问题小矛盾上,邱真一般是不会去和唐寅争的,但涉及到根本问题,他也是绝不会让步的。他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辅佐出来的是一个昏庸之主。
第527章
在去往寝宫的路上,邱真还在暗暗琢磨着,象舞媚这样妖艳的女人,换成哪个男人都会受不了,因为女人而亡国的君主,也不乏先例,大王和舞媚这桩婚事,如果能推掉就再好不过了。
等邱真来到唐寅的寝宫时,正好看到守在门外的上官两兄弟。他快步走上前来,问道:“元武、元彪,大王还没有出来吗?”
“邱相!”见邱真来了,上官兄弟齐齐施礼,然后摇头说道:“大王还在房内。”
邱真深吸口气,扬头说道:“代我叫门。”
“是!”
上官元武答应一声,回身轻轻敲打房门。敲了一会,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上官元武回头瞅瞅邱真,然后加大力气,再次敲门。时间长到他都快破门而入时,房门突然打开,衣着整齐的唐寅从里面走了出来。
唐寅笑呵呵地看着上官元武,语气却冷漠地问道:“又有什么事?”
看得出来唐寅在不高兴,上官元武急忙躬身说道:“大王,邱相求见!”
唐寅的目光越过上官元武,向他身后看去,果然,邱真就站在台阶下面,正皱着眉头看向自己。唐寅没有邀邱真入殿,而是他自己走了出来,将房门关好,向邱真走去。
“大王!”由于不是公共场合,邱真没有施大礼,躬身拱手问好。
唐寅恩了一声,摆手示意他无须多礼,随后问道:“朝议还顺利吗?”
“很顺利。”邱真如实回答。
唐寅向邱真招下手,走进院中的花园里,边走边问道:“朝议之上可有要紧的事?”
这回邱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听元彪将军说,大王身体不适,不过臣看不出来大王有哪里不适?”
唐寅先是一怔,而后笑了,说道:“那只是借口而已,今早有事耽搁了,所以就没有参加早朝。”
邱真皱着眉头说道:“大王是因为舞媚小姐吧?!”
唐寅笑呵呵地转身回,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邱真,说道:“邱真,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呢!”
邱真正色说道:“大王刚刚得到王位,就如此怠慢朝议,这让大臣们怎么想?又让百姓们怎么想……”
没等他把话说完,唐寅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有你和元吉在,什么事情都会解决的,我在不在朝堂之上并无多大差别。”
邱真急道:“大王别忘了自己是一国之君,既为君主,就应该承担起君主的责任,如果因为区区一个女人而耽误朝政,那就是昏君!”
他这话太重了,重到让跟在不远处的上官两兄弟都为之一震,暗暗为邱真捏把冷汗。不管邱真与唐寅的感情多深厚,多亲近,唐寅现在毕竟是君主,如此不敬,唐寅怪罪下来也不得了。
如果邱真只是骂自己是昏君,唐寅也不会觉得怎样,但他的言语中对舞媚充满了轻视,这让唐寅心中很不舒服。他沉声说道:“邱真,注意你的言词,她不是‘区区一个女人’,她是未来的一国之夫人!”
邱真对唐寅针锋相对地说道:“如果这个夫人扰乱君心,让君主不理朝政,不要也罢!”
唐寅瞪大眼睛看着邱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疑声质问道:“怎么?连我的私事你都要管?”
邱真直言不讳提醒道:“大王是君主,君主的私事亦是国事。”
唐寅闻言,气的七窍生烟,如果他不是自控力惊人,这时候恐怕早已一拳打在邱真的脸上了。他深吸口气,将怒火向下压了压,直视邱真,说道:“日后小媚会是我的夫人,这点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改变,如果你只是为此事而来,那么请回吧!”
邱真说道:“大王,臣不是*你不娶舞媚小姐,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舞媚小姐而耽误朝政!”
唐寅实在想不明白,这个早朝怎么在邱真的眼里那么重要。他反回道:“商议政务,难道就一定要在早上吗?现在不行吗?中午、下午、晚上不行吗?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那么喜欢用条条框框把自己圈起来。英国和日本都有君主,为什么人家的君主就可以不用管事,而我却要管这管那?要你们这些大臣是做什么用的?”
“英国?日本?”邱真满脸的茫然,在他印象之中,还从未听过这两个国家。
唐寅拍拍自己的脑袋,暗道一声自己快被邱真气糊涂了!他说道:“那是两个你不知道的国家。总之,我的意思是,以后政务由右相管,军务由左相管,如果哪个丞相管不好,大臣可弹劾,让位给贤达之士!”
以前唐寅现代人的思想和邱真古代人的思想还不会发生太大的冲突,而现在他成了一国之君,两人思想上的差异就彻底暴露出来。邱真的思想,唐寅理解不了,而唐寅的思想,对于邱真而言更是天方夜谈。
君主不管事,让大臣把持朝政,那还要君主干什么?这不是要亡国吗?邱真气的两眼发花,手指颤抖的指着唐寅,大骂道:“昏君!庸主……”
唐寅现在也在气头上,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你就是佞臣!”
被唐寅毫不留情的指责成佞臣,邱真这时候连死的心都快有了,两眼通红,对着唐寅就是一拳,叫道:“我打你这个昏君!”
呦!邱真敢对自己动手,唐寅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一旁的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更是吓呆了,惊若木鸡的站起原地,动也不动。
邱真是文人,他的拳头哪能打到唐寅,后者轻轻闪身,把邱真的拳头让了过去,同时冷声喝道:“邱真,你不要以为自己功高位重我就不敢动你,再敢无礼,我要你的脑袋!”
他以为能吓唬住邱真,可后者根本没听进去,轮拳又打向唐寅。
哎呀!看样子邱真是真气急了!这时候,唐寅反而先冷静下来。不管怎么说,他是现代人,思想还是远比邱真要先进的,定下心来想想,自己刚才那番话确实有些过了,君主立宪的制度对于这个时代而言也太过于不可思议。
他向后连退数步,拉开与邱真之间的距离,提高音量,震声喝道:“邱真!”
邱真被他的喊喝吓了一跳,喘息着看向唐寅。后者深吸口气,沉吟半晌,幽幽说道:“好了,你赢了,日后我会天天参加朝议的,这下你满意了吧?”
似乎不确定唐寅说的是真是假,他用狐疑地目光盯着唐寅,问道:“大王此话当真?”
第2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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