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接近了尾声，碍于基地的纪律，茹喵喵只敢偷偷来一次，害怕次数多了，真被基地的人看到的话，就会很麻烦。
    那天晚上，茹苗苗凌晨四点溜的，到了自己住的酒店，做贼似的不敢进房，另外开了个房间大睡特睡。
    *
    顾远老干部似的提着个公文包，穿着夹克衫来基地看他的好弟弟。一改平日的装扮，现在的他像个十足的企业大老板，微服私访的那种。
    两个教练早就认出了这是赞助球队的金主爸爸，恨不得八抬大轿地将人接上去。顾远只是简单说了几句，甚至只是在基地门口，连基地都没进去。教练难免有些失望，但也松了口气。不多时，顾少爷从电梯走了出来，顾城老老实实地跟他哥走了。教练大手一挥，批准了一天假。再说了，他们明天就返程了，训练辛苦，休息一天也无妨。
    顾远与顾城平时的联系不多，往往在家宴上两人才会对坐，碰面。
    静谧的咖啡厅里，顾远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份文件，放在了顾城面前。
    文件很厚，顾城翻开了一下，发现一份是医学报告，一份是资产报告。
    太久没有跟心理医生联系，顾城几乎都忘记过去的自己。
    记忆被顾远敲醒，他有点捉摸不定堂哥的意思，原本淡然的神色变得紧张了起来：“哥，你这是......”
    顾远手指敲着桌面的玻璃，开口：“爷爷的意思是，让你再做一次检查，然后等你满22岁，开股东大会。”
    顾氏的继承人，不允许存在精神疾病。然而，开股东大会的意思，不言而喻，从今以后，腾飞也有他的一份。
    “还有，家里边已经给你申请好了学校，大三你就可以去美国了。读完研究生就正式接手腾飞。”
    腾飞在外界的传闻里是顾远一手创办的，其实也算是庞大的顾氏家族企业的一个分支衍生出来的。
    顾老爷子从政界到商界，沉浮几十年，庞大的资产，丰厚的家底让顾家在帝都稳扎脚跟。两个孙子目前来看都很争气，顾老爷子有意将他们两个都培养成顾氏的继承人。
    大孙子是收心了，但小孙子目前还心性未定。
    “我不去！”顾城急了，好的研究生最快也要两年才能毕业，一年制的不如留在国内读。更重要的，如果他过去了，那么就会跟茹苗苗分开。两年，谁能保障感情还会如初？就怕他学成归来，到时候28岁的茹苗苗已经嫁作他人妇。
    顾远冷下了脸，他自然知道顾城想的是什么，但这由不得他，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回北京后，带她过来见我一面。”
    顾城眉眼深沉，没有回答顾远的话。
    学到一半跑去打网球是他目前最大的任性，宽容之后，或许再也无法随心而行。
    五岁的年龄差，人生轨迹的不同，这一次无比清晰又残忍地横亘在他与茹苗苗之间。
    *
    两拨人的返程很巧，都安排了在同一天。
    在候机大厅里，公司的人看到那么多又高又壮的体育生帅哥，一个个都很兴奋，特别是女同胞。
    在这其中，顾城最打眼，不止被偷拍了不少照片，更有项目部大胆的女同事上前搭讪。
    但这两天顾城心情实在是差，自从跟顾远谈完之后，顾城脸黑得像锅底，基地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敢上前触了霉头。不知道顾少爷怎么了，但不要轻易惹就对了。
    上前搭讪的女同事被摆了臭脸，回到座位的时候，很生气，开始吐槽。
    “真的是下头男，没礼貌，好像人家欠了他几百万一样，长得那么帅，心却那么冷硬！”
    茹苗苗刚从厕所回来，就听到同事的这番话，八卦之心燃起，悄声询问身边的人发生了什么。
    身边人一五一十说了，茹苗苗好奇，她的目光循着同事的手指指向，穿过人群，跟顾城的眸子对上。
    眼见刚刚还生人勿进，女同事口中的下头男，竟朝着这边弯了嘴角，冰雪消融，春暖花开。